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三四小时,飞机在山城市渝中区机场降落,等到蓝峯走下机舱,终于感受到了这座城市的火热,临海市的温度这个时候控制在二十三到二十六度左右,而山城市直接飘升到了三十八度,燥热难耐。
蓝峯没自小到大没有想过来山城市,包括上学,服兵役的那段时光,现在倒是觉得多出来走走也不愧是一件好事,起码,能够见见世面,山城市是盆地,海高差两千七百二三点七米,境内山高谷深,沟壑纵横,高架桥在悬崖峭壁上盘旋,犹如一条条蟠龙盘绕在山间。
他们走出机场,组织派来的专车停在机场外,他们的着装打扮看上去像观光旅游者,在机场外他们很快坐上了车,。钱蜜儿上身一件漏肩蝴蝶衫现身白色紧身裤,还带着一个墨镜和棒球帽,金灿灿的长发扎成了马尾,从帽子的系扣空隙处落了出来。
轿车里开着空调,可是蓝峯喜欢在车上抽烟,所以摇下了车窗,手搭在车窗上,手指间的烟正好接触到窗外的空气,风一吹,烟灰就掉了,这样轿车中即不会有烟味,也不会落下烟灰。唯一的缺点是,本来凉爽的空气也开始热得发烫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渝中区,山城市政治文化中心,也是经济最为繁华的地区,高桥建筑,商业店铺繁华程度不知道要超越临海市市中区多少倍。这时候他记起了上中学历史课的时候,当年抗日战争时期,国名党军队淞沪会战失败,南京失手,蒋介石等中央机关转移到山城,日军在长沙会战被薛岳击败退兵后,开始了对山城的地毯式轰炸,虽然那段历史确实存在,但是从面前的一切看不出战争之后的疮痍,时间会磨平一切。
轿车时走时停,无论在哪个城市,堵车永久存在,贩毒与吸毒也是如此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左开曾经对他说过,国际上三大贸易,石油,军火,毒品。石油成就了第二次工业革命,但军火和毒品呢?无疑是战争的匕首犯罪的滋生,人为什么会战争,会吸毒,会犯罪?蓝峯搞不懂,也许是他年轻的缘故吧。
一个小时候,他们才到达目的地,南山一号别墅,钱蜜儿告诉有他,这是大姐在重庆的一处私人财产,七千万一套。车通过安检进入别墅区,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叫不上名字来的植物郁郁葱葱,在别墅门前方向开辟出了一处几百方池塘,里面种植着水葫芦,莲藕,宽大的荷叶下游曳着春秋锦鲤。
“这个别墅我来过几次,当时是和几位老大,秃鹫,老鼠……都是云城和越南崽打交道的。”左开兴致勃勃的走着外八,“这只是别墅的前景,光别墅就几千平,在别墅后方还开有一处私人游泳馆,高尔夫球场,马场,总之,只有你想不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我在临海市滨海区的别墅和这个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蓝峯有钱的感觉好吧。”
“老板,不是好,而是太好了。”蓝峯摸了下嘴。
“你们在组织中还上不了台面,不过幸好跟了我才有机会出来见见世面。”
左开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一阵狗吠,蓝峯向远处一看,一位保安正拖着两条狗,狗的力气很大,保安牵着狗链子站不住脚跟;“嗨,兄弟,别让它们跑了。”
“傻吊。”左开转过头点上雪茄暗讽了下,“那两条是藏獒和罗特维尔犬加起来接近四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差不多几百万了,和我们丢掉的那批货差不多。”
“乖乖。”蓝峯咧咧了嘴。
车库就在别墅右侧,距离正门还有几百米远,所以三人选择徒步进入客厅,蓝峯往车库方向看了一眼觉得很奇怪;“老板,今天只有咱们三个来?你不是说大姐通知了组织所有的人?”
“好好用脑子想想,这和首脑会议,公司高层开会一样?我们很多人在国内外警局多多少少有案底,闹得沸沸扬扬,不怕警察将我们一窝端?!”
