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人马冲进了城,杀红了眼,直到将蛮夷头目的头割下来之后依然未能解气,命人用生锤足足锤了三日,直到成了肉酱的模样才用来血祭自己的妻子和母亲。

在那以后,回到平州的宁肃权虽然依旧看上去与以往无异,却开始四处寻访,于半年后结识了攀附于各道法经典之上的异邪之道,并将擅长此术的郑莽奉为国师。

对大启的进贡依旧在进行,但宁肃权已不再过问。而后几年的入京都觐见,宁肃权也以平定蛮夷时受了重伤不宜远程劳顿为由拒绝了。

事实上,他是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与郑莽一道布置的“七政之术”上。

依郑莽所说,只要“七政”都集齐了,北上讨伐就如探囊取物,并让宁肃权将符合七政时辰的二位重臣列入其中。

虽然郑莽此言更多的是为自己在平州排除政敌,却不想他的生辰也被宁肃权列在其中。

案发前一日,宁肃权在军中为顾曹二人举行了一场比试。而事实上,这场比试是宁肃权早就谋划好的。

当日二人与他一道从蛮夷回来后,便各自领了封赏,二人在平州亦是万人之上的位置。顾曹两个家族之间为争名夺利而在子辈之间引发的那些纨绔之间的那些征战宁肃权自是知晓。

故而设下了这么个局,让两家人在世袭爵位这件事情上变得势不两立。

顾振宁和曹裕安两人原本在当年随宁肃权蛮夷的时候也算是生死之交,但回到平州之后,因着当时在蛮夷的城下与宁肃权结为金兰的缘故,皆是有半个平州主人的心思。

虽然从未言明,但却各自心知肚明。

但宁肃权却早就在他们二人中间埋下种子,毕竟当时平州方才恢复平静,还需要靠他们来帮着把政务处理妥当,如此他才可以跟着郑莽潜心学着所谓的“七政之术”。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在平州城内争权夺势的事情愈演愈烈,但宁肃权却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知道的人皆是觉着辽王性子仁慈,对二人皆宠爱有嘉,故而没有加以管教。但事实上宁肃权自己心里头清楚,他这么听之任之等的就是他们最终反目成仇。

终于,顾振宁和曹裕安在二人儿子寻花楼、争功名的事情上成了仇敌。自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以兄弟相称。

虽然他们二人从未曾在宁肃权面前如何起冲突,但这平州城内的事又如何躲得过宁肃权的耳目。

宁肃权急需这二人的性命,但若是随意下一道旨就去了他们的性命,这顾曹二家的人要是联合起来对抗辽王府,宁肃权此时是完全无暇顾及的。

因此,宁肃权便借着承袭爵位的由头将顾曹二人的关系彻底推向深渊,如此一来,即便是两人都遭遇不测,各家人的线索也只会锁定在“死对头”的身上,而丝毫不影响宁肃权的安危。

那一日,顾振宁输了,把原本想承袭给儿子的爵位给弄丢了。

这还不算什么,曹裕安竟然在胜了比试之后,公然地在自己的府上大搞宴席,这便是向这平州府里的百姓们宣告顾家技不如人,连顾家的儿子日后也得低曹家人一等。

想到这儿,顾振宁就恨不得提刀把曹裕安的头给看下来。

宁肃权看着比试场上顾振宁死死盯着曹裕安的神情便知晓了他此时的心境。

顾振宁心情不佳地回到了府里头,刚把门关上就听见管家说外头有辽王派来的人送东西来。

顾振宁当然不敢怠慢,即刻把人请了进来,却发现来人什么也没带,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手里的两坛酒放在了他对面的八仙桌上,而后便离开了。

顾振宁狐疑了一回儿,见那两坛此时足以消愁的酒,禁不住打开了。

可就在他打开的那一会儿,却发现辽王把一封文书一并塞在了装着两坛酒的网兜里。

顾振宁急忙打开看了看,上边果真是辽王的字迹,上头写的正是顾振宁此时最关切的事情。

宁肃权在书信中邀顾振宁至人迹不多的地方商议顾家几个孩子承袭爵位的事情。

所约之地就是那条从大佛寺方向流出来、宽两丈、一直从东向西绵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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