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亮与星辰这两对奸夫淫夫再次不谋而合,不见踪影,正所谓是月黑风高,万籁俱静之时,必将有大事发生,边疆众城烽火连天,几个师的兵力把这小城围得是水泄不通,再加上盘旋在空中的战列舰数十台火炮齐齐蓄势待发,这小城现在可谓是风雨不透,天衣无缝,而偏又在此时,城里又是张灯结彩,这全因为那来自奥诺斯城的王子到访,当年与圣教者签署的条约中,白纸黑字的明确撰写到,奥诺斯等众多主城内的王室成员必须定期探访边疆,不得有误,而这规定的期限,正巧也只到今日,王室成员到访,城内自然是锣鼓喧天,那蜂拥而至的人民也例行公事般欢呼雀跃,城内宽敞的道理顷刻间便被一拥而上的人民占领。
美如冠玉,如果仅用这一词来形容这不到二十岁的王室成员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同于其他高高在山,目中无人的皇室成员他呆若木鸡坐在白马背上,仿佛从未见到过这般摩肩接踵,车水马龙的场景,不知为何,他像个优柔寡断的小姑娘一般止步不前,一家臣见到这般状况,自然是拨开那身披漆黑重铠,肩甲镶印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熊头的近卫军,装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来到王子跟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王子闻言一时语塞,只好出言搪塞道“额......我肚子不舒服,能不能直接去城主大厅,略过发言讲话?”他的声音与其说是稚嫩,不如说是天籁般的女声,此声入耳,让人不由自主的猜测起这王子的真是性别。
“维利尔,恕我直言,您的肚子可谓是无坚不摧,光吃下几个蛋糕不可能会不舒服......你只要站在讲台上,装模作样装腔作势说几句就好......”家臣喜笑颜开,维利尔王子心中的小伎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而易举的识破,当然,这也不是说他足智多谋,而是这王子的撒谎技术着实有待加强。
“好吧好吧......真可恶。”维利尔恼羞成怒,只得白眼怒嗔道。
“看紧王子。”两鬓斑白的老家臣一收方才的嬉笑模样,慈眉善目瞬间转化为了横眉怒目“要是再让他临阵脱逃,我可饶不了你们,如果此次游行没有出现丝毫差错,我便私自掏钱请你胡吃海塞。”
“啊......好,好。”那近卫军闻言,受宠若惊,虽然保证维利尔的游行不出差错是难如上青天,但想到能让王世家臣自掏腰包让他大快朵颐,自然已是垂涎欲滴。
而就在此时,城外却已然是人心惶惶,因为村庄受袭的快报再一次传入了众人的耳中,而此次受袭的,正是离此座城池不到十里的小村落,由此可见,敌人已是近在眉睫了,而从远方传来的阵阵啼叫声,显然并非是狼嚎,这也让驻守城外的士兵更加人人自危,同时也是众说纷坛,在城墙下,甚至有人猜测此次袭击是那不安于现状的圣教军一手策划,目的便是再次发动战争,以攻下奥诺斯城,以血洗国会为目的,再次让整个奥诺丁大陆陷入硝烟四起的战火之中,在他们眼中,圣教军不过只是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十恶不赦且睚眦必报的斯文败类罢了,而城墙上的弓箭手更加倾信与是外域雪精灵来犯,那名为戟矛的战列舰上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弹药,铁器,石油,这些东西可不会自己归为,至少以现代科技还不会。
但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暖风徐徐,各地安让无恙,就连那自作主张带兵驻守城门的艾德里斯也昏昏欲睡,几日未曾合眼的他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酣然入睡,众军团也施行了人道主义举措,开始轮班坚守,分发咖啡酸梅,以供提神,以防士兵在执勤时掉以轻心展露出可乘之机。
“该死......我开始还以为只是做做表面工作,站个那么一小时便能缩回被褥传单内......你看他那个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样子。”百无聊赖之际,一士兵终是发表出了肺腑之言。
“这能有什么办法?他是男爵我们只是无名小卒,只能忍气吞声言听计从咯,嗯...你知道那个王子吗?”一老兵也玩味道。
“王子?不,我赌五毛那是公主。。”
“哈哈哈。”
本以为今夜也会相安无事度过,甚至有几名士兵也已借着三急为由不知去向何处浑水摸鱼了,而剩下的军团也都开起了小差,漫不经心拿出平日中早已玩烂了的纸牌,战列舰上就更是不忍直视,许多士兵已是宁酊大醉,胡吃海塞只好便匆匆赶赴宿舍舱酣然入梦,甚至还抱上了几位沉鱼落雁的金发佳人,但就在此时,一副其乐融融之态却在顷刻间被嚎叫声打破,烟消云散“敌袭!!!”
