青年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更加仔细地打量着小亦。小亦被他那炽热而充满情感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双手不自觉地搓捻着衣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尴尬与紧张。

突然,青年男子的神情变得异常激动,嘴唇微颤,口中反复呢喃着:“太像了,太像了,云显,叔叔这些年找得你好苦,终于,终于找到你了!”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把将小亦搂进了怀中,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打湿了小亦的肩头。

“云显,这两年你到底去哪里了?叔叔找得你好辛苦啊!”青年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的思念与苦楚一股脑儿地倾诉出来。

小亦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泪水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茫然地回应道:“叔叔,您……您可能是认错人了,我叫小亦,不是云显。”

青年男子闻言,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注视着小亦的眼睛,那眼神中既有坚定也有祈求:“不,你就是叔叔一直在找的云显,叔叔怎么可能认错呢?看你手臂上的这道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小亦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真的不叫云显,我叫小亦。”

青年男子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用衣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然后温柔而坚定地说:“云显,你知道你手臂上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吗?这是你小时候,你爹为了保护你留下的。”

小亦闻言,不禁伸手摸了摸那道几乎已经被遗忘的疤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确实不知道这道疤痕的由来,也曾多次向养父询问,但养父总是一脸茫然,表示一无所知。

青年男子继续说道:“这是你爹留给你的印记,也是你身份的证明。云显,叔叔现在没办法与你解释太多,但你只需知道,你爹娘都是庐山明震轩门下弟子。只因十三年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叔叔才不得已将你寄养在庐山西野的一户农户家中。要怪只怪叔叔当年一时疏忽大意,才让你流落在外这么久。现在,你跟叔叔回明震轩,一切事情你自然会明白。”

小亦听着青年男子的话,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他隐约觉得,对方所说的事情与自己的身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与自己的梦境中的某些片段不谋而合。他不禁有些动摇,半信半疑地问道:“那我爹娘……他们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男子,缓缓说道:“你爹叫张洛,你娘叫商小柔,你本姓张,全名张云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养父,应该姓亦吧?”

小亦的心猛地一颤,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养父亦田生的慈祥面容。那些曾经以为被遗忘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饥饿、寒冷、嘲笑、辱骂……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不是孤儿,而是有着亲生爹娘的孩子。每当看到其他孩童与父母嬉笑打闹时,他的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渴望。此刻,得知自己身世的真相,他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我爹娘在哪儿?他们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找他们!”小亦的声音带着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那青年男子温柔地伸出手,轻轻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泪珠,轻声说道:“好孩子,叔叔带你去找他们。”

这一刻,小亦仿佛又找到了久违的亲人,心中的孤独与无助瞬间烟消云散。他紧紧握住青年男子的手,仿佛抓住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青年男子拿起小亦的右手,仔细端详着右臂上那两个发黑的齿印,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轻声说道:“来,云显,先让叔叔把你的伤治好。”

小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即将到来的疼痛。青年男子伸出双手,分别掐在了他右臂上齿印的上下一寸位置,深吸一口气,说道:“忍着点疼。”

话音未落,只见青年男子的双手瞬间浮现出一抹金色的亮光,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所笼罩。他双手用力一握,小亦顿时痛得大叫一声,一股浓浓的黑血从他右臂上的齿印中喷涌而出,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的草叶上,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

“不要碰伤口,在这里等我。”青年男子起身向旁边的一棵大树走去。

来到大树下,青年男子仔细挑选了几根较为坚硬的树枝,抬起右手,他的右手金光一闪,咔哧一声,轻松地将这些树枝砍断。他拿着砍下的树枝回到小亦身边,小心翼翼地用这些树枝将小亦的右臂固定起来,以免他活动时牵动伤口。

固定完毕后,青年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好了,我们走吧。”

小亦在他的搀扶下,踉跄地来到兽马旁边。青年男子轻轻地将他抱上了马背,自己也跃上了马背,稳稳地坐在他身后。

“云显,坐稳了,我们走了。”青年男子说完,一拉缰绳,兽马高高地抬起前蹄,嘶鸣一声,载着两人朝着庐山方向狂奔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小亦紧紧抱住青年男子的腰,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刻,他终于踏上了寻找亲生爹娘的路途。

