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宁肃权为宁唯熜在偏院里安置了一间上房。
还未到自己的房那儿去歇歇,宁唯熜便寻人问清了符瑶住在何处,直奔而去。
刚到门口,就见沈月仙在外头候着。
“怎么在这儿候着,符姑娘呢?”宁唯熜上前问道。
“方才下车那会儿,瑶姐姐就说头疼得厉害,刚进去看了看还在歇着。”沈月仙道。
“寻大夫来看过了?”宁唯熜微微蹙眉道问道。
“刚倒是有提了,但瑶姐姐不让我去,说是不妨事,多歇歇就好了。”
“你先在这守着,我进去看看。”宁唯熜说完,抬起袍脚便直直奔至门前,但抬手推门时却不由地把气力弱下来。
符瑶侧身躺在床上,正闭目养神。听见身后轻轻的脚步声不觉轻笑一声道:“月仙还是不放心么?”
只闻脚步声又近了些,身后却依旧无人应。
符瑶睁开眼细细等了一会儿,方才支着身子缓缓坐起来,转身瞥见站在床边的人微微吓了一跳。
“爷,您怎么来了?不是说……”
符瑶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这个人猛地拉进怀里。
温热而熟悉的味道足以让符瑶缓解心中所有的不悦。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辽王给你安置在王府内么?”符瑶轻声问道。
“你说我为什么来?”宁唯熜笑着问道。
符瑶轻笑,没有说话却揽得更紧了些。
“月仙说你头疼?要不要紧?待我去叫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宁唯熜问道。
“不用麻烦,你这一来我就好了,也是奇了。”符瑶难得说句至情至性的话,听得宁唯熜不禁失笑。
“这么说我是得日以继夜地陪着你了,是不是?”
符瑶本也没这意思,被他这么一解释,反倒知起羞了。
“哎呀,我这说的什么呀!……”说着便把头埋进宁唯熜的怀里。
宁唯熜见她这般,心头喜意更甚,抬手将她下巴托起,笑着道:“一直陪着,不好吗?”
符瑶深深地看向宁唯熜,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自是万般地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月有阴晴圆缺,更何况是人之相守,岂能真就如此顺遂人心?你我终究身份有别,恰似天堑,时常令我思虑颇多……”
宁唯熜看了符瑶一眼,怔了怔道:“怎会这般想?我这份心你当真不愿相信?”
见宁唯熜有些急了,符瑶抬手握住他的手道:“非也!爷能如此相待,是符瑶之幸,只是这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你有家世责任于身,姻缘本就不同寻常人家。
这道理符瑶明白,亦不会过分占着你这份心思,若日后有出身高贵之人与您红线相牵,只要能一直待在您身边符瑶也是知足……”
“这就是你这一整天头疼里想的东西?”宁唯熜打断她道。
心思被看破,符瑶略有些尴尬,红着腮边点了点头。
宁唯熜叹了一口气道:“终究是我没做好,才让你这般看不清我这份心思……”
“我并非这个意思……”符瑶话还没说完,宁唯熜便在她唇边留下了一个温热的吻,哑着嗓子低低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娶了你,免得你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只可惜这样于礼不合、也委屈了你……”宁唯熜说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符瑶自是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心中暖意丛生:“有你这话,我还能想到哪儿去?”
“有件事,本不想说,但又恐你日后处起来误会多,还是同你说一声的好。”宁唯熜低头看向符瑶道。
“您说。”
“辽王欲将醇平公主许配与我,我以父王为由拒了。”宁唯熜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得意。
符瑶则听得瞠目结舌,这一天下来,她愁的就是这事儿,却不想在这人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里竟似什么也不是。
“你这么看着我,是打算奖赏我些什么吗?”宁唯熜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