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卫子庄还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按照正常历史研究的思路之下,儒家一直提倡恢复周礼,应该是得到各国重视的,相对来说,其他的学派因为思想不符合当时大多数国家的基本国策,所以这些学派的人并不被各国所重视,而此刻,孟以坐在最下手,足以说明孟以在赵国混得并不是很开,像这样墨家被重用而轻视儒家的情况,这是卫子庄所没有预见的。

明月对着众人一欠身,“人都到齐了,接下来准备开宴了。”

“等一下。”卫子庄对着明月一摆手,然后指着乌戎和公子录只见的那个空位问道,“人还没有到齐吧?不等这位仁兄一起吗?”

只见乌戎挑挑眉毛,“这人你不用管,今日怕是来不了了,反正日子还长,还怕见不着他一个活面?”

呵呵……卫子庄微微一愣神,这种说话的方式还真是现代。

“姑娘,开宴吧!”

明月微微一笑,一欠身,绕过木架走出了偏厅,回身把门带上了。

卫子庄被明月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传菜吩咐下人一声就是了,用得着自己亲自去?现在明月出去,那么问题来了,刚才就差点打起来,就留下他自己在这,不怕再打起来?当然了,就这屋子里的五个人捆到一起都不够卫子庄一划拉的~

果不其然,屋子里加上卫子庄一共六个人,面面相觑,卫子庄看到谁头上都是尴尬地笑一声,然后一端酒杯,相互敬着酒,然后聊两句没有营养的话题,再然后,继续尬笑。

思来想去,卫子庄一挑眉,决定打破一下屋子里尬聊的气氛,“孟以兄,刚才听少堡主说,今日你打算与伏离兄见个高低,我看这菜得有会儿才能到了,不如,二位就在这厅上,比上一比,一来了了你们二人的心事,二来给诸位大人助助酒兴,如何?”

孟以虽然听不大懂卫子庄所说的一些词汇,好歹听懂了卫子庄想表达的意思,“我二人的剑术,在小君面前,实是操斧于班门之前,就算是比出来也不值小君一哂,还是罢了~”

这回轮到卫子庄听不懂了,这说的都是什么?

看到卫子庄愣神的样子,乌戎笑道,“卫老弟有所不知,此二人的剑术本就在伯仲之间,怎么打也都是那一招半式的事,比不比得不打紧。”

公子录深表同意地点点头,然后激动得拉着卫子庄携手揽腕可劲儿地摇,仿佛看见亲人了似的感慨万分,“然也,更者今日小君一招大败连晋,相信不用很久,老弟定可在邯郸成就一番功业。”

“且慢!”卫子庄一把按下公子录近乎癫痫的手,“说起连晋,我有个疑问想向诸位领教领教。”

公子录一见卫子庄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何事?”

“按照礼制,坐在最上手的人,地位是这个酒席之间最尊贵的,就比如乌少堡主,这个连晋何德何能,可以坐在乌少堡主对面?”

“卫小君果然慧眼。”公子录佩服得拍了一下食案,然后给卫子庄解释道,“连晋号称大赵第一剑手,自在邯郸出世以来,从未遇上过敌手。”

卫子庄倒吸一口凉气,“我打赢了他?那我岂不就是……”

众人异口同声,“正是!”

一听这个茬口,卫子庄赶紧央求众人,“那还是烦请几位,今日我打败连晋的事不要传将出去……”

“小君这是何意?”众人皆是一愣,公子录皱眉瞪眼,惊奇的看着卫子庄,一般人有了扬名立万的机会,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偏偏卫子庄,今天所有的行径全都是反其道而行。

“高处不胜寒啊!”卫子庄咂着舌,挑眉翻着白眼,叹了一口气,“万一哪天也来一个名不见传的野小子把我削一顿,到时候越第一越寒碜啊~”闷声大发财才是王道,一旦成了公众人物,那还有什么隐私可言?正所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嘛~

“高处不胜寒……”只见乌戎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一拍食案蹦出一句,“这话说得太好了!”

一句话把众人下了一跳。

“想不到卫小君不但剑术高超,文采还这么风流。”公子录看向卫子庄的眼神直冒小星星,一端手边的酒杯,“这杯酒,在下敬小君这五个字。”

呵呵,卫子庄无语的笑了一下,瞧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高处不胜寒就文采风流了?

“不对啊!”随即卫子庄反应过来,“公子还是没给我解释,连晋,一个耍剑的剑人,何德何能能坐到最上手啊?”