萨里拉,不计其数,成千上万蜂拥而至的萨里拉,它们依旧如同上午那般其貌不扬,不堪入目,瘦骨嶙峋全身长满银丝白毛,如同一只只疯犬一般,发出刺耳的凄厉嚎叫,那嘶吼声震耳欲馈,响遏行云,可不比野狼的啼哭声好听,而接踵而来的赫然是那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的乌云,本就无星无月,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息之间乌云密布,众军团方才如梦如醒,拿起散落在身边的武器,连战铠都未来得及穿上。
“那......那究竟是什么怪物?”久经沙场的艾德里斯看着仿佛无情无尽涌来的怪物,也只得是瞠目结舌良久才幡然醒悟自己身在战场,顾不上已是冷寒浃背的身体,喝道“全数火炮...开火!”
“听到了吗?聋子们?男爵叫你们开火!”殊不知,喊出这句话的人,别说鞋子,他连军裤都未来得及穿好,衣冠不整的样子着实有些让人汗颜。
但终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奥诺丁大陆士兵的执行力可不是徒有虚表,炮弹脱开炮管,直向怪物群砸去,把不可枚举的萨里拉砸得粉身碎骨,而流淌在它们体内的,既然不是鲜血,而是散发出刺鼻恶臭,不堪入鼻的墨色粘稠液体,但尽管战列舰的炮火来势汹汹,但也无济于事,那些萨里拉仿佛无所畏惧一般,踏着同伴的尸骨前行,仿佛一群视死如归的行军兽一般,直向城门涌来。
“射击......看准了再射!”见火炮丝毫不影响怪物袭来,艾德里斯也只好回过身子“快!把此事告知城主,让王子赶紧撤离!”
城墙之下,几个师的士兵已摆好盾阵,但看着那仿佛不穷无尽的怪物群向自己涌来,无人不心生绝望之意,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老兵们也深知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面露惧色,他们不惧怕死亡,因为他们早已见多了生死离别,但不想无意义的牺牲,还未等他们开口悲叹,这萨里拉也已经杀向了他们,它们的利爪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撕裂这薄如蝉翼的铁盾,掏出埋藏在重甲之内那颗跳动着的心脏,而那心脏的主人,眼中尽是不甘,但也只能是应声倒地,而其余的士兵回过亦是可想而知,根一位从这场战役中,如有神助幸存下来的老兵回忆“直至今日,那段记忆依旧会出现在我的梦魇中,它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还未等我们反应,尖刃利爪便接踵而至,还未等我举盾,我身旁的绝大多数战友已经化作了一滩碎肉,肝脑涂地......我藏匿在战壕中,战友的尸堆里,还好,它们并不打算处理尸首,也许周围满是发出尸臭味的尸体,对他们而言是一种乐趣......每当夜晚降临,众妖们都会聚在一起胡吃海塞,那便是我的活动时间,我尝试过逃走,可惜周边都是那些磨牙允血,喜食人脑的萨里拉,但我不敢停歇,我甚至开始搬用起了战友们的尸体......因为每当我停下,我那死去的战友便会前来呼唤我,质问我,问我为何不与他们一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