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我朝着四周大喊:“谁?”
灵堂里刮起一阵诡异的风,我下意识护住了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目测是刚刚那具棺材。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可从天而降的一具身体压在了我的身上,真的是从天而降、凭空出现!
他刚压到我身上,就仿佛被什么烫伤了一样缩了一下,我心想这个荆瑶还挺靠谱,给的这什么很管用嘛。可还没等我高兴两秒,他就用手拽出了那个烫他的东西,然后轻轻一捏就捏碎了它。
我看到他的手被烫出一个洞,可瞬间就恢复如初。
我艰难地问:“你是谁?”
之前棺材里躺的人长得比较清秀,眉宇间还带着一点稚气,可现在压在我身上的这个,五官像是被雕刻出来的一样,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紧抿在一起,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正不悦地瞪着我,散发出来的气场甩今天的新郎几条街。
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一句话:“这么快就忘了我要和别的男人成婚,真是不守妇道!”
“啊?”我一时间没听懂他的话。
男人冷笑了一声:“今天,我就让你好好记住,谁才是你真正的男人!”
他俯下身吻住了我,男人的力量太过霸道,身上的喜服被他撕得七零八落,像是为了惩罚我,他每到一处力道就加重一分,大腿的细肉被他拧得发疼,我忍不住叫了一声,眼里闪出泪花,他这才温柔了起来。
那晚做春梦的感觉又来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快要燃烧了,男的喘息喷在我耳朵上:“你好温暖。”
开始的疼痛过去后,身体带来了近乎妖异的感觉,我感觉我的呼吸不是我自己的了,声音不是我自己的了,身体也不是我自己的了……
*
第二天早上,莫名的酸痛遍布我的全身,我迷迷糊糊地想要坐起来,可身体刚抬起来就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头上传来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了,施展不开身体的空间让我发现我这是在一副棺材里,而身边躺着的那具冰冷的身体,是一个鬼。
是我十六岁时嫁的那个冥夫,唐沉。
我浑身不着一缕,他却衣衫整齐,一只手还暧昧地环着我的腰,我压住堵在嗓子眼的那声尖叫,小心翼翼地想他的手挪开,可他的手稳如磐石,我连他一根指头都挪不开,这时,我听到了外面有人的声音。
“时辰到了,把棺材封死吧。”是老爸的声音:“然后,就该送他们上路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没有发现我不见了吗?还有,棺材里现在躺得根本就不是那天的那具尸体,那个本该和我成婚的死人尸体昨天晚上就不翼而飞了,变成了另外一个鬼!
我看了旁边的鬼一眼,发现他睡得很熟,应该是昨天晚上累坏了。
呸!我在说什么!
我使劲去推棺材盖,可那盖子纹丝不动,工人钉钉子的声音一声声像直接敲在我心上一样,我急的大喊:“救命啊!里面还有一个活人!救命啊!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