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稳定的鼻息声轻轻飘,男子定定的眼看着怀中的人。

被多日折磨的姑娘容颜污秽挺难看,不过,双目闭合的她却睡得极安稳,此刻,嘴角上翘的她露了笑,恰如美梦萦绕在了弯弯的眉梢梢。

男子笑了笑,怜爱去了眼底,他用手擦了擦姑娘脸上的污龊汗渍,又轻轻地理了理她汗水黏湿的发丝丝,渐渐的,姑娘眉眼清晰可辨。

怀抱一娇躯,男子渐渐被吸引。情不自禁的他终究贴了贴姑娘脸庞,温润而绵软的肌肤亲亲令男子心旌荡漾,姑娘憨沉而稳定的鼻息声更令男子不舍放手。

女性特有的气息猛烈地吹向年轻的阳刚男子,缭人心扉,也让人情迷。

男子心旌动荡,腹中翻滚倒腾,看看姑娘微张的小嘴,定力极好的他定了定心性,抬头吐气,他望远沉思起来……

……

姑娘醒来,已近黄昏。

转转头,她惊讶,因为,她睡在一张羊皮上,头也枕在一包袱上,身上盖的居然是簇新的绸缎,抬头处,全是用树枝和布帛搭建的极简陋的帐篷。

一切皆出乎意料,可棚内暖暖的,她倍感温馨。外边,烧霞漫天,棚内也透进了漫漫的霞光,她的耳边,传来劈砍树杈的声音,还和着汤圆欢快的吠声。

劈砍声停了音,脚步声递了过来,很快,有人钻了进来。

“醒了?”

男子声音吹过来,姑娘就见到了人,男子继续说动听的话:“我拿了馍,你再吃点。”

顺顺畅畅地,男子席地而坐。

姑娘动了动,手才摸上地,她的头就又倒在了包袱上。极渴望又无奈的她看男子,气虚道:“我……我起不来。”

男子很和蔼的声音传过来:“不急,休憩一晚,明日就能起来。”说完,他居然压了腿,半跪地上,又开始喂姑娘吃馍喝水。

这温暖场景,姑娘看在眼底,却也没说一句话,连感谢的词儿都免了,仿佛这是缘分。

男子挺细心,见姑娘摇头,俯身过去,伸了手指的他就轻轻抹了抹姑娘嘴角的馍屑和水渍。

男子俯身过来,陌生气息迎面扑鼻,姑娘的睫毛颤了颤;有温度的手再次触摸肌肤,肌肤递柔情,姑娘有些脸红。幸亏棚内光线暗,男子竟没发现。

“你早点歇息吧。”男子温情的话一完,他就出去了。

微睁双眼看看男子背影子,姑娘想说点什么,可她终究闭了嘴。很快,多天的疲倦让她的眼帘越来越重,越来越沉,终于,回味的她看着看着就又睡了……

……

当姑娘睁了眼皮儿,已是清晨。刚脆脆地喊了一声“汤圆”,男子和白犬就钻进了棚。

肆无忌惮的汤圆一扑,他就压在了姑娘身上。

盘腿而坐的男子眼角一挑,吼了调:“下来!”声音低沉而有威力。

“呜……”汤圆居然应了声,也很听话,立马就跳了下来,匍匐在了姑娘的另一边。姑娘惊讶,她看向男子。

“今日又好些了。”男子很自然地摸摸姑娘额头,顺顺便便地就递了轻松话,“我扶你起来。”

姑娘眼皮下,男子又跪了地。顺着他的手劲,姑娘靠在了草垛子上。很快,外出的男子提了一小罐子又钻进了棚。

接了罐子,姑娘喝上了这几天以来的第一口热水。

喝着温温的水,姑娘热切的眼一直就望着看不清眉目的暖男。女子柔情眼光看过来,男子却毫不在意,粗狂的他又伸手将馍递了过来。学了他的做法,姑娘一片一片地嚼。

渐渐的,柔和光线下,姑娘看清楚了男子脸庞。

他好像没恶意,腹中叨叨,姑娘变大方,迎着男子温暖的眼光,她边吃边说:“谢谢你救了我。”说着说着,她的眼中又噙了泪。

瞧瞧姑娘脸上的泪花花,男子跳了跳眉,眉间有了一抹疑。

不见男子的脸色变化,姑娘心情很好,用手背抹了抹眼,她好奇:“你叫啥名字?”

“陈霍,雨在上的霍,你呢?”

“向子瑜,美玉的瑜。”

“汉人?”

子瑜点头,挺奇怪,奇异道:“你不是汉人?”

眼望棚外,陈霍回道:“是。”

“你穿得像一牧民,不过,颜色太深了点,也太老土了点。”子瑜仔细打量陈霍,陈霍穿的是暗黑色的草原牧民服,样式很老,土得掉渣,包着一口馍的她撇了撇小嘴。

陈霍回头,看着子瑜,极镇定的他问道:“你着的甚?”

子瑜呆了呆,低头看看:一件大红轻柔羽绒背心,内衬一件浅蓝绒运动服,很时尚。

“我的衣服很好呀,只是脏了点。我在草原有四、五天了吧,也该脏了。”子瑜没觉得她的衣着有什么不对,抬头,她却见陈霍的头奏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你的发怎回事?”

