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衣还真说不准。遇上这样的事儿，是个人都会介意吧？
若是平时，严晚灯的脸上永远带着三分醉人笑意，即便做起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也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可眼下，一旦他敛了笑容，平添几分清冷。那幽幽的目光盯着自己，穆衣实在猜不透严晚灯的心思。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介意的，男人的感情果然这么不堪一击……”
穆衣心中烦闷，却死鸭子嘴硬，不想在严晚灯面前露出弱势的一面。
她一步步踏出房门，其实还有一丝期待。或许他会叫住自己呢？可直到她出了竹屋，依然没有听到严晚灯的声音。
这种事情，他果然还是介意的吧。
自作孽，又怪得了谁？
可即便穆衣给自己和严晚灯找了千千万万个理由，还是压抑不住心中那份难过。若不是严晚灯还在身后，若不是不想让他瞧了笑话，穆衣甚至想在这里放声大哭一场。
“你脚下踩着的地方，是你昨日杀了你师兄的地方吧？”
就在穆衣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严晚灯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
“穆衣，其实经历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要对你我不利的时候，你并没有弃我不顾，更没有帮着旁人对付我。”
不知何时，严晚灯已经走到了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仿佛害怕弄疼自己一般。
“明明是在助我，为什么要害怕呢？你不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为什么要逃离呢？为什么不尝试着信我一次，相信我对你的真心，嗯？”
这就是严晚灯。
明明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却无时无刻不顾虑着别人的感受。穆衣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切，谁要信你啊。”
对于穆衣的口是心非，严晚灯浑然不觉。雨已经停了，虽然地面还是湿的，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大干。
因为穆衣昨夜发热的缘故，自打昨天傍晚起，两人就没有吃什么东西。今晨又闹腾了一番，穆衣的衣服还随意披在身上，更别说别的了。
穆衣洗漱完的时候，严晚灯已经端了早膳出来。将夜间准备的菜热了热，米饭催成粥，二人围坐在住屋内的桌子前。
穆衣手中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竹碗，回忆着严晚灯之前的话。
不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么？
可若是她做过呢？
穆衣心中这么想着，便也问出了口，“严晚灯，若是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要怎么办？”
说这话的时候，穆衣心中虚得很。严晚灯最自己的态度，是连她都措手不及的。可要是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杀了他的哥哥……
穆衣心下纠结，忽然又有些后悔开口。若是严晚灯因为他哥哥的缘故和自己翻脸，她又该如何？
却没料严晚灯和她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开口叫人啼笑皆非。
“对不起我的事？莫非你曾经喜欢过别的男子？从前的事情我也控制不了，这样吧，他在哪儿？我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