从月禹镇到庐山,那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约有五十里的路程。山路如同一条巨龙般在山间蜿蜒盘旋,九曲十八折。

青年男子驾驭着兽马,载着小亦,在山路上奋力奔驰。兽马的蹄声在山谷间回荡,激起一阵阵回音。

两个时辰后,日照中天,烈日炎炎,晒得两人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在奔驰的途中,青年男子向小亦讲述了庐山明震轩的种种。他告诉小亦,明震轩位于庐山锦绣谷一处隐秘的山坳间,门下有五名门徒,分别是金行徒、木行徒、水行徒、火行徒和土行徒。而他,正是明震轩的金行徒,名叫秦钟铭。按照辈分排名,木行徒在门中排行第一,火行徒排行第二,水行徒排行第三,他排行第四,土行徒则排行第五。小亦的亲生爹娘张洛和商小柔,分别是火行徒和水行徒。他们的师傅名叫白明震,由于通晓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方术门人称其为五行祖师。在方术门派中,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两人终于到达庐山锦绣谷的时候,正值午后。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这片幽静的山谷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小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急切地问道:“秦叔叔,还要多久能到啊?”秦钟铭说:“快了。”

如此,两人又行了一会儿。终于,秦钟铭指着前方说道:“云显,我们到了。”

小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周遭树草芳绿,野花开满山间。一些不知名的鸟兽在山间飞来飞去,发出阵阵悦耳的鸣叫声。景色一片祥和,仿佛与世隔绝的仙境一般。

秦钟铭看着周围的庐山山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师哥、师嫂,十三年了,你们还好吗?”

隔了良久,两人行上一座石桥。这座石桥横空凌驾于两座大山之间。桥下是杂树茂密的凹谷,深不见底。小亦向桥下望了一眼,不禁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不敢再看。他连忙抬头看向前方,只见前方石桥的尽头连接着一处宽广的平地。平地上有一座木楼,周围杂树丛生,略显苍凉。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给人一种萧瑟之感。

小亦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难道那座木楼就是明震轩吗?”“难道他们不怕山里的异兽吗?”

两人行下了石桥,在木楼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秦钟铭翻身下马,把小亦抱下了马背。他把缰绳栓到了一根粗壮的树干上,然后转头看向那座破旧的木楼。

小亦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左边的这座木楼。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好奇,不知道这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秦钟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云显,我们过去。”

小亦跟在他的身后,向那座木楼走去。穿过繁茂的高草,只觉一股淡淡的草香扑面而来。他们来到木楼的正门前,只见门上挂着一个木匾。木匾上端端正正地刻着“明震轩”三字。但木匾似乎有些歪斜,上面还带着几道裂痕。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才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两人走进木楼,只见楼内一片狼藉。摆设乱成一团,五个生满铜锈的丹炉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地面上到处散落着石罐、石碗的碎片。而支撑着木楼的五根木柱,表面还有被火烧焦的痕迹。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激斗。小亦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与不安。

可是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小亦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环顾着四周,试图从这片废墟中寻找答案,但一切都是徒劳。

秦钟铭痴痴地望着楼内的一切,那些曾经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他的眼中已泛出了泪光。他哽咽着说:“师哥,师嫂,你们还好吗?我带着云显回来了”

小亦看着秦钟铭痛苦的表情,心里隐约出现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他急切地问道:“秦叔叔,我爹娘在哪儿呢?”

秦钟铭只是默默地流泪,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小亦看着秦钟铭的样子,心中更加焦急。他不断地追问着:“秦叔叔,我爹娘在哪儿呢?他们到底在哪里?你快说啊!”

秦钟铭在小亦的面前慢慢蹲了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他的声音哽咽着,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不起,云显,都怪叔叔没能保护好他们。都怪叔叔,都怪叔叔……”

小亦越听越急,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地抓住秦钟铭的手臂,央求着:“秦叔叔,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快说啊!”

秦钟铭看着小亦焦急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他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慢慢站起身子,开始诉说起十五年前的那段往事。

小亦站在旁边,认真地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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