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瑶的话管家可以不听,但手里头握着令牌的宁唯熜他却不可不听。既然宁唯熜发了话,那便照做就是了。

丹炉一打开,符瑶便径直探头看了进去,果真在里头找到了想找的东西。

“我知道国师是如何身亡的了……”符瑶说着从丹炉里头拿出一块儿并未燃尽的黑炭,递到了宁唯熜面前,“就是这个让国师中毒身亡的。”

“中毒?你方才不是说不是中毒的吗?”申君兀不解地问道。

“多数毒物会在身体里留下痕迹,唯独这类毒物不会。炭虽为平日里常用之物,但却有毒,所谓‘土坑漏火气而臭秽者,人受熏蒸,不觉自毙‘,说的就是这炭释放出来的毒气。”

“这东西有毒?那厨子里烧水做饭的那些人为何安然无恙?”沈月仙插话问道。

宁唯熜接过符瑶手中的碳块儿,接着解释起来:“这毒气并非极毒之物,需于密闭中吸食至一定量时才会引起昏沉进而毙命。厨子里平时烧火时定是格外注意通风的,只要把门窗打开让这毒气散出去,这里头的人自然也就没事了。”

“四爷说得极是。国师之所以中了这东西的毒,无非就是门窗全都被关紧了。”符瑶道。

“那么那些在屋子里侍奉的人呢?他们不也是待在这里头吗,怎么他们就都没事呢?”沈月仙又问道。

“这就更好解释了,”申君兀转身看向她道,“那天夜里的侍从是轮番进出的,他们虽然在这屋里头站了一会儿,但却没有在里头待上一夜,即便是吸食了些毒气,在还没发作之前便都被下一批侍奉的人给顶替出来了。”

“哦!原来如此!”沈月仙恍然大悟。

“但是,这里头我依旧又好几个事儿没弄明白。”宁唯熜蹙眉看向香炉道。

“您说的是什么事儿?”符瑶问道。

宁唯熜转身对国师府官家道:“你先到外头候着。”

“是!”管家向宁唯熜他们鞠了个躬,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见管家把门合上,宁唯熜才开口说起来。

“郑莽因这毒气致死,这一点是确然无疑的。可为何他死后被割去了双脚,而且这割去他双脚的人却能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脚割去,而后堂而皇之地离开这里呢?”

“是啊!要是这府上有了刺客,国师府又怎会如此安静?非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不可。”申君兀紧接着道。

“除非割去他双脚之人早就在这国师府里!”符瑶开口道。

“等等!”宁唯熜一时想起了什么,拿着国师案上的纸笔又一次圈圈画画起来。

“顾震宁落入水中被猪婆龙咬去了脑袋,在岸边留下的脚印有序而不凌乱,说明他入水前是清醒着的;

曹裕安在自己的房间里头被人重伤而后又卸下了左臂,整个过程除了与顾大公子过的那两招外,并无其他吵闹打斗的痕迹,一切安静地出了奇;

郑莽因碳毒死在自己房里,但双脚却无声无息地被割了去,同样没有发出任何异动……

他们三个皆为性情不一之人,又都是这平州府里头有头面儿的人,断然不会容得了别人在自己面前放肆行刺而听之任之。

他们三个能这么安静地被谋害了,就只有一种可能!”宁唯熜猛地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可能?!”围在他身侧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近身给予他们致命伤害的,是他们三个都认识和忌惮之人。”宁唯熜的话让大家恍然大悟!

“我这就让这三个府邸的官家把这几日的寻访册子拿出来看看!”申君兀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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