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错了,你应该往南走。”迎着初升的太阳,伏在陈霍背上的子瑜娇气地说了话。她口里的幽兰气息吹在陈霍爱听的耳根里,陈霍一脸的畅怀惬意。

双手稳稳当当地托了托子瑜身子,陈霍不慌不忙道:“你走错了,朝南,水源地很远;往东,能很快走到居延水边。”

“你怎么知道我错了,你跟踪我?”子瑜吃惊了。

“没我跟着,你可能喂狼了。”

陈霍一句极平静的话在子瑜耳边荡了荡,不过,他自己倒吸吸气,转了转头。子瑜鼻息吹在他的颈下,满脖颈痒痒,他一脸的舒心。

“我没看到狼,你吓唬我?”陈霍背上的子瑜正舒服,她出口的话又娇弱又暖心。

“你运气好,没遇到,真遇到,汤圆也帮不了你!”

眺眼过去,此时的汤圆正在前面欢快地开道。

停了一小会儿,子瑜还是不服气:“我不是没遇到狼吗?”

瞬间,没留心的她眼底飘过凶残的双目,抬头四处望了望,她不自禁地在陈霍背上打了一个冷颤:“我们会遇到狼吗?”

停了脚步,看东方日出的陈霍说了子瑜放心的话:“有我在,不怕。”

陈霍语音中的自信让子瑜的心落在了眼前的背上,她的心回归了,游弋野地的好感转眼就飘了回来,不再说话的她将头靠在陈霍宽厚的肩上,幸福滋味脑中飘,越来越浓……

“你一人独行草原?你不怕?”没过多久,心搅搅动的子瑜好奇起来。

这次,陈霍没回答,子瑜又撅嘴,心中暗骂:呆子,看你能憋多久!

郁闷间,子瑜也没了说话的欲望。没心情的她,一眼看过去,野地也无聊。

渐渐的,子瑜的眼被吸引了,原来,陈霍的大耳垂一直就在她的眼前晃,心萌萌动的子瑜有了渴望。

手儿动了动,她可惜,因为,差那么一点点,她就摸上了。

犹豫了半日,不断吞唾沫水儿的她终究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如此摸人耳朵好像很不对……不再想耳垂的子瑜无聊地耷弄她自己的双手。

自自然然,双手交叉而扣,手儿放在了陈霍粗壮的脖颈下。

这无心插柳柳成荫,不想耳垂的她手儿一搬弄,陈霍手一掂,被摸屁股的她轻轻易易地就触摸到了陈霍汗津津的颈。肌肤就碰了那么一下子,心潮澎湃的她一脸赤红,红透了脸颊。

一步一步,不知走了多久,子瑜终于不忍,心疼道:“你也累了,放我下来吧,你扶我,我可以走。”

“扶你走,还不如我背着来得快些。”陈霍好像有使不完的劲,继续大步走。

知道陈霍不会听她的,子瑜由许他。这半天下来,除了中途歇过几次,子瑜几乎就没下地,陈霍可是一脸的汗水,一身的热和。

草原阳光大,俩人坚持走,只子瑜顶了一床艳艳的绸布,远看过去,这倒有点像猪八戒背新媳妇了,只不过,丑陋的猪换成了黑脸的人……

……

子瑜坐地休息的时候,远远的,她就见陈霍骑了马,带着汤圆离开了。

一会儿功夫,欢天喜气的汤圆就窜回到了子瑜身边。

看到陈霍手提三只死兔子,子瑜很惊异:他居然还用射箭方式打猎?眼瞅瞅,她又咕哝:看情形,箭术还不错,真是个现实版的驴友!

看看收拾兔子的陈霍,子瑜的嘴动了多次,很想问问他为何如此打猎的她终究吞了口水。

他半日不说一句话,你问他,他会说吗?子瑜摇头,她拿不准。

草原没尽头,走到日偏西,子瑜又下了地,陈霍也忙碌地干活。

被强制休息了一整天,子瑜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

子瑜很勤快,抢着干活,可一架柴烧火,材调皮,火就一直不燃;一吹火星子,碳灰爱她,就扑了她一脸的灰。

子瑜眼眯了好一阵子,直等到陈霍轻捧了她的头,对着迷糊的眼,狠吹了几口气,迷离小气的眼连掉几串可爱的泪珠后,子瑜的眼才眨巴着又能放眼看人。

见子瑜一眼的水儿在滚动,摇头的陈霍笑道:“你坐着吧!”

