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再好不过了!”见他脸上露出淡然而温和的神色,符瑶心里头安下了不少,随即直奔主题而去,“我方才问了问,那歹人果真是奔着女色去的,好在庙里头人多,这才躲过了一劫。”
“她可说出那人是什么模样?亦或是有什么好认的地方?”
“倒没有。她还没完全缓过来,很多事情想起来便惊恐得很。”
“依你之见,这案子可有什么头绪可寻?”
“方才她说去庙里头还愿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平日里她也是个待在闺中不出门的人,这样的人能被歹人盯上,难道仅仅是巧合而已?”
宁唯熜想了想道:“方才府尹送来了这女子家中还有平日里的一些个习惯,我倒是看了。依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或许就是她前几日参加了淮江府刺绣的比试被人盯上的。”
“刺绣比试?是公开打擂那一类么?”
“嗯,没错,正是这一类。据说还夺了魁,当场领了淮江府给的赏银。”
宁唯熜的话让符瑶陷入了思考。见她想得有些出神,宁唯熜在一旁轻声问道:“怎么?想到什么了?”
“我记得昨日在听竹轩的时候,沈姑娘说碧瑶在丫头中出类拔萃,被花娘遴选出来当听竹轩里的姑娘;而后我们在另外两个女子的家里头也听说了她们也曾在这些个比试中赢过名次,一个是琴艺,另一个同样是刺绣。
这么联系起来的话……难道这歹人专门对这些女子上心?如果真是这样,那便不是平常的好色之徒了,或许他带着什么心思特意来做也很难说呢。”
符瑶的话提醒了宁唯熜,这几天他将关注的重点都放在了这几具尸体中毒的点上,却忽略了这些看似游离但却颇为近似的线索。
“你这话倒是个新路子。照着这个思路,若是淮江府里头还有什么比试的话,或许那夺魁的人就会是这个歹人的下一个目标。”
想到这儿,宁唯熜即刻叫来了淮江府尹,询问他最近是否有什么比试或是类似的活动。
“回郡王,淮江府每年办这些个比试,一来是为了各家女子多些机会出来走动,二来也是各家长辈儿女挑选良人的好时机,却不想竟招惹了这样的祸事……”淮江府尹满是愧疚地解释道。
“倒也不是你之错。你能为百姓想到这一层已属不易,莫要过分苛责自己。”
“多谢郡王体谅!”淮江府尹俯首谢过宁唯熜,又道:“前几日的刺绣比试乃近近些日子唯一的一场热闹之事,紧接着的三两月里再无此类事情了。若非要寻出一个来,恐怕就是听竹轩一年一度的诗会了。”
“哦?往年这诗会都是谁夺的第一?”符瑶问道。
“都是听竹轩的头牌沈竹青沈姑娘。”
淮江府尹的这话让符瑶禁不住看了宁唯熜一眼,宁唯熜亦回过神来与她四目相对。
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好色之徒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沈竹青了。
听竹轩里头。丝竹之声从沈竹青的房里头传来,虽然算得上流畅,但却听得出技艺有些青涩,许多转音留韵之处都处理得差强人意。
申君兀在廊下站着,看着白云漫漫而过的蓝天,也无什么心思听着亲声,只惦记着尽快离开这里回去复命。
原本以为房里头就是宁唯熜让他寻的沈竹青,却不曾想琴音刚停,便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不过年方二八的女子,眉清目秀不说,眼角一颗朱砂痣正好悬在眉梢,让清澈的大眼睛一动变现的更加灵动了。
“这位官人可是找我家沈姑娘?”女孩开口道。
“你不是沈竹青?”申君兀冷冷道。
“奴家不是,官人唤我月仙便可。”月仙一脸无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仿佛从未见着的什么新鲜事务一样。
“……你……你盯着我做什么?……”申君兀被她盯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谈不上是喜是忧,但就是很不舒服。
月仙还小,平日里跟着沈竹青学琴棋书画的时候也见着一些人,一些男人,但沈竹青开着门做生意,来的人大多又是肥头大耳样子的,有些长得正常些的却因着在烟花巷里泡久了,多是一副好色之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