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想什么。”明月抿嘴摇了摇头。
“没想什么还不过来?”
只见明月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朝床边挪动着步子。
“脱啊~难不成等我给你脱呢?”卫子庄吁着气,然后挑挑眉坏笑着,“还是说,你想让我帮你脱,然后换一件新襦裙~~?”
明月再次深吸一口气,伸手解去腰间的束带,双手轻拉前襟,两截的襦裙顺肩坠地,然后面带高冷的娇羞,“非要这样吗?”
噗……卫子庄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这个女人襦裙里面竟然是空身,脱了襦裙就剩本人了,白花花,赤条条……最不让人理解的是,你明明现在就有一个日本名字叫梅川内依,还装什么婉约?!
见卫子庄愣愣地没回话,明月抬脚,一步一步走到卧榻边上,转身做在了卫子庄的边上。
啊!
卫子庄伸手一拽明月的胳膊,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明月的一声惊呼,一翻身将明月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气氛竟然瞬间莫名尴尬了起来。
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好色,一种是十分好色。
卫子庄自问自己属于十分好色的那种,可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明天和后天的苟且,虽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但凡能活着,谁愿意死啊~做人,一定要做活人!
眼前的事还没摆楞干净,今天一顿饭又惹出这许多看得见看不见的麻烦,这些人、事、物要是都摆不平,后患无穷,所以,卫子庄可不敢这个时候色迷心窍把大事误了。
过了好一会儿,明月见卫子庄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深吸一口气,冷傲地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哀求,“你想做什么就尽快做……”
卫子庄松开摁着明月左腕的右手,伸出食指在明月的俏脸上刮蹭着,“你刚在进门时,靠在门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明月被卫子庄这个举动弄得有一点点懵,似乎没想到卫子庄还有这么怜惜她的时候,于是就顺口说到,“我……在想,乌戎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你。”
“他?在意我?你知道我刚才多少次想掐死他吗?”卫子庄一抬眼皮白了一眼明月,“要不是国家管着,我刚才就弄死他了。”
“鬼谷纵横家从来都是朝秦暮楚,谁有价值就仕与谁。”明月冷冷地说着,眼睛里打转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除了自己这个人之外,也拿不出什么来了,如果我不能给你更多的利益,你是不是就会舍我而去?”
“一看你刚才没好好听我跟这群胡天的人聊得什么。”
“胡…天…是什么意思?”
“额…你随便理解一下就好。”卫子庄没给明月解释,转而说到,“你好好回想一下,我刚刚都跟他们聊什么了~”
“你说上善伐强……”
“还不笨~”卫子庄手指重重点了点明月的额头,凑到明月的眼前,鼻尖相对,挑挑眉,坏坏的笑道,“你也明白,谁有价值,我就保谁,赵国有价值吗?”
明月微微有些愕然,“那你心中的强是谁?”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秦国?”明月一愣,随即想起卫子庄这一天一夜所给她的庞大信息量,“你问过秦国统一六国没有,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卫子庄逐渐收了笑容,“我知道二十年之后,秦王政会灭六国一统天下。而秦王政在即位之前,是在赵国做人质的。”
明月吃惊的一捂嘴,“你是说,我们要搭救的质子政会……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卫子庄高深莫测地坏笑到,“山人我夜观天象,算出来的。”
“你还懂星象之学?!”明月着实有些惊讶,难不成卫子庄真的精通诸子百家?
卫子庄挑挑眉,“我不但会观星象,我还会看面相~”
“面相?那你都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出你~”卫子庄没说完,直接吻上明月的唇。
“我怎…呜…呜!”
此处省略三千五百个字……
随着明月摔躺在榻上发出一声闷响,明月仿佛解脱了一般,重重地喘着粗气,“你就不知疲倦吗?”
卫子庄盘腿坐在榻上,闭目养神,五心朝天,若远若近地吐出一口气,“可有意思了,我为什么要疲倦?”
“你在做什么?”
“练功啊~”
“你还练功?”
卫子庄没有回答。
明月也没再追问,而是开启了一个新话题,“我觉得,乌戎应该是想把女儿许给你。”
“嘛玩儿?”卫子庄吃惊的瞪大着眼睛看着明月,也顾不得什么练功不练功了,“他?他才多大?能有个多大的女儿?”就算乌戎有女儿,也是个三年起步死刑封顶的年纪吧!