“小君可知,方才小君要重伤连晋之时,我为何要出言制止吗?”

“不知。”

公子录深吸一口气,“小君新至邯郸,自然是不知晓的,就在几日之前,连晋投到了信陵君的门下,正如小君所说,连晋就是一条狗,但是打狗,也要看看狗主人的面子,小君觉得呢?”

“狗嘛!自然是要给人让道的,但是像连晋这种扎到人堆里冒充人的狗,就得好好管教管教,既然信陵君不懂怎么约束门客,那我替他管教管教,也是应该的。”卫子庄轻轻哼笑了一声,“一个小小的信陵君,我还没放在眼里。”

众人又被卫子庄的惊人之语说得有些愕然,信陵君,还小小的?信陵君你都不放在眼里?你咋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可是卫子庄话出口就觉得哪里不对,公子录,平原君赵胜的儿子,如果没记错的话,平原夫人好像是信陵君的姐姐吧?刚才说到的信陵君,岂不是公子录的舅舅?!

公子录看着卫子庄的眼神一变,似乎颇有一些找到共鸣的意思,这种眼神是卫子庄说什么都没想到的。

“若真到了那个份上,有我们几人在,想必信陵君不会因为一个连晋与我等一齐翻脸。只是……”公子录一改先前的轻松,变得很是深沉,“小君就不怕赶狗入穷巷,再让狗反咬一口?”

卫子庄无所谓地嗤笑道,“不把狗赶进穷巷,我怎么把这条狗抓到?狗肉也是很温补的~”

几个人听到卫子庄这话均是一挑眉,在他们的观念里,今天卫子庄句句都是语出惊人,像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还真是少见,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不知道卫子庄是不是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原来如此~”公子录看向卫子庄,破有深意地笑了笑。

“我还有一事不解,想向诸位领教领教。”

乌戎手撑着食案,对着卫子庄一摊手,“但说无妨~”

“刚才那位替连晋出头的美女,是什么人?”

只见乌戎莫名地尬在原地,然后慢慢吐出一句,“方才那位姑娘,说来有些复杂。”

这一幕弄得卫子庄也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不明所以,怎么乌戎的画风突然就变了呢?

“还是我来说吧!腐儒才谈复杂,我们之谈美女!”坐在对面的孟以兴致冲冲地把话接过来,“方才那位姑娘,名唤赵致,年芳二九,在邯郸城的美女当中也算是头筹,那容姿秀美,那俏丽非凡,那身段,那武姿,那小巴掌这么肉头儿怎么就打一面儿呢?这边也应该来一下啊!”

孟以说着,竟然还手捂着左脸沉醉上了……

“你打住啊!上次致姑娘为什么打你你忘了?”乌戎实在是对孟以的贱相无言以对,然后对卫子庄解释道,“致姑娘先前是平原君府下武贤馆的剑术教习,最近刚刚得大王赏识,任了一个王宫侍卫教习的职位。”

“一个女流,还这么年轻?就这么容易得到大王的赏识?”卫子庄听到赵致有平原君府的背景,转头看向公子录,“没人引荐,怕是不成的吧?”

“小君思绪果然敏锐,只是,这致姑娘出仕军旅却不是我平原君府举荐的。”公子录一脸的苦笑,欲说还休,欲言又止,上不来下不去的,看得卫子庄都觉得别扭。

“还是我来说吧!”郭开看公子录话说一半那难受的样子,决定还是化解一下公子录的尴尬吧!“致姑娘是叔父的其中一个养女。”

“养女?还其中一个?”卫子庄一愣,有些好奇,“这养女的身份没掺水吧?”

那个赵致长得人如其名,标致的脸蛋,标致的声音,标致的身材,还有那勉强算得上是标致的才华,这样一个女人,若说和这个所谓的养父没点什么,好吧!卫子庄自问还是他的心不干净~

“掺水?”

卫子庄一挑眉,你们的词汇量也太贫乏了,跟你们聊不到一块儿去,再聊下去,卫子庄觉得他聊天的方式都得让这几个人带跑偏了。

“额……意思就是,明面上说,是养女,会不会背地里其实是你叔父眷养的姬妾……”卫子庄也不好把这种事说得太露骨……好吧!这么说已经很直白了。

郭开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卫子庄的揣测而恼怒,“小君误会了,叔父为人仁善,早年刚刚接过家主位时,正值战乱,叔父各地经商,看到许多在战乱中失去亲人的孤儿心中不忍,尽都收养了来,已近百人,致姑娘便是其中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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