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点妥当了,回头酒肆和豹房两头都当他们是溺了水、没能救过来登记入册,再给点银子安抚下各自家里头的人,这事儿也就了了。”

邹天启一边把龙袍上最后一个扣子系好,一边把话给回完了。话说完,手却没立马放开,仍旧停在原处。

圣上见状,遂问道:“怎么?有话说?”

邹天启收回了手,退后两步俯身恭敬道:“最近这半月,首辅似乎对圣上在豹房豢养那些玩意儿颇有微词,正盘算着拉上兴王上离宫那儿瞧瞧去,昨儿个又碰巧出了这档子事儿,圣上今日在大典上切莫再出什么岔子,不然奴才可就兜不住了。”

皇帝无奈且不耐烦地重重叹了口气,而后道:“……朕知道了。”

话毕,武宗便直直从邹天启身旁经过,出了忧思殿,往迎鹤台的方向去了。

城防大营内,一位身着青蓝龙袍的年轻人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下边操练的兵士。

他眉目俊秀、难掩一身英气,乌发如墨,以龙头白玉簪束之。

此人姓宁名唤唯熜,是当今圣上武宗的堂弟,也是皇叔宁克剑的四子。

皇叔宁克剑年纪轻轻时便袭了王位,世人称“兴王”,一路至今

武宗登基这些年,整个大启朝人气最高、民心最拥护的就数这位皇叔了。圣上大典前念叨的那个人,正是兴王宁克剑。

假是这么告的,可真正到了城防大营,宁克剑却潇洒地睡觉去了,只剩下他的四子也就是宁唯熜站在城门上观看士兵操练。

“主子,您瞧着可还行?”

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凑了上来,指了指下边正大喊着操练的新军问道。

“若是上战场,还欠点火候。”宁唯熜扬了扬眉毛评价着,说完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往观武台前走近了几步,右手扶着前头的栏杆,想了一会继续道:“不过……换换城防嘛,还是够的。”

穿铁甲将军面露喜色,毕竟这半年多来的操持没有白忙活,但却不忘问上一句:“老爷子的意思可没打算将他们派到宫里去啊?”

“父王那儿你暂且不用管,明早便着手安换防。”宁唯熜安排道。

“是!……只是……这些都是新兵蛋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更不知道什么规矩,多半会惹出麻烦来。不如奴才安排些用得顺手的老人儿去太初宫守着?”

“用不着,要得就是这不怕天不怕地的性子。”说着,宁唯熜脸上露出了一丝笑。

铠甲将军虽然不解,但也不好再往下问,于是拱手退了下去,准备照着宁唯熜的吩咐安排去。

临退下前,宁唯熜喊住了他:“早几日说的,给我备好了吗?”

“备好了!”将军应了声,转身吩咐身边的人把一身蓝灰色宫人的衣服呈到了宁唯熜面前。

宁唯熜看了一眼,伸手把这身宫衣展开来看了看,道:“今日就到这儿,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是!”

铠甲将军俯身恭送主子离开,见人走远了才走回大营里,安排明日京城和禁城换防的具体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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