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瑶松开宁唯熜的手,信步走向的国师郑莽的尸身前头,随即蹲了下来仔细查验起来。

“国师遇害之后是否有仵作过来验尸或是又衙门里的人过来勘察?”符瑶抬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一脸惊色的国师府管家。

“尚且无人勘察。只是那日将我家国师遇害之事报给了辽王,辽王当即命身边的近臣过来看了一眼并在国师房中发现了好几个散落在地、用于装丹药的盒子,故而判定国师是食入丹药过多中毒暴毙的……”

“中毒暴毙?”符瑶重复了一遍,而后又低下了头重新在尸首上查验了一遍。

见她蹙眉不语,宁唯熜大致也猜到她此时在想些什么,于是上前一步,凑近问道:“有何不妥吗?”

符瑶拧眉道:“有这些尸虫在,那便不是全身中毒而亡。再则国师现如今的尸身虽然腐烂了,但皮肉与骨头相连之处却并未见到乌青的颜色,这中毒一说更是无从谈起了。”

“难道是遭人谋害?”宁唯熜蹙眉问道,“可咱们刚刚把府里的人都盘问了一遍,当天夜里国师并没有独处的时间,守在身旁的人就换了好几轮,倘若真有人欲取其性命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宁唯熜的话没有错,当时国师府里头轮番跟着的人就是眼前正站在他们面前的管家安排的,这中间要是加进去什么人,他必定是最清楚的。

“爷说得对,”站在一旁的管家开口道,“当天晚上国师欲为辽王炼制新的丹药,要我们再一旁候着已备不时之需,故而未曾独自在待在房里头。”

“既然是侍奉着,又为何要轮番换人?岂不知这样会给歹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宁唯熜开口询问道。

“爷,您是不知道,咱们国师给辽王炼制丹药,从来都是绝密的事儿,不给人从头跟到尾怕的就是有人在一旁窃了方子,更何况换得都是府里头的‘老人儿’,知根知底不说,还是我一个一个里头领的,怎会出错?”

“既然不是中毒,身上也找不出什么致命的伤痕来,那这国师是如何毙命的?”申君兀凑了过来问道。

“会不会是吓死的……亦或是被气死的……这样的不就没有痕迹了?”沈月仙从申君兀身后抬起头来插了一句道。

“国师当夜可曾有什么异常之举?”符瑶听了沈月仙的话,开口问道。

“未曾有异常之举,相反,国师那夜一直在丹炉面前打坐,偶尔唤人进去加水解渴而已,其他的没再又有什么异样了。”管家想了想,将那天夜里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待我去丹炉那儿看看。”符瑶猛地抬头对管家说道。

“这就带爷和姑娘过去。”管家应下了,而后转身走在最前头带着他们走进房里。

符瑶先一步走到了丹炉面前,仔细地绕着香炉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这炼丹房里的东西可曾有人动过?”符瑶问道。

“皆是原来的样子,未曾有人动过。”管家应道。

符瑶与宁唯熜各自仔细地看了看四周,既没见着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没见着有什么打斗或是争执留下的痕迹,案件的进展似乎进了一个死胡同,两人不免有些失落。

沈月仙一直贴着申君兀走着,心里头安稳是安稳了,但申君兀的步子大走得也快,她在后头只能紧赶慢赶才能赶得上,小跑着一路进来,还没站一会儿就嚷嚷着有些热。

“管家,这屋里开窗了吗?怎么才待这么一会儿我就满身上都是汗珠呢?”沈月仙边抬手擦拭额上的汗珠,边不解道。

管家四下望了望,轻笑一声道:“这屋里头的窗户都没开,难怪姑娘觉着热,您稍等等,我去给您开开。”

管家说着转身离开,但却被符瑶给喊住了:“这窗户是一直都没开过吗?”

管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是……平日里都是一半开着一半掩着的,只是最近国师染了急症有些畏寒,这才多数时候关上。姑娘问这事儿是……”

“帮我把丹炉打开。”符瑶随即道。

“这……”管家看了看宁唯熜,依旧是一脸的不解。

宁唯熜点了点头道:“听符姑娘的,打开看看。”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