“乌戎年过而立,有个刚刚及笄的女儿,怎么了?”
及笄?也就是十四岁,还真是三年起步死刑封顶。
见卫子庄没说什么,而是一脸的惊讶,明月撇撇嘴,一脸的不屑,“乌戎只有这一女,无论谁到乌家为婿,一辈子的荣华享用不尽,别跟我说你不眼红。”
“你快拉倒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习俗。”卫子庄一副你的计谋被识破了的样子,“上门女婿不得自立门户,不能继承老丈人家的财产,到孙子辈才能做官,生的孩子还得随他的姓,话得说回来,我堂堂八尺男儿,凭什么入赘到他们家去?”
“入赘?什么意思……”
卫子庄一愣,好吧!入赘这个词是到明朝之后才有的。
“话还得说回去,就算我到乌家上门为婿,乌戎是个庶子,本来在乌家就没地位,我岂不是更没地位?”
明月有些愣住了,两句话的时间,就把事情想得这么通透?
“那你……”
卫子庄没再回话,继续闭上眼五心朝天。
明月窸窸窣窣地拽过锦被遮住了自己。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听着窗外二更的更梆,卫子庄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淡黄的月光透过在白色的窗纸照在卧榻之上,卧榻上躺着的人此刻被月光映衬得……
月下美人,说得就是此地、此时、此身吧?怪不得这个女人叫明月,名字还真是没取错,如雪缎一般光滑的肌肤,不倾城倾国但足以倾人心的容颜,冷艳中略带犹抱琵琶半遮面式的羞涩。
不由自主的,卫子庄伸出手来想要抚摸一下这个皮肤白里透红还吹弹可破的人。
“你要干什么?!”卫子庄这个举动吓得明月一哆嗦,直坐起来将锦被紧抓在身上往窗边靠了靠,似乎能远离这个男人一分便安全一分。
“我心动了!”卫子庄的手落在明月的俏脸上,观察着明月冷俊的眉宇间所要表达出来的情绪。
明月微微一愣,忘却了还在自己脸上揉捏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卫子庄,随即收回了差一丁丁点就失控的情绪,一巴掌打开了卫子庄的手,“少来!想要做什么就直说,不用这么假模假式的!”
“切~”卫子庄一展眼眉,躺下拽过锦被翻身裹在自己身上,“睡觉!”
留下了被抢了被子的明月在月光下零零乱乱,这是都是什么人!太不要脸了!
奈何平时这个房间只有明月一个人睡,所以锦被只有一床,但到底是初春,夜寒深重,不盖点什么会冻坏的,但这个时候再让侍女送锦被来,然后让侍女看见这一地的狼藉,丢死人了!
明月想想还是忍了,蹑手蹑脚地,一点点拽着被卫子庄遗落的被角,谁料想竟被卫子庄一个翻身,锦被是盖在了自己身上,可卫子庄的半面身子也压在了自己身上。
“别闹!睡觉!”卫子庄的声音打断了正要表示抗议的明月,“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明月也实在是精疲力尽了,没挺多长时间,就这样被卫子庄半压半搂的沉沉睡去。
一觉到天明,明月睁开眼,看着卫子庄孩子气一般的搂着自己,突然有些心如鹿撞的感觉,心里面痒痒的,她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个欺负了她两天的男人,长得虽然不如各国公亲子弟那般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但是眉宇间透着的正是那种经过世俗打磨而凝炼出来的成熟,再配上这张并不算难看但隐隐带着三分英气、三分霸气和三分稚气的面相……
啊!
明月一声尖叫,看着卫子庄突然睁开的双眼,从卫子庄的怀里挣脱开来,坐起来,抓着锦被遮住自己的前胸。
卫子庄起身身了个懒腰,慵散地看着明月,“还遮什么?你身上哪儿我不清楚~”
明月冷眉微蹙,表示着自己的抗议,“你坏!”
“我不坏,你不爱。”卫子庄一挑眼眉,起身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啊——!明月一阵抓狂,怎么就能被这个人这么简单的吃得死死的?
卫子庄出了房门,正巧遇上伙计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和卫子庄撞了个满怀。
伙计赶紧赔礼道歉,“哎呦!东家东家,真是,小的没长眼。”
“什么事?”
“东家,出事了!有贵客闹事,现在还在大堂非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