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如风疾行,树影重重后退,上官斗赶到城西仓库附近,他将烈影拴在隐蔽的灌木树丛中。

这是为以防万一发生的意外做好的逃跑准备。

烈影马很配合地没有闹小脾气,直接卧在地上睡着了。

仓库门口。

“谁?站住!”仓库门口守着的一人拦住上官斗的去路,他将掖在腰间的令牌掏出来,那人才让他进去。

仓库门吱吱呀呀地打开,里面灯光暗淡,密不透风,浓重的药材味铺天盖地,显然这里不止存放独角兽角。

刚走进去,身后门便砰的一声关上,卷起阵阵尘土,迎面扑来一阵旱烟的呛鼻味道,一圈白雾在黑暗中徐徐升起,悠悠荡走。

上官斗朝白雾底下看去,那里正蹲着一人,看不清楚长什么模样,但感觉那人肯定是朝这边看过来,目光还十分不友好。

又是一声突如其来的咳嗽,左侧直溜溜站起一人,透过微弱的光线,上官斗看到那人一身黑衣黑裤,手里玩转一根狼牙小棒。

右侧发出异常响亮的动静,地面开始微微晃动,要不是那个长须独眼、高大结实的人拨开挡在面前的麻袋走出来,上官斗还以为发生五级地震了呢。

“你是谁?”

上官斗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他才注意到在仓库门板一处撩起的夹角阴暗地方,躲藏有一个人——侏儒身子,瘦干干的。

“别怕,三个灵者高阶,一个灵者低阶,外面那个是灵者中阶。”紫金仙子总算没给上官斗带来坏消息,他仍然不敢放松警惕,说不定在某个看不到的角落里还藏有人。

上官斗晃了晃令牌,侏儒只是冷笑一声,摆出一张臭脸。

这个不起眼的侏儒看起来是仓库的老大,上官斗琢磨着该怎样蒙混过去,弄到独角兽角而不被揭穿识破。

这时,他有点羡慕纳兰秋那副说谎不带脸红的本事,头脑清晰,不像他如此毛急毛躁的狼狈。

“司马大公子让我来取些独角兽角带走。”上官斗冷静地说道。

侏儒的脸上闪出一丝狐疑。

“糟糕,我大意了。”上官斗忖度道,取独角兽角这么重要的药材肯定要有信物之类的东西啊,一块破铁牌肯定不够!

果然,侏儒伸出鸡爪模样的短手,示意上官斗交出取货的信物。

“什么?”上官斗打着官腔大声质问道。

他不能示弱,否则立刻会原形毕露。

侏儒顿住一下,很快缩回手,司马魁有时候让人来取货也没有带信物,但来人一般他都认识,对于面生孔的上官斗,他必须要多留一个心眼。

“司马大少爷就给你这块令牌?”侏儒的语气很冷漠。

玩小狼牙棒的家伙失手将小狼牙棒甩掉在地上,刺耳的回音在仓库显得很沉闷。

上官斗肯定地点点头,那个抽旱烟的家伙朝他走过来。

”这种令牌我们也有,你是来跟我们一起守仓库的吧。”

抽旱烟的家伙摸索着拎出一块铁质令牌。

上官斗咕噜咽下大口唾沫,他的谎话撒得太低级,瞬间就让人看出破绽,但既然撒了第一个谎,就得找另一个谎言来圆谎。

“你们真是一群无知的家伙。”上官斗学模仿司马魁的语气教训道。

侏儒四人冷不丁被吓一跳,因为他们对司马魁是又敬又怕。

“事态严重,林三刀昨夜被人给废了,要是不用这个能生筋活血的独角兽角做药引给他熬药服下,他还能有多少活头!司马大少爷情急之下口头吩咐让我过来,信物压根就没给我。”

林三刀被废的消息是账房里头的一个丫鬟无意中说漏嘴的,上官斗当时没有在意,此刻正好顺势编出这么一个理由。

“三哥让人给废了?!”侏儒诧异而担心地吼道。

他们和林三刀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喝酒吃肉,而且五人的工作还是林三刀给保荐的。

上官斗对侏儒他们露出的表情非常满意,只要有顾虑,就有突破口。

“如果你们还在纠结信物的问题,我可以回去拿,不过,林三刀的命就难说咯。”上官斗不冷不淡地说道。

转身做势要走,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侏儒会上钩。

他将手搭在门把上,准备拉来,侏儒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好,既然如此,救人要紧。”

独眼人在麻袋堆中寻找一会,毫不费力地举起一个乌漆嘛黑的沉重大麻袋扔到侏儒面前,后者撕开麻袋口子,挑选一根他认为不错的兽角递给上官斗。

“三哥是让谁给打伤的?”他问道。

“听说是一个毛头小子。”上官斗赶紧收下兽角,害怕侏儒会反悔似的。

就算现在侏儒突然反悔,上官斗也不惧,因为他趁侏儒取兽角的功夫,已经将仓库彻底认真地扫视过一遍,这里真的只有侏儒他们四人,包括外面那个,也就五个人。

动起手来,上官斗确信自己稳占上风。

这种迷之自信来得毫无根据。

“一个毛头小子?”侏儒略有深意地瞥向一眼上官斗,笑着说道,“那人该不会是你吧?”

上官斗尴尬地笑了笑,侏儒替他开了门,外面的阳光显得十分刺眼,距离完美胜利只有分厘之间,偏偏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上官斗面前。

秃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低垂头,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上官斗。

侏儒冲秃子喊叫一声。

秃子抬起头,脚定住了,视线惊悚地落在上官斗身上。

“你们认识?”侏儒指着上官斗向秃子大声问道,他没完全消除对上官斗的怀疑。

“不——认——识——”秃子吞吞吐吐地说。

上官斗终于松了一口气,找到烈影,逃离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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