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案发生于西王区一条龙街道,这是老头的地盘,很明显,左开是想将罪名加在老头身上,即便警方能够警觉的嗅到案件的风向标怀疑到他身上,但警方还是会将打黑,扫黄的大部分警力放在西王区一条龙街道,事实是,左开终于得偿所愿了;在新闻发布会上,市警局对外宣称,5.12案和老头有关,但老头在逃逸的过程中坠河身亡,凶手已经查明但是已经死亡,将两起案件都推在一个人身上得一堵住悠悠众口,虽然张道民不情愿自欺欺人,但是这是必须的,最主要的还是希望能够迷惑着左开的眼睛,令他放松警惕,给予警方可乘之机,顺着他这一条线索将大姐贩毒集团一举捣毁。
明天,他将代表临海市市警局亲自出席市里举办的打黑,扫黄专项行动表彰大会,到会者包括自泉城赶到的省厅领导,临海市市长,副市委书记,宣传部有关人员,并召开记者发布会。会上宣读的稿子秘书写好了并经过校对打印了两份放在他桌子上,等着他指导之后批改,不过他没有看,也不必细细观看,溢美之词,和散文差不多,秘书的文笔算得上超群,别说是写几万字的演讲台词,就是写一本小说也是绰绰有余。
张道民返回办公桌,桌子上放着的茶杯中还剩余半瓶茶水,他端起来尝了一口,透心凉,这才想起来半个小时没有碰过,他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旁去换水。
饮水机热水排放管口一时没有被控制好,水从杯中溢了出来,连同泡大的茶叶渣子一同滴落在地上,张道民赶紧将开关关上,端着茶杯返回办公桌,喝了一口放回桌面。张道民唉声叹气,望着眼前的仙人掌发呆,他担心的不是明天召开的表彰会议,而是心有的几个疑惑始终无法解答,老头是死是活?那批庞大的制毒原料究竟到了何处?拐子只是临海市一名小小的毒贩是谁指使他硬抢左开数目庞大的货物?虽然在几天前和缉毒科科长刘卫国讨论过这几个问题,但是至终没有线索。
麻雀死了,蓝峯还没有步入正轨;更令他担心的是麻雀在死之前有没有讲一些重要的信息告诉左开,要知道计划开始执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麻雀也是临海市第一个打入左开犯罪团伙的卧底,但是身份败露被杀害,这是不是意味着左开已经明确警方的行动并告诉大姐,制毒工厂不会再选在临海市,而是更隐蔽的山城,或者云城某个城市,乡村?
张道民不知道,他只有等待蓝峯的消息。他愤恨的锤了下桌面,响当当临海市市公安局局长竟然任由毒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恣意妄为而毫无办法,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竟然仰仗于一名刚从部队退伍下来转正到警局的菜鸟警察!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一个耻辱!
夜色早已经降临,黑色的帷幕会一直延续到凌晨七点多才会重新敞开,黑暗是犯罪者遮羞最好的一块暗礁,碰撞着过往的文明船只,使其撞毁。
张兴站在左开身后,从左开口中吐出的烟气飘到他脸上,他不由得捂了下鼻子咳嗽了两声,左开仰躺在老爷椅上,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慢腾腾的说;“明知道拐子那个王八会认出蓝峯,钱蜜儿,可我为什么会依旧坚持让他们去?”他吸了口烟,自言自语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你真的相信那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家伙。”张兴问左开,他仿佛是一个机器,不会表露出面目表情,“那批货不在少数,要是失误丢失的话,大姐会怪罪下来。”
“放心好了,做事之前我心里有数。”左开点上一支雪茄,抽了两口,“临海市到处都是我的人,拐子的货没人敢要只要我不开口,更何况这批货是从我手中夺取的,我关心的是,究竟是何方神圣有那么大的势力在临海市敢和我顶对,我看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如果钱蜜儿失手我会帮你清理门户,此外货一定会给你找回来。”张兴说。
“不用,钱蜜儿是个不错的棋子,我用着很顺手,就算任务失败了也不必弄死她。”左开握烟的手紧了紧,“警察已经盯上我很久了,那个鬼就是证明,他们拿我没办法,记住,大姐交给我们的任务很重要,临海市我开的酒吧,夜总会,迪厅,赌场都给我收敛点,我不想被打搅。”
蓝峯和钱蜜儿走进迪厅,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夜店生活高峰期,吊灯射向疯狂的人群,他们跟随者DJ音乐癫狂的摇摆,这种地方充满着暴力,色情,毒品。舞池中央几个人在分发五颜六色的药片,几个女生活着预调酒喝了下去,几秒种后脑袋不停的摇摆,不断的达到嗨点。
两人绕过人群的时候,钱蜜儿感到后背被拍了一下,转头看到一个串着鼻环的杀马特,头发染成了草原绿,蓝峯刚想一脚把他踹飞,蜜儿拖住了蓝峯的胳膊,然后给了杀马特一个飞吻。
“任务为重,不要惹是生非。”蜜儿凑到蓝峯耳边窃语。
左开对两人说过,这个迪厅有很多包房,而拐子不固定在那个包房中赌博,你们可以装扮成送酒的服务生或者作陪小姐混进去,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
迪厅的服务员休息室在地下室,两人找了半天才从曲径通幽的走廊中看到门上的三个字,他们打开门走了进去,却看到一位正在换衣服的服务员。“你们干什么的?”服务员惊讶的问道。
“哦,不好意思,走错门了。”钱蜜儿微笑着吸引开他的注意力,蓝峯一个手刀看在他的脖颈上,巨大的力道当场让他昏死过去。
“快换衣服。”钱蜜儿说着,已经脱下之前的衣服,只剩下内衣穿在身上,走到衣橱前选择了一套银光闪闪的漏肩裙子穿在身上,由于尺寸很小,刚好遮住腿根部。蓝峯也顾不上约束,直接拖得只剩下一条短裤将服务员的衣服扒下来患上。
三分钟之后,两人走在走廊中,手中端着个木盘,上面纸板下隐藏着匕首,手枪。由于不知道拐子在那个包间,两人只好一个个敲门询问。蓝峯敲开一个门,看到几个男人围在茶几前,茶几上冰壶,吸管,锡纸……吸毒道具齐全,忽然察觉两人到来,吓了一跳,纷纷看向两人,警惕得问;“你们是谁?”
