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远见祖皇帝全然没了道理可讲,只得跪下求情道:“还请父皇看在是您嫡亲骨血的份儿上,饶了这孩子!”宁志远说完,在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朕没心思同你再做计较。就三日,三日后你把这孩子处理了,否则,我便让你全然没了与我抗衡之力。跪安吧!”

宁志远当然知道祖皇帝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全然没了与之抗衡的能力,意思不外乎就是废了他这个储君。

虽然没有再继续纠缠下去,可回去的路上,宁志远已然明了,如今的祖皇帝已经不是当年那位励精图治、文韬武略的圣明之祖了。

他正在衰退,他的一切包括他身体的机能、头脑的智慧甚至于情感都在一点点地走向死亡。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衰退不过是人生中最后的必经阶段,可是,身为一个帝王,他经历这样的阶段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却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于是,宁志远从未有过地萌生出了一个挽救大启朝的决断,那便是取而代之。

巧的是,第二日,太子府上便来了一个人,一个与宁志远“志同道合”的人,这个人就是七皇子宁志韦。

“七弟今儿个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前儿孙儿大宴时听三弟说你抱恙在家?”宁志远客客气气地接待了这位七皇帝,并与他攀谈起来。

“太子爷恕罪!当日本想来凑个热闹,父皇那儿却离不开人,故而脱不开身,没法儿来道贺,今儿个特来补上。”来人一脸笑意,话中却歉意满满。

“七弟客气了,一个娃娃而已,自然是父皇那儿要紧些!”宁志远向来都是实诚之人,说话也直来直去。

“太子爷就是太子爷,肚量果真非同一般!”宁志韦抬手作揖道。

“七弟今日来怕不仅仅是为了给孩子送礼的吧?”宁志远指了指宁志韦手里头的簿子问道。

“太子爷明察!”宁志韦拱手作揖道,“近来借着帮父皇置办一些良药之际,发现父皇的神智及身子都大不如前,单是朝上收回来的折子就已垒椟成山,如此下去,对我大启朝而言,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宁志韦说着,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宁志远连日来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被宁志韦这么一说,更是笃定了不少。

“朝政日益懈怠,父皇确实是有心无力啊!”宁志远感慨道。

“兄长!”见宁志远如此说,宁志韦一改往日疏离之称,情深意切道:“此正是我今日拜见的目的。”

宁志韦说着,将手中的簿子打开,淡黄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诸多官员的姓名。

“你这是何意?”

“此乃我今日联络下来愿意一道举荐兄长登临大极的官员。国事重如泰山,一日也不可耽搁。大启正在为父皇的年老体衰一点一点付出代价,身为宁氏皇族的一员,咱们应该结束这一切。”

“这……”宁志远犹豫了,“父皇虽然不济事了,但这逼宫之事还是莫要触及的好。”

“兄长此言差矣,此举并非逼宫,无兵无卒,我等不过谏言而已。况且举荐的并非别人,而是您,大启朝举国公认了将近三十年的储君,太子殿下!”宁志韦说完,单膝跪地恳请道:“兄长,您若是再犹豫,这大启的江山可就真的完了……”

先前的认知在此时被宁志韦的痛哭流涕激发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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