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泽陪莫尘逛了一整天,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莫尘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让欧阳泽很是担忧,因为,她的快乐,他真的给不了。离开皇宫,她可以这么快乐,也没有像在宫里那般抵触他。

第二日晌午,就到了丰州了。

丰州的雪灾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道路积雪足足可以把双腿掩埋,街头巷尾都是被积雪压垮的房屋。有些不堪负荷的,直接倒了。庄稼地里被厚厚的积雪掩埋着,粮食短缺。而照如今的形式看来,这粮食短缺可是要缺好一阵子了,俗话说: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可这被子太厚了,可是要把庄稼冻坏的,很有可能导致明年的粮食颗粒无收。

眼下该如何是好?欧阳泽也是愁的不行。他们去丰州察看灾情走漏了风声,丰州的知州大人动用大量的人力,连夜为他们扫雪开道。可是这丰州毕竟风大雪大,这刚扫完,雪又积下了。

“林知州不必忙了,也无需浪费人力去帮朕开道了,天冷,让他们回去休息吧,这几日,朝廷就会拨款拨粮的。”

“谢皇上恩典。”林知州感激的跪了下来,不只是不是带动了气氛,在场扫雪的百姓都纷纷跪下磕头。

“大家都起来吧,如今丰州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朕不会坐视不理的。等回了都城,下月初朕亲自去太和庙为丰州求签祈福。”

从某种角度看,欧阳泽确实是个好皇帝,把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也爱民如子。

那日,欧阳泽和莫尘住在了丰州的知州大人的府里。

“尘儿,早点歇着吧,我就在隔壁那屋,有事叫一声。”

“皇上也歇着吧,莫尘没事。”

欧阳泽浅浅一笑,“是,夫人。”

面对欧阳泽的笑脸,莫尘怎么也笑不出来:皇上,我该拿你如何是好?你待我如此,你让我如何能坦然的抽身离开?莫尘终究是要离开的。

莫尘夜半之时,还是转辗难眠,便起身披衣站在了廊前。

冬日的夜风也着实的刺骨,冷的似乎活生生的可以把人的皮肤刺破。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唐?韩愈《李花二首》

不知不觉间,莫尘的肩上多出了一袭狐裘,“尘儿,夜深了,外头冷,快进屋吧。”

莫尘转身,欧阳泽的衣衫整整齐齐的,但衣袂之上皱皱的,“皇上,这么晚了,快歇着吧。”

欧阳泽没说话,但明白了,欧阳泽是怕夜里莫尘出什么状况,才和衣睡了的。

“尘儿,你先回房,等你回房了,我就去歇着。”

莫尘听欧阳泽如此说,也只好回房了。

第二日上午,朝廷拨的粮饷就到了丰州,原本欧阳泽想明日就回都城的,看着这丰州受灾的百姓这么多,欧阳泽决定在丰州多留几日,还在每个乡里设了粥棚,欧阳泽带着莫尘亲自去粥棚为百姓救济。

“尘儿,你瞧,现在我们两个人像不像刚到庆城时见到的那对老夫妻。”

莫尘愣住了,又忽然间低下了头,“皇上说什么呢?皇上莫要拿莫尘开玩笑。”

欧阳泽浅笑,什么也没说。

在丰州一连呆了约摸有四天吧,日日都是欧阳泽和莫尘两人去济粥。明日一早,也该是他们回都城的时候了。

“尘儿,靠着休息会。回都城路途遥远,怕是还要好久呢。”

“皇上,莫尘不累。”

不知是过了多久之后,外面传来了段子潇的声音,“皇上!前面有一帮土匪!”

“什么?保护好皇后!”说完便出了马车。

“段子潇,怎么回事?来的时候怎的没遇到土匪,回去时就遇到了!”欧阳泽的话语里流露这责备。

“皇上!来时咱们不是从这条道走的,但那条来时的路雪积得深,不好走。”

“好了,不必说了,调几个御林军的兄弟保护好皇后!”

说完欧阳泽拔剑而出,“在我泠国国土上撒野,我还是管得着的!”

莫尘只是听着外头‘乒乒乓乓’的剑相撞的声音,莫尘吓的厉害,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突然听到‘啊’的一声,莫尘担心之下还是出了马车,只见欧阳泽的外衣被划破了,手臂在不停的流血,不觉间吓得手无足措。

“老大,你看,那边那女人。”

那被叫做‘老大’的人只是贼笑了两声,“哈哈,二虎,看你的了!”

欧阳泽猛的出剑,又回头吼了一声,“保护好夫人!”

不过多久,躲在暗处的禁卫军兄弟也出现了,不过几下,就把那群土匪给解决了。

“于之扬,你带着五十个兄弟把这几个贼人押回都城,移交刑部。”

就这样,于之扬先回京,那夜,他们就近在附近的小镇客栈里住下了,因为天冷,大家都喝了点酒来取暖。

在这小小的客栈里,没有皇上,没有皇后,没有侍卫,没有婢女;只是一群快乐的知心人。

“皇上,您还是回屋歇着吧,您的手臂上还有伤呢。”

“你先休息,这儿不安全,我在这儿守着你。”欧阳泽陪着莫尘回房,脸上都是满满的担忧。

那句话,确实很温暖,温暖的醉人,可莫尘的脸在一时间,出现了好多种的情绪。

是感动?是感激?还是……

“皇上,夜深了。”

欧阳泽扶着莫尘躺下,“尘儿,我真的很担心,你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我在这儿守着。”

“皇上,您还是去休息吧。”

“尘儿,别说了,我是习武之人,少睡些时辰不碍事。”

“皇上!莫尘怎么说都是女子,这样……不是很合适。”

“你是我的夫人,有何不合适?”欧阳泽调笑道,却看到莫尘变了脸色,“尘儿,我开玩笑的,这样吧,我靠那边的榻上,可以吗?”

莫尘也没有再反驳,只是在床上直到半夜,也不曾睡着,也或许是晚膳喝了那么点小酒,但只看着欧阳泽靠在榻上,就怎么也睡不着。

莫尘起身,拿了条毯子,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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