张道民接到了山城市警局缉毒方面负责人打来的电话,此时,刘卫国也到了他办公室,看到张道民在接电话也就没有也已打扰,等待着挂上电话才说;“张局,早上接到的消息,C组在机场发现左开已经乘飞机离开临海市了,在监控中也证实了这一点。”
“知道了,刚才山城那边也打来电话,说是秃鹫,老鼠也到了,看来是群魔乱舞啊。”张道民说,“秃鹫和老鼠是老搭档了,一直活跃在越南,菲律宾和云城边境,滑不溜秋,一年前,边境缉毒警方查获了一起特大人体带毒案,其中就有他们的份,云城省厅方面掌握了两人走私人口,组织卖淫,走私毒品的证据,只是两人相当狡猾,另外考虑到会打草惊蛇,所以迟迟没有下手。”
“我觉得这次是个机会,如果大姐出现的话,山城市警方应该将他们一窝端了。”刘卫国激动的说。
“没那么简单,我觉得还是拖拖最为妥当。”张道民点上了一支烟,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到饮水机旁倒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还不只是一道难题,第一,除了左开,蛤蟆,秃鹫,老鼠,这个团伙还没有其他重要的高层存在?最主要的是,大姐始终埋伏在幕后;第二;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蛤蟆运到临海市的是冰毒成品,还是原料?并且制毒工厂是否就设置在临海市的某处?所以我觉得还是继续调查下去最为妥当,你知道的,缉毒不像其他刑事案件一样,一层一层的可以剥开。”
“不过,我想知道这次大姐召集组织主要高层的原因。”张道民坐回办公椅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应该和这起预谋已久的跨省贩毒有关。”
“张局,我觉得应该会和拐子有关。”刘卫国突然插话说。
“哦?”张道民突然看向他,兴致勃勃的问,“为国,说说你的看法。”
“你之前就说过,道上的人都知道大姐的名声,况且左开都是他的人,拐子只是临海市一个小小的毒贩,竟然敢对左开明得货抢硬夺,我看他不是嗨过头了,而是背后还有人。”刘卫国说,“蓝峯在一天前传来消息,说是拐子已经被害,并且在他被害之前说老头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并且那批货就是老头致使他争夺的。”
“老头还没有死?”张道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很有可能,老头的车被找到了,但是人却没有了踪迹,被左开阴了一招后他最想的就是报复……查,继续查,我就不相信在临海市没有老头的线索,除非他已经逃离出境。”
蓝峯站在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中,不过,会议厅设置没有那么约束,沙发随意地摆放着。整个房间很大,在别墅的二楼,透过窗户便可以看到别墅不远处的池塘,在陆续到来的四个人中,两个陌生的人,一个人较为熟悉就是之前在景德区接线的蛤蟆。
蛤蟆还认识蓝峯,手指成枪,对着他的脑袋啪啪示范了两下,蓝峯张大嘴巴,夸张的舔了下嘴唇,在戏弄完蓝峯,他又对左开说;“左老大,听说你丢了一批货,啧啧啧,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也会失手。”
“蛤蟆,你的裤裆开了,真他妈的骚,穿红裤衩。”左开拐头吐了口痰,继续抽雪茄。
“不好意思,刚去了一趟红柚山庄照顾了下皇后,嫔妃,背后输出,忘了系扣子了。”蛤蟆摸着光头,一个屁股猛坐在单人沙发上,“我蛤蟆什么内裤未穿过?你还在乎穿不穿红色裤衩……对了,刚去了一趟临海市,油星子味啊,洗了好多遍早也没有干劲,不行,等开完会,还要让小豆儿给我舔一下身子,抹上蜂蜜,香精……”
“蛤蟆,你可真会玩啊。”一直沉默不语的秃鹫翘着二郎腿说。
蓝峯早已经注意到了他了,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叫秃鹫,最后才明白,原来是秃顶了;而老鼠一个小白脸的模样,脸色苍白,戴着一副眼镜,不断的咳嗽,不是肾虚就是贫血。
“在会玩也比不上你秃鹫,越南妞味道不错吧?”蛤蟆笑着说。
蓝峯和钱蜜儿没有坐着的资格,站在左开背后,不过这也不错了,能够见一下大场面。
这时随着一声咳嗽声,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蓝峯抬头望去,是一位年迈的老妪,看上去小七十岁的模样,行走都有些不便了,他坐在正坐上,众人都站了起来;“大姐。”
“大姐,一定要保重身体啊。”蛤蟆一本正经的说。
大姐并没有理会蛤蟆,而是用手绢握住口鼻,猛地咳嗽了几下说;“这次召集大家来这里完全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无非是运到临海市的货丢掉。”
“这件事责任完全归咎于我,我也不知道老头还活着,甚至做出了狗急跳墙的举动,胆大包天夺大姐的货。”
“老头?”大姐问,“为什么确定是他?”
“是临海市一名流氓,不是我怀疑,他指使一名小毒贩抢走了那批货,那名毒贩已经被我弄死了,老头至今没有下落,我一直动用关系在查。”左开说。
“其实我关心的不是那一小批货,而是设立在临海市的工厂,蛤蟆已经将原料运了过去,相信你们也在开始制作,我不想工厂出现意外,老头是谁我并不清楚,但阻拦我们的人要做掉。就和之前一样。”大姐说话断断续续,但是众人都认真听着,可以知道她在众人之中的地位。
蓝峯一直没有说话,大姐也没有时间看他,也许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蝼蚁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