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之下遍地尸体遍地血,满城风霜满城泪,云成扬天长叹,逼迫自己收起了疑心,等战胜再说。

由于奔波,锦舒脸上伤口有些发炎,半张脸竟然呈现肿红,锦舒心里在意,心情有些低落。

直接去找他,恐怕光样子也会吓到他,看着铜镜里失去女色的自己,突然灵光一闪,兀自笑了起来。人生本就无常,容貌总要衰老,何不试试另一种可能,若心能交合,便不枉追随。若无法相通,便在边境没落此生。

锦舒本就眉目上挑,有些英气,穿着男装,整体看倒不觉得脸上碍眼,反像个调皮小子磕头破面了般。

战事告紧,威树这个边境小地从空荡变得拥挤。征兵的告示和驿站随处可见,锦舒咽了口吐沫便紧攥着手走过去。

“姓名?”

“嗯…锦”

“紧什么紧”招兵的颇不耐烦。

“紧张,我有点…我叫长恨”

“长恨?名字古怪的很”

“年方?”

“二十”

登记后,锦舒按照指示进入一个硕大的屋子里,屋子里是新招的兵,都是二十左右的小伙子,气氛倒是热闹的很。

“兄弟,帮我拿着”不等锦舒观察完,身旁一黑瘦活跃的男子便把自己的裤罩、战服一股脑塞到锦舒手里。

锦舒呆站着,却发现所有人都在脱衣换衣。

显然,最重要的是如何在一堆男人中不露痕迹、融为一类。

“我换好了,赶紧脱吧你”

锦舒接过衣服,点头道谢,然后躲到柱子后脱外衣。

“哈哈哈,还是个害羞的小兄弟,都是大老爷们,躲啥子”

锦舒不语,只是嘿嘿笑着,掩饰尴尬。

三下五除二,衣服刚换好,锣声响。

“黑副将点兵,速起”有一些坐在地上拉呱的新兵快快起来,里里外外倒勉强成形。

只见一步速极快、黑壮有力的男子站到中间,面容倒是在雄姿中带着丝憨实,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真汉子。

“北征正烈,国民遭殃,今天入伍的都是好汉,不辜负你裤裆里的宝贝”锦舒听的不禁歪嘴,是真汉子,也是糙汉子,说话如此粗糙。

没想到,新兵倒是开心的了不得,齐齐喊“黑将军黑将军”

“我们有幸,上将军云成主军,被他国称为鬼战神,我们的任务就是听从云将指挥,服从执行,不可疑他!”

“是!”又是齐齐喊道。

看这黑将军提前为云成树威的样子,锦舒便又觉得这人真诚。

据说,当天恰好是征兵最后一天,当晚整兵点将,黑岂先是慷慨激昂的讲报国之志,再就是讲军规军纪、战况战事,正要开始分营,一小兵跑到黑岂耳边说了几句,黑岂一怔之后,高兴的喊“云将军为大家训话!”

只闻其事的新兵们欢呼沸腾。

黑色的战袍映衬顺滑的肤色,火把照耀下,他眉目更有种朦胧深邃之美感,高挺的鼻梁犹如精雕细刻不多一分滑到微微启开的薄唇之上,分明就是天降神兵。若女人看了必然无法拔目,男人看了不禁臣服。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气质,叫人甘愿臣服。

云成的出现,全军突然鸦雀无声,等着他一声令下,攻城略地、战死沙场无畏。大家心里豪情涌动。

只有锦舒一直在看,一直在看,她心中的人儿,她十四岁便记在心里,追在心里的人儿。揭掉面纱的他跟自己想的一样,仿佛见过一样。在军中他终于可以卸下负累,自如对人。

她在千万将士中看着他,恨不得一下冲上去跟他说,我来找你了。

“众将士,国破则家破,卫国即保家,得入云家军,为大贠效力,务必守诚尽忠,大丈夫宁舍身取义不可叛军叛国”

“保家卫国!尽忠尽义!”黑岂率先喊道。

“保家卫国!尽忠尽义!”千万声呼喊仿佛可声震千里。

简单训话后,夜里一些老兵开始为新兵划营属。

“你知道吗,小疤瘌,听说云将军如天神,从十八岁便战无不胜,我就是想见他才入伍的呢”原来刚才让锦舒拿衣服的小黑蛋。

反应半天,锦舒才知道这是对自己说的话,这人活泼可爱,就是给人取外号。必须以牙还牙。

“是吗,小泥鳅,也是得益于皇上恩宠。”

黑瘦男子猛地转身,讶异道“你叫我什么?”

见他这样子,锦舒生怕惹事,降低声调说道“你先叫我小疤瘌,我就叫不得你小泥鳅了?”

“叫得叫得,我的好兄弟,我姐姐便是这样唤我的!”

两人正聊得起劲,锦舒却觉得背后被重重一拍,转身过去却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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