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身边的男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把戏,穆衣干脆坐正了身子,死皮赖脸道:“切,谁要垂涎你的美色,本姑娘长得这么好看,用得着看你吗!”

仿佛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话语没有足够的说服力,穆衣又补充道:“本姑娘只是路过、路过!”

严晚灯也不与她争辩,径自灌了两口,道:“小贼,你想偷什么,我送你就是了。”

她想偷的?

无非就是他的命。

穆衣素来是个敏感的人,听到严晚灯说出这样的话,蓦地抬起头。盯了他好半晌,也没看出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反而神色处处透露着认真。

收回审视的目光,穆衣竟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男子,自己似乎永远也看不透他。

严晚灯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里衫,外罩一袭大红色金边云纹的外袍,被夜晚的风微微吹起,有几分飘然欲仙的味道。

穆衣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被他这幅模样迷惑,连手中的刀都险些掉在了地上。

她眨了眨眼,将心中的胡思乱想抹去,道:“我要的,你怕是给不起。”

穆衣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叫严晚灯另眼相待。不过见了寥寥几次,就愿意送她这样的许诺。

他就不怕自己张口就要他全部家产么?

“给不起?我孑然一身,有什么给不起的?只要我有,你便拿去好了。”穆衣那番说法,分明是想要试探自己。严晚灯片刻间就给出了回答。

听到严晚灯这样的话,穆衣不免又有些迷茫。自己今日不知怎么了,想的东西愈发蹊跷。她自认从未露出马脚,严晚灯一个文弱公子,又怎么会知道。

穆衣不由得想起她和他初见那日,严晚灯喝得有些多了,险些从屋檐上栽下去。她本是来要他性命的,却不知为何忽然伸手捞了他一把。

她至今忘不了严晚灯那时露出的笑意,干净纯粹得叫人心疼。重新在屋檐上坐定,严晚灯却没有要感谢自己的意思。

“你个小贼,这么晚了出现在我家,可是来偷东西的?”

他的眼神纯粹,甚至在穆衣看来,还有些不谙世事。她不明白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是师门口中无恶不作的人。

穆衣没有回答。她的出现本就蹊跷,若不是个贼,她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要怪就怪,自己在暗处待得好好的,非要出来拉他一把就是了。

正是迟疑间,严晚灯忽然开了口,“既然来了,便与我喝一杯罢。”

穆衣没有接过他递来的酒坛,只是在他身侧坐下,好半晌没有说话。

眼前的男子,或许还不知道他的父亲、他的大哥,此刻都已命丧黄泉。甚至他的大哥,还是穆衣亲自动的手。

严晚灯见她没有要喝酒的意思,自己在一边一坛一坛地往嘴里灌,不一会儿,摆在垂脊上的矮几上已经倒了一排空坛子。

严晚灯还想伸手,却被穆衣一把拉住了手腕,“别喝了。”

她抓住的是严晚灯的左手,严晚灯却换了右手又抓起了一个酒坛。

“为什么不能喝?都说人生当得意,我这日日失意,还不能浇浇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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