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玫手托香腮,探身道:“那你和他们也该是一个等级的强者咯?”
白道风看了看古灵精怪的柳玫和一旁沉默的梦南柯,笑道:“小姑娘,有话直说!”
柳玫笑道:“我看你似乎有通天彻地之能,我这位朋友丹田破碎,就劳烦你帮他重铸一个!”
白道风颇感意外,道:“丹田破碎?这个没得医!”
柳玫满脸不信,道:“怎么可能?你就像刚才那样,动动手掌化泥为衣,给他也弄一个丹田呗?”
梦南柯倒是一脸释然,平静如常,道:“你能控制泥土成衣,是因为它们没有灵魂。丹田是我们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即使是魔帝和圣皇,也没有能力让丹田复生,对吗?”
白道风点点头,道:“小姑娘,你情郎说得有理,你还是夫唱妇随吧!”
柳玫脸一红,道:“他才不是我情郎呢!喂,你到底有办法没有?没办法我们可要走了,你的这把破剑,我要拿去当废铁卖了!”
白道风道:“两位且慢!”
梦南柯心下一惊,忖道:“难不成,他有办法?”便拉住故作走态的柳玫,道:“难道前辈有办法?”
白道风摇了摇头,道:“刚才是你们把我身上的剑拔出来的?”
柳玫回头道:“不是我们,难道是鬼呀?”又对梦南柯道:“走,理他干嘛!”
白道风正声道:“是谁拔出来的?”
梦南柯和柳玫同时道:“是我!”
白道风剑眉一竖,右掌向前,掌上真气沸腾而出,数道真气拧成两股手腕粗细的麻绳,将两人捆了个结实,道:“想好了再回答,因为答错了,代价将是你们的命!”
柳玫依然抢口道:“是我,怎么了?你这样一个老前辈,也好意思对我们出手,真不要脸!”
梦南柯见这白道风,修为高绝,当下也只是留住自己与柳玫,并没有杀意,便道:“小玫,别闹!前辈也只是想问个明白,不是吗?”
柳玫听得这梦南柯叫得甚是亲热,脸上又是一红,道:“你管我的,哼!”
白道风见柳玫不再说话,默认梦南柯之言,便道:“是你?告诉我,怎么拔出来的?”
梦南柯道:“握着剑柄,拔出来的!”
白道风突然激动喝道:“不可能!这世上,除我之外,只有两个人能拔出这把剑,告诉我是不是她来过?”
梦南柯正声道:“前辈,这里只有我俩来过,并无他人!前辈所指何人,晚辈实在不知!”
白道风突然杀气毕露,道:“那就证明给我看!”
柳玫眼珠子转了转,道:“好呀!好呀!你再把剑插进你心脏,我们再拔一次!”
白道风闻言,大笑道:“你当我傻吗?”说完左掌骤起,隔空斜劈。
一声闷响,柳玫再无声息。
梦南柯挣扎道:“你干什么?”
白道风撤了真气,放下梦南柯,缓步走来,道:“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
梦南柯急忙检查柳玫情况,见其只是昏睡,放心下来,道:“怎么证明?”
白道风道:“划破你的手掌,再握你手中之剑!”
梦南柯将剑扔在地上,道:“我说了,是我拔的,就是我拔的!你若不相信,就算了!我凭什么又要证明给你看,这把剑你拿回去吧,我不稀罕!”
白道风愣了愣,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照做!”
梦南柯挺胸抬头,藐视着白道风,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受人摆布,你要杀就杀,别废话!”
白道风闻言,大跨一步,一手握举梦南柯咽喉,一手运气吸了灰剑在手,划破梦南柯手持,道:“结果还不是一样!”
梦南柯声音沙哑,道:“对你来说,是一样。对我来说,我赢了!”
白道风扔下灰剑,扔下梦南柯,道:“是吗?”
不待梦南柯在说话,那灰剑突然白光大作,照亮整个山岗,绕着梦南柯转了数圈,飞入梦南柯手中!
只觉右手不自觉的紧握,那白光瞬间笼罩全身,梦南柯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
白道风看着梦南柯站着闭眼沉睡,光亮慢慢黯淡下去,笑道:“哈哈……这小子还挺有意思。希望你没骗我,不然你必死无疑!”
白道风全身真气爆腾,右手一抬,将梦南柯二人,托在空中。左手一挥,填了大坑,灭了火星。右脚一踏,碎石成粉,夯实土泥。再左脚一扫,木炭发芽成树,新泥长满青草!
抹去所有痕迹,放下梦南柯两人,白道风躺在地上,嘴刁一根青草,双手垫着后脑,翘了个二郎腿,道:“即使你用我的剑,刺穿了我的心,可我不恨你。十八年了,你们两个一点都没变!”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觉湿气渐重,白道风真气溢出,一道结界罩住三人。
见梦南柯依然握剑站着,白道风道:“他到现在还没死,应该没骗我。就是不知道你何时醒来?开始下露水了,天要亮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白道风起身,正要拿那灰剑的时候。
梦南柯全身突然一软,坐了下去,喘气道:“终于砍完了!哈哈……我砍完了!砍完了!哈哈……”
爽朗的笑声,成功的笑声,骄傲的笑声。
听得自己笑得如此开心,又看了周遭情况,柳玫睡得甚是香甜,梦呓不断。白道风盯着自己,似笑非笑。
甩了甩头,梦南柯道:“原来,那是一场梦!”
白道风却道:“那是一场梦!但很真实,对吗?还记得那增加的每一分疲惫,积累的每一丝酸痛,沉淀的每一滴绝望吗?”
梦南柯仗剑而立,一脸坚毅,道:“记得,我砍了多久?”
白道风笑道:“你睡了两个时辰,在梦里过了四十年!”
梦南柯喃喃道:“四十年,不吃不喝,不分昼夜,不停歇地砍那棵树,我居然砍了四十年!”
白道风道:“哈哈……比我有前途,当年我可是砍了两百年!小子,想不想重归武道?”
梦南柯心涌滔天巨浪,拱手见礼道:“前辈,若是真有办法恢复我丹田,请告知,晚辈感激不尽!”
白道风道:“你的丹田没法复原,但是你却可以重回武途!”
梦南柯疑惑道:“这世上,真气内力全系于丹田,没有丹田,没法囤积真气,与废人无异!”
白道风闻言笑了笑,道:“这个世界,是这样的。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和你一样,没有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