他又嘲弄人!垂头的子瑜看着嘲笑的陈霍,想逞强的她没处使力,她只有坐在草地上,一边胡乱揪无聊的草,一边看陈霍烧火堆。

好笑的陈霍倒是有条不紊:砍柴,烧篝火;搭架子,烧热水。

很快,陈霍手上就挂上了一只兔子。盘腿的子瑜坐在篝火旁,披着一件牧民衫,她边吃馍,边看陈霍杀兔。

手起刀落,只一会儿功夫,一张兔皮就下来了。

却见,陈霍血糊糊的双手在草地上一摸一擦,又在身上蹭了蹭,子瑜看得直吐唾沫:“呸呸呸!你就不能洗洗手吗?”远处的陈霍根本就不理她。

子瑜眼中全是鄙视:这人明明看着气宇轩昂,却是个不爱说话的呆子,还不爱干净!明天,自己可要走路,绝不趴在他身上了,太脏!看着血红血红的剥皮兔,子瑜一脸的不忍: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子瑜腹中在倒腾,那边,回头望了望她,陈霍喊话:“别看了,等会儿吃肉就成。”

远处,一轮红日沉沉西坠,漫天彩霞绚烂无比,一地原野碧草泛金,景色灿烂而绝美。

很快,陈霍的兔肉就熟了,子瑜只尝了一小块。不是她不吃,是陈霍说,她的身子太弱,不能多吃。

看大嘴的陈霍啃肉,子瑜直吞唾沫,口水都要掉到兔子肉上了。又见他大口地扯嚼兔子肉,好像在炫耀,心儿极度不甘的子瑜在陈霍耳边大声吵:“我不能吃,你也不能吃!”

说话的她一脸气愤,圆睁怒眼,眼对眼地瞪陈霍!仿似要吞了他。

身子后靠,一肘撑了地,陈霍笑道:“你吃,你吃。”

嘲笑吗?本姑娘不怕!不管不顾的子瑜抢了陈霍手中肉,她大口嚼了起来。歪了身体,陈霍笑看子瑜狼吞虎咽:“拉肚子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笑啥笑?会吗?不信的子瑜猛嚼大肉,如此土的人,懂这个?她也傲气地回了一个大嘴巴嚼动,气气他,他有何得意的?

终于,子瑜饱了,没毛巾擦手,也没流水洗手,眼溜溜一转,她也学了陈霍,在草丛中抹几把草叶,算是擦干净了手。顺势倒地,子瑜就舒舒服服地躺着看天了。

咧嘴笑的陈霍收拾了剩余的肉食,擦了手,他也挨着子瑜坐在了篝火旁。

“哇……”

野地的风儿过来,一股子浓浓的野兔膻味和血腥味冲了子瑜鼻头,一个恶心,慌忙坐起来的她干呕了几下,喉头不停上下,几个回合下来,她差点将才吃的肉给吐了出来。

怪怪地看了看她,陈霍挪了挪屁股,坐向下风口。

不等天黑,一弯半月就在淡蓝的天空中爬了出来。

野地寒,却也暖,陈霍倒了地,双手枕头,望夜空的他沉思。

蓝色的天渐渐暗淡下来,终于,暗黑天际就只留有一个月和少许的星子。天上的月温馨地看着地上的篝火,还有篝火边的人,远远的,递着一抹神秘的情韵……

不再躺地的子瑜抱腿看篝火:火焰明艳,熊熊燃烧,就像她此时的心。

“你家里只你一人?”难得陈霍发问。

“当然有父母。”

“他们放心你一人在大漠?”

“他们不知道我在这里。”

一抹惊异去了眉头,陈霍转了头,看看低头的子瑜,他平静的脸上却问了不平静的话语:“你独一人跑出来?你是怎么到的大漠?”

抬头看月,指指天,子瑜很夸张地说道:“龙卷风呀,从天上来。”她的脸上还露了一个好看的怪笑。

一个鲤鱼飞跃,翻身的陈霍坐了起来。凑近子瑜,他厉色的双眼盯看她,看得子瑜很不好意思。

陈霍又倒了地,嘲弄般地说了话:“从天上来?你是天上仙女?你是仙女,我就是大司命了!”

“你爱信不信,”子瑜叹气,很不解地问:“大司命是啥?”

“天上的神仙呀!”

“我从没听说有大司命这个神仙,他是啥仙?”子瑜很好奇,怎么跑一趟酒泉,居然跑出一个新神仙来了?

挪挪屁股,子瑜靠近陈霍,她好奇的脸凑到陈霍面前,陈霍又不回答。

看着这个不爱说话的呆子,子瑜撅了嘴,也泄了气,将头伏在手臂上,她渐渐眯了眼。

夜地静寂,只篝火噼啪响。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打瞌睡的子瑜感觉有异,她明白,她又被陈霍了抱了起来。不过,她享受这个动作。

被陈霍放进了棚子里,子瑜虽迷糊,却也甘心。正舒服,也知道陈霍压了压她身上的所谓被子,睡眼迷离的她,简单地问了一句:

“你睡哪里?”

“篝火旁。”

子瑜的眼都懒得睁开,随口又问:“不怕冷?”

“怕,和你睡?”

瞬间,双目一睁,子瑜醒了。不过,陈霍已转身匍匐出了棚,他的话却飘进了子瑜耳朵里:“骗你的!”

有人在外边守着,子瑜很快入梦,夜深深,睡沉沉。

一夜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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