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次申君兀的心头总是避免不了地跳动得厉害,这也就算了,他还总是不受控制地将自己的目光头在她的身上,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发慌。

这是怎么了?他自己也没闹明白,可内心却隐隐觉出了不安。

这个女子的眼神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每一次都毫不费力地将他所有的目光给吸引走,尽管他常常强迫自己对此若无其事,甚至动用全部的怒火试图将她狠狠地赶走,可不知为何,她却总是以各种理由出现在他的身边。

更可怕的是,他对于沈月仙如此重复的出现竟然感到了些许喜悦。

东拉西扯了那么多大旗企图让宁唯熜放弃带着沈月仙一道南下的决定,却没能如愿,申君兀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甘。

宁唯熜看着他紧蹙着眉头不言语,笑着开口问道:“你这么东拉西扯的,别是心里头有别的什么心思吧?”

“胡扯些什么?我不过觉得她这身份与你同行到头来误了你的名声?”

“哦?”宁唯熜笑得更欢了,“这么说若是我不介意的话,你就同意符瑶带着她了?”

“我?……”申君兀绕着绕着把自己绕进去了,顿时恼羞成怒起来,“你也就欺负老友这点能耐了!……”

说完,申君兀转身急急离开了,只留下宁唯熜看着他匆忙的身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的申君兀是被宁唯熜气糊涂了,如果他此时能将下心来的话,他会发现,其实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已然因着想起沈月仙的身影而浅浅地笑了一下。

启航南下,江波碧绿如玉,沈月仙如愿地跟了上来,却因为申君兀不怎么待见她而躲在房里头安安静静地绣着丝绢。

符瑶爱看这一路沿途的风景,身着一袭淡色的衣裳,浓黑如墨的长发上别着一支精致的玉兰花簪,微微扬头看着与身侧而过的千重水、万重山。

宁唯熜手执一柄玉骨绢丝扇,悄然行至她身后,见她长发的发稍随风飘至眼前,禁不住抬手轻触了触。

就这么一前一后地站了好一会儿,宁唯熜开了口,轻声道:“再这么站下去,风吹多了会头疼的。”

符瑶这才回过头来,发现站在身后的人。

“爷,您什么时候来的?”符瑶稍稍行了个礼,问道。

“你对我怎么一直这么客气?反倒是对申君兀没那么拘谨。”宁唯熜淡淡一笑,反问了一句。

符瑶有些懵,他是主、她是仆,客气不是应该的么?再则说她在心里头对他恭敬得很,不行个礼反倒觉得怠慢他了。

“爷是爷,自当多行礼才是。”符瑶颔首道。

宁唯熜听闻,轻叹了一口气,他打心眼里不喜欢他们之间这种由虚礼而带来的疏离。

“你与我除了这些虚礼之外,就没有其他想说的么?”宁唯熜说着,往前走了一步,低头看向符瑶,眼中燃着一丝火光。

“我……”符瑶抬眼看向他,心头一紧,想了想道:“或许咱们可以聊聊验尸的事儿……”

宁唯熜一怔不觉笑出声来,的确,他与符瑶之间除了聊解尸和案情也没啥可聊的了。

宁唯熜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在符瑶额上轻敲了一下,而后绕过她走到了船头。

“你喜欢这山水?”宁唯熜转而问道。

“嗯,”符瑶点了点头,“世间之物,唯这大江大河是至情至性之物,无论日升月落还是春去冬来,似无什么能阻挡得了它一般终是不停前行的步子。”

符瑶话让宁唯熜笑意更深。

宁唯熜心里清楚,他对于符瑶的倾心,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清新明媚的外表,更是因为她在尸检时的果敢、认真和执着,还有她时不时表现出来的、与其他女子有所不同的大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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