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北边说的土龙？”符瑶问道。
“不错。此物长一、二丈，灰黑色，背尾有鳞甲如铠。”申君兀的描述与此时看上去的大怪物一模一样。
“这东西食人，得赶紧把河心那几个衙役接回来！”宁唯熜说着，对着远外投掷禽兽肉的衙役大喊道：“再往东行一里，把这东西引过去！”
衙役闻言而动，将这猪婆龙果真引了过去，宁唯熜让人把河心船上的衙役接了回来，这才让所有人有惊无险地过了这关。
松了一口气的符瑶仔细理了理这前前后后的思路，把之前不解的地方给理顺了不少。
回到辽王府的偏殿的住处，宁唯熜又如往常一样铺好纸笔分析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符瑶主笔。
“我晓得顾震宁的头颅去哪儿了。”符瑶开口道。
“去哪儿了？”沈月仙随即开口道。
申君兀瞟了她一眼，略有些鄙视道：“这房里估计就你一人不晓得了吧……”
沈月仙回瞪了他一眼，也没打算理他，只继续问道：“难不成被这怪东西给吃了？”
符瑶点点头道：“正是。此前我就一直觉着纳闷，为何顾震宁脖颈上的伤口会有类似撕咬的痕迹，而且上面残留下来的肤肉腐烂得如此之快，这么看来，确是因为这怪物将他的头颅咬了下来，这齿上所含不洁之物颇多导致的。”
“原来是这样！”沈月仙如梦初醒道。
“但我还有一些地方没有闹明白，这河中的怪物是如何来的？顾震宁知不知道这里头有这猪婆龙？若是知道的话，如何还能神智清晰地下了水呢？”符瑶在纸上比比划划，信口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些我也是还没想明白。”宁唯熜微微皱着眉头，“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咱们知道了顾震宁并非死于他杀，而是不慎被这怪物夺了性命。”
“嗯，不错，起码辽王交代的第一件事情咱们算是完成了。”申君兀点了点头。
“但这里头还是有不少问题没搞清楚……”符瑶开口道，“若是查下去，这时间上又不知该耽误多少，还有两具尸首未检……”
符瑶颇为为难地看了看宁唯熜，一时难以做下决定。
“既然时间紧迫，咱们应该先将另外两具尸体检完为上，毕竟南边天气潮湿，若过几日再去查看，恐怕这尸首就检不出真相了。”申君兀建议道。
“我觉着也是，不如咱们先将这三具尸首都给验了，在一块儿比对看看，或许到时候能看出别的什么也说不定。”沈月仙接了话。
“好，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咱们一会儿便到曹府去看看曹裕安的尸首。”宁唯熜点头应下。
果真，才过了晌午，宁唯熜便带着符瑶他们来到了曹裕安的家里。
曹府果真是世家，府院内外虽然不及顾家那般炫目，但从里到外都透着不俗的气质，果然有世代良将的氛围。
府中并不热闹，清简中带着一丝仙气，虽无随从从头至尾陪同或是看守，却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
而同样是灵堂，曹家人并没有安排诸多哭灵守灵的人跪在灵堂里，只是三两个奴婢在一旁点着香，时不时颂上几句佛经，安抚亡魂。
符瑶在棺椁边上站了一会儿，突然间被曹裕安发髻上的一根玉质雕龙束发簪给引住了目光。
“怎么了？”宁唯熜上前问道。
“这东西我在顾震宁哪儿也见过，只是这一支是插在发束上的，而顾震宁那一只是握在手上的。”
“哦？”宁唯熜凑近一看，转头向身后的曹府仆从，问道：“曹大人头上戴着的是何物？”
“回爷的话，这时我家老爷当年随辽王征战回来之后，与辽王拜把时受封之物。”
“拜把？”申君兀不解道，“按大启律法，一方之王如何能与这两位非皇族血统之人称兄道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