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断气之时,他才冷笑出声,“朕不会杀你,那会脏了朕的手,朕会留着你,好好看看,朕如何享受的这大好河山。既然你如此高洁傲骨,看不上这后位,那么从今天起,就去做个最低贱的奴隶,任人宰杀折磨,再不是受人艳羡的京中贵女亦不是名满天下的前朝皇后。”他猛地将我甩到冷硬的地上,“姜虞,朕倒要看看,那时候,你的傲骨还在不在。”

我趴在地上,捂着快被他掐断的脖子,狼狈的大口大口喘气,听到已经渐远的脚步,咬牙动了动快要被摔散架的身子,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低下头轻咳两声,扯了扯嘴角,奴隶?

他折磨我的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

恒琰动作极快,下午,就有两个宫人来领着我去了一间独立破败的院落,我站在潮湿连寒风都遮不住的屋子里,还没有细看,就被人摁进了一个盛满冰水的大浴桶里。

冬日的冰水浸入我的身体,冻得我全身发抖,连牙尖都在打颤,我挣扎着想起身,可很快被再次按了进去,身子被彻底按住,再也反抗不得。

许久,等我全身已经被冻成冰块,半点力气也没有后,我才被拖出来,扔给我一身破旧的宫衣让我换上。

我忍着全身的寒意,哆哆嗦嗦换上宫衣后,那两个宫人又带着我去了旁边一处院落,浣衣房。

刚进门,突然被人从身后一脚踹在腰间。

我猝不及防的被踹倒在地上,膝盖骨顿时传来似碎裂一般疼,手掌也似乎被磨破了皮,传来火辣辣的疼,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听到尖细的声音响起:

“蓉姑,这人就交给你调教了,陛下亲自发话,务必要让她尽快懂尊卑,知礼数!”

“公公放心,老奴出马,就没有调教不好的硬骨头。”

嘶哑粗葛又带着讨好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我忍着疼,吃力的撑起身,抬头望去,就见一个细眼吊梢眉,宽脸,四十来岁的女人正一脸阴狠的看向我。

“一看就是一副狐媚子像,这样的人就该狠狠调教才是。还不赶紧起来滚去后面,一大堆衣服等着呢,磨蹭什么……”

我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就又听到她一声喝骂:“怎么,还要我亲自来请你?”

她说着手上一根软鞭就落到了我身上。

我忍不住身子一颤,忙低下头,捏紧手起身一瘸一拐去了屋落后面。

我刚到院落,看到面前堆叠如山的衣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再次响起容姑嘶哑的声音:

“这些衣服必须今天之前洗完,记得,如果洗坏一件,那你就少吃一顿。我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进了这浣衣房,一切就得听我的,你先头那个不听话的,已经去了下面,你自己掂量清楚。”

容姑说完就走,等我回头,人已经走远了。我呆愣了半响,终究还是拿起桶去打水。

容姑有一句是对的,不管我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的我,都只是恒琰贬斥的奴隶,这个宫里,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让我再也看不到明天,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没见到父兄,姜家也正危机四起,我又怎么能死!

在我洗破了三件衣服,饿了三天,被鞭挞了一顿后,我终于学会了妥协,学会了迎合,也学会了浆洗。

天越来越冷,在我到浣衣房的几天后宫城就开始飘起了大雪,雪水冰冷刺骨,我身上单薄的宫衣更是连最起码的御寒都没有,短短一个月,我手脚都长满了冻疮,手背处甚至出现了化脓的迹象,心疾也发作得越发频繁,在我以为生命即将终结于此时,恒琰突然传令来,他要见我。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御书房里,熏炉白烟冉冉,暖室如春,我进去的时候恒琰正在批阅奏章。

我跪地请安,还没抬头就听到他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这一个月的浣衣女奴身份可还适应?”

我忍不住垂眼看了看已经面目全非的双手,又很快把手缩回了衣袖里,抿了抿唇问道:“陛下今日传奴婢来,就是为了问候奴婢的?”

“啪,“朱笔似乎被他扔到了御桌上,“看来,这一个月来,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长进,他想要我什么样的长进?彻底变成一个任人欺辱的奴隶?

我扯了扯嘴角,没再开口回他的话。

没一会,他又开了口:“朕不日将迎娶立穆国公之女,穆婉欣为后。欣儿很喜欢你的双面绣,你又是她的手帕交,应当知道她的喜好,明天起,你就去尚服局协助绣好欣儿的凤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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