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看了看方才出现白衣女子之地的泥土,实实地印着两个脚印。
确有此人,只不过急促地就像一场梦。
梦境之异,现实之美,似乎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那两个脚印每隔几米,都会看见三个脚指的泥印,此人轻功职高,恐不在我之下。
胡伫立良久,怅然若失。
蝴蝶扑闪着,已经飞远了。
当夜,胡别安整理食材,将捉住的野兔烤好,用宽大的叶子包裹,放置在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裹中,将包裹里的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
香饰,美妆等大多是一些女子所用之物,加上一些跌打药。
胡别安一直帮师妹背着这些繁物,离别时走的急促,遗落在自己的包裹里。
其余有两大罐糜香和胡别安那块通体黝黑的令牌。
正面是为一楷字,胡。
反面是一个诡异而奇特的鬼字。
鬼老曾说;“此字为证汝之出身,切记。”
胡别安把琐碎之物找一湿地埋了起来,只留一些必备之物。
一罐跌打酒、一罐糜香、一块令牌。
“师妹,等来日重聚之时,再还与你。”
说着抬头忘了望了望夜色,漫天繁星,眼睛又浮现出白天那像流星般短暂急促地白衣少女。
美是种奇妙的事物,只一眼便会钻进你的眼里,刻在你的心里。
暮色袭,一夜尽。
数日累积的疲惫,在一夜彻底的休息后消失不见,但随之而来的是彻底的孤独,空气又恢复了它的燥热。
胡别安立在峰顶,四下观望。
山怀空谷,百里无人。
这青枫山之境,地处偏远,整座山枯燥的只有石和树。
简直是片绿色的沙漠。
胡别安暂闭双目,凝精聚神,双眼入微。
所有投目中之景皆似梦里那发亮的梅树,愈发清晰。
一排清晰地泥印浮现在山下的土道上,直伸远方。
胡别安静立稍许,向着那泥印纵身而下。
马蹄印、脚印、车轮印。
泥印伸进前方成堆的密林里,只要跟进定能快些出此深林。
胡跟进那些泥印,思绪翻动,地上的一切又活了起来。
行至数里,停在一片狼藉前。
地央中一块燃尽的篝火,四下到处是杂乱的脚印。
四男一女,镖局不大,尚在发展,但运的镖却珍贵的很。
林外的马蹄印旁,各有一排脚印,偌大宽厚,皆为成人。
马蹄印偏右,说明右侧的人勒着马,左侧的脚印相比右侧较为匀称、圆滑,阅历和经验相比都更丰富。
到了密林难行之地,马蹄印浅了些许,有人下了马,再加上左侧旁多出的一排小的脚印,是个年轻的女孩,而且是左侧的人至亲。
左侧的人一直在其旁教其马术。
只怕一般男孩跌死,也不会这么习骑马的。
左侧的人将其抱下马,显然关系不浅。
如此谨慎、危险的镖,能带其至亲的怕是只有镖局主了吧,这初学马术的年轻女子多半是其的女儿。
行至此处,天空渐暗,右侧的人去饲马,打飙车上下了两个人,一人去寻着柴,弄着饭菜。
胡别安觅着那一行脚印,引至那燃尽的黑炭,黑炭不远旁有一圆木桩。
另一人从头至尾坐在木桩上,脚印离桩底较近,且脚印略深。
此人虽略爱略胖,身份却贵重的,连吃饭都不动一步。
胡别安俯下身子,盯着那脚印。
也不知正被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