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的时间,这项颈上的肉居然腐臭到了这个地步,想来有些不大合理。”符瑶不解道。

“你是说腐臭不合理?”申君兀反问道,“这平州的天气炎热潮湿,尸身比咱们平日里见到的要腐臭得快些,这一点我倒是觉得合理得很。”

“不,我并非这个意思。”符瑶理了理思绪道,“按照报上来的说法,顾震宁不过是前天才遇害,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颈肉就这么腐烂了,快得有些不合常理,况且身上其余之处并未见腐成这样子的。如果是死于他人持刀斩断头颅的话,斩痕边上的皮肉腐烂也不至于会快成这样……”

“会不会是看人的刀伤上放了什么毒药?”沈月仙躲在申君兀身后,悄悄探出头来开口道。

“不大像。”符瑶摇了摇头,“若是在砍刀上放毒药,大可放一些毒性大的、能致人于死命的毒药,何苦放这类毒性小、对敌手无甚威胁只会在身死后加速腐烂的药物?若是放了毒性致命的毒药,第二日伤口就应是乌黑如碳且不会腐烂,毕竟尸虫也是怕剧毒的。”

“那会不会是伤人的刀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至于伤口比身体上别处腐烂得快些?”申君兀想了想开口问道。

“这倒是有些可能,不过……”符瑶又仔细地看了看伤口,而后道:“皮肉撕裂、纹理凌乱不堪,我反倒觉得不像是用刀这一类的硬物所伤,而后是被什么东西撕扯了。”

“撕扯?顾震宁好歹也是活人一个,怎么可能说撕扯开就撕扯开呢?”沈月仙不解道。

符瑶心中亦是满满的疑问,于是上前又仔细地翻看了一遍,头颅断开出果真是参差不齐,印象中仿佛之前见过这样的伤口,只是一时不起来。

符瑶闭上眼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遍,猛地睁眼道:“像是被狗犬或虎狼之类的凶物所咬断撕裂所至!”

顺着符瑶的话,宁唯熜开口道:“顾震宁本就有武艺傍身,虽说老了几岁也不至于被狗犬之类的扑上身,照这么看的话,虎狼一类的猛禽倒是有可能。”

“有俗语道‘月被虎咬头颈、月中咬腰背、月末咬手足’,现如今正值月初,难不成真应了这话?”申君兀搭腔道。

符瑶蹙眉道:“如若这话通的话,顾震宁为何大半夜地会碰上老虎,而后剩余的尸身又掉进水里了呢?”

一句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若是能剖开尸身来看看就好了,只是顾大公子定是不会同意的。”符瑶看向宁唯熜道。

“是啊,若强行剖了,到时怕是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宁唯熜低头看向符瑶,轻声问道:“除了剖开,有没别的什么办法?”

符瑶轻轻笑道:“自是有的,只是不如这法子快罢了。”边说着,符瑶往前一步又仔细地在顾震宁的尸身上查了一遍,只见其腹中涨满之状犹未退去,抬手二指按压上去回弹极满。

“顾将军前天夜里是在家中还是在外头用的晚膳?”符瑶转身朝站于他们身后的顾家家丁问道。

一个年纪稍大的家仆开口道:“那日将军心中颇为烦闷,在家吃了一天的酒,而后与公子吵了一架后,愤愤不平地出了趟门,到晚上就再没回来了。”

“有多少家仆陪着?”宁唯熜开口道。

“我家将军素来不爱车马随行,向来独自出行,犹是这散心的事儿更从不喜人跟着。”家仆回了回。

符瑶与宁唯熜相视一眼,开口道:“顾将军这腹中残留的应是前夜酗酒的残物。”

“啊?这么久了肚子还能鼓成这样,那得喝多少啊!不得早就醉得不成样子了?还敢这么独自出去,要是磕着碰着也怪不得别人呀?”沈月仙插话道。

“胡说,我家将军酒量好得很,在这平州说是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一。”家仆略有些激动道。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沈月仙回了一句,略有些不解道。

“我家将军岂是你能随便开口说的,虽说已故,却也不可被这么亵渎!”家仆也不知被沈月仙的话刺激到什么,气得脸都肿了。

沈月仙眨了眨眼睛对这位家仆不解的问道:“小哥哥,我也没说什么,你至于气到脸都肿了么?再说了我说了也没错,你家将军真就是遇害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有人陪着出去……”

这家仆看上去更加义愤难平,身后就打算往沈月仙脸上打去:“你还说!……”

请稍后,加载中....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阅读模式左右翻页上下翻页
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