“先生,是你点的酒水吗?”蓝峯问。
“酒水,什么酒水,没有点,快点滚,妈的,影响老子升仙!”戴眼镜的男子形似骷髅,明显是吸毒吸多了。
终于,在301房间中,两人终于找到了拐子。他正和三个人在砸金花,手底下罗着大笔钱,应该是三十万左右,左开对两人说,拐子的赌瘾很大,还吸毒,记性很差,一般会不认出你们,你们可以伺机行动,记住捉住他并弄到指定的地点,没有办法才杀了他。
“先生,你们定的酒水。”蜜儿笑靥如花,一句话就将全包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一位陪吸女从拐子口中拿出吸管,然后两人吻在了一块,分开时,烟气却从女人的嘴中喷了出来,瞬间一副飘飘欲仙的销魂模样。
“酒水,我们点了酒水了?”三个打牌男人的其中一位摸了摸没有一根头发的脑袋,“他妈的,放那里吧,小妞,看你很眼生啊,新来的?!”
“大哥,你说的对,我是新来的。”钱蜜儿笑着说。
“新来的不懂规矩?陪着拐子哥去,没大没小的。”光头摸着头顶说,“你们几个滚蛋,他妈的每天都是你们几个,拐子哥都玩腻了。”
等到几个女人离开,钱蜜儿扭着屁股走了过去,坐在了拐子的身边,几个人也不打牌了顶着钱蜜儿的大腿内测看,钱蜜儿翘起了二郎腿,拐子伸手贴上了她的大腿来回抚摸;“老妹,你这大腿豆腐做的?怎么又软又滑啊。”
“大哥,你那么喜欢吃豆腐啊?”钱蜜儿心里怦怦直跳,担心拐子会认出她来,不过,现在才发现担心是多余的,拐子似乎是嗨过头了,恐怕连亲爹妈都不认识了。
蓝峯数了下包间的人,加上他和钱蜜儿一共七个人,速战速决不成问题,如果,钱蜜儿将拐子控制住,那么,行动会进展的很顺利,即便其他有武器携带在身上。
拐子也不打牌了,和钱蜜儿暖味的调情,蓝峯缓缓地走到窗户床边,用起子启开伏特加酒瓶盖,他搞不懂,这种俄罗斯人才能够掌控自如的高度数烈酒为什么中国一些人如此愿意尝试。
蓝峯将酒端上茶几,放在三人的手底下,光头突然来了兴致说;“哥几个,就别打牌了,这位小妞是新货不如跳个舞助助兴!?”拐子和另外一个赌友没有反驳,于是他兴致勃勃的对钱蜜儿说,“小妞,会不会钢管舞?就是围着钢管扭腚,下蹲劈腿的那种。”
“今天晚上有些累,改天再给各位大哥表演好嘛。”钱蜜儿说着看了下站在不远处的蓝峯,蓝峯此事有了打算,就是将灯熄掉,将拐子身后的两位保镖打晕,然后将拐子劫走;当然,如果拐子酒量堪忧,连动手的几率都不大了。
虽然蓝峯和钱蜜儿的伸手都不错,况且还有武器携带在身上,但这是拐子的地盘,太过造次怕是出不去了,硬钢不是明智的选择,只好智取了,他想钱蜜儿使了个眼色。
光头彻底怒了,用手臂将茶几上的扑克牌,冰壶,酒杯扫到地上,凶狠狠的说;“我告诉你,今天你不给我跳就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拐子哥和犊子哥面子,我不管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来了大姨妈,如果你让我下不了台,我们一起上,看草不死你个小逼样。”
“我哪敢不给你们面子?你说跳就跳嘛。”钱蜜儿说。
“好,妹子爽快,巾帼不让须眉,我喜欢。”光头点上一支烟,捡起地上的纸币,抽出五张扔在钱蜜儿脸上,“只要哥几个玩尽兴了,一分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