“我的发?”子瑜莫名其妙,伸手就摸了摸肩上的短发,不觉异样的她再看看陈霍:长发挽至头顶,随随便便用一粗绳系着。

“我是短发,你是长发,你是牧民?”微偏了头,不解的子瑜向陈霍眨眨眼睛,疑惑道。

陈霍没回答,却一字一字问:“你是何人?”

大眼一眨巴,坦然的子瑜迎碰陈霍探寻的眼光,“我是大一学生,重庆人,你呢?本地牧民?”

一双眼深沉地瞅瞅子瑜疑问的眼眸,陈霍将已冷的罐子从她手中拿了过来,不啃声的他出了棚,哧溜一下,汤圆也跟了出去。

偏偏头,子瑜咕哝:“真是个不爱说话的呆子!”没了水,馍无法吞咽,不乐的子瑜将馍丢在了一边。

正生闷气,不想,陈霍又进了棚。将捂热的罐子递给气气的子瑜,盘腿的他又坐了下来,和缓问道:“姑娘从何而来,为何一人在草原?”

想了想,子瑜叹口气,气也飞走了:“我从酒泉来。”

“酒泉?”

“甘肃酒泉呀,就在南边,你不知道?”子瑜眼一愣,脸上就是明显的失望:真是个孤陋寡闻的牧人!她心中莫名的好感悄然溜远,不得不在原野游弋飘荡。

看看失望的子瑜,陈霍眼中竟然有了一抹佩服,却也杂着疑惑,“你一女子,独行草原,不怕?”

子瑜满眼的委屈,“我本来是在酒泉的沙漠中,也不知怎回事就到了草原。”随即,她又叹气:“唉!我记得远处有人,但现在就剩我一人。我独行很久,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眸中蒙了深深的怯意,眼神恍惚一下,子瑜就从过去回到了现实,“我可能遇到了龙卷风,将我刮到了你们草原,幸亏遇到了你。”

虽没了好感,但子瑜脸上的感激之意却依然是真心实意的。

看着黑黝黝的陈霍,她小嘴咬了一口馍,朦朦胧胧中,心知陈霍不会丢下她不管,可她仍不甘心地瞧陈霍,还可怜巴巴地问:“你不会丢下我吧?”

空中没陈霍的话,惊异上了眉梢,子瑜停了手,恐慌的她大张了嘴,极度不信:他……

“喝吧,把你送到有人地儿,我会离开。”终于,空中有了陈霍的答语,不过,他的语中透来一股子淡淡的不舍,子瑜的眉眼又稳了下来,可她的心却有了异样。

心中一稳,仰头的子瑜猛喝一大口水。

“咳——”

被异样岔了心,她一下子就被猛猛的水给呛着了。

风中盘旋着子瑜的呛声,陈霍瞧瞧她,安稳而坐。子瑜咳声渐弱,他才说:“起来吧,我们等会儿就动身。”

用手撑了撑,子瑜的手摸上了头,头晕;动动腿,腿脚还是无力。才爬起来的她腿还跪地上,头一晃,瞬息,她又倒了地。

摇摇头,腰一弯,轻轻松松间,陈霍将子瑜抱出了棚。

搂着子瑜动步子,力气大的陈霍将她放在了篝火旁。一双明眸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他傲气点头,说道:“倒像汉女,弱不禁风!”

“我是汉女,但并非弱不经风!我独行几天,一般女子能行?”知道陈霍看轻她,不服输的子瑜也有了赌气味道,虽站不稳,一下子又倒地了,但嘴却一点不弱。

不理睬子瑜,陈霍开始收拾东西。

子瑜无聊,躺地上的她看了看周围。

篝火已熄灭,但还有温度,子瑜抬手烤了烤,余下的暖暖热气依然温暖着她。不远处,两匹大马拴在树旁,不停地甩尾走来踱去。

看看马,再转头看看不慌不忙的陈霍,子瑜眼中渐布疑云:看他谈吐行事不像是毫不知事的土牧民,居然独一人骑马射箭走草原?还有,这些老土的布匹,是干啥用的?是个独来独往的射箭土豪?土驴友?子瑜摇头,一脸的疑惑。

不到半小时,陈霍已将物品收拾妥当,悠悠闲闲的他牵了一马走了过来。看看地上的子瑜,再看看壮硕的大马,他摇了摇头。

此刻,看他过来,子瑜强撑双手,缓缓坐了起来。

昂首牵马,标直的陈霍傲然站立,傲气的他抱手胸前,眼中微露惊异,嘴角却带了俏皮的笑,一动不动看子瑜。

他看自己的笑话!腹中生闷气,子瑜喘了两口热辣辣的气,咬咬牙,双手扶地的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好景不长,两眼一黑,眼看着,她又要倒地。

嘴角咧笑的陈霍一个箭步过来,双手一拎一抱,子瑜就又靠在了他身上。

肌肤再次触碰,胸口像被电怵了一下,子瑜本垮的身子更是软软地停在陈霍挺立的胸前,她的脸瞬间就红了,红如熟透了的大果子。

抱住子瑜,陈霍笑。无所顾忌的他抚抚子瑜额头发丝,很柔和地说道:“你慢慢就会好起来。”停了停,又说:“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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