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林宇寄的快递,简单打开看到了几米的全套漫画书。

林宇在简单家中曾看到一本几米的《向左走向右走》,很开心简单和他喜欢的东西越来越多,于是,就悄悄地给她定了全套。

他觉得,爱一个人,不能只放在心里,爱一定要表达。

“亲爱的,收到我的心了吗?”

简单笑。

“几米的漫画,有很多本是给大小孩和小小孩子的。”

“亲爱的,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简单正专心写月度工作报告,没太上心林宇的话,轻快地回答他。

“哈,我也是,咱们生个女孩,一定会像你一样美丽,可爱。”

林宇,总是喜欢设置爱的陷阱,总是喜欢甜蜜地梦想着他和简单的未来。

他就像一个邻家男孩,他也像校园中开朗、活跃的沈清远。

“祝你梦想成真。”简单就喜欢逗他,看他傻气的样子。

“大人自以为能分辨梦和现实,小孩儿们都觉得,分辨梦与现实是全天下最无聊的事。”

林宇留言的这段话是出自《我的错都是大人的错》中,几米看到了孩子渴望被理解的心灵。于是,和孩子同样敏感的几米,用一张张图和几句话,简单、明白地道出了孩子们的心声:孩子的担忧、恐惧、疑惑、快乐和愿望。

当然还有抗议,抗议大人对他们想法的漠视,抗议这个世界对小孩的种种误解。

读完这本书,我们会忆起自己也曾是小孩,而小孩的世界和成人的、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并不一样。

此时,你会想给自己、给孩子一个深深的拥抱。

每个人都是孩子,每个孩子都是天使。

简单心想,等她将来有了孩子,她一定要建设、维护好一个温暖和幸福的家,自己曾经饱受的家庭之苦,一定不要让孩子再经历。

“家,孩子----”简单心想着自己的家庭理想画。

人,到了某个年纪就会发现,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渐渐开始尝到孤单的味道,时间在敲打着你的骄傲,过了某个路口你就会感到彻夜陪你聊天的人越来越少;能陪你走一程的人能有多少?愿意和你走完一生的更是寥寥。

厌倦了被寂寞追着跑,特想找个爱你的人托付终老,是否刻骨铭心并没那么重要,只想在平淡中体会爱的味道。

可是,简单不愿意向命运妥协,不愿意随波逐流。若非因为爱而结婚,不是她要的幸福。

或许,这也是年轻的原因,年轻时,总希望可以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才觉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唯一的青春年华。

女人如花。

花若不曾盛开就枯萎,让人怎能不悲痛、惋惜?

“周末想吃什么?”

“酸菜鱼吧”

“我是一只鱼,水里的空气,是你小心眼和坏脾气,没有你,像离开水的鱼,快要活不下去,不能在一起,游来游去,能不能让你清醒,爱是快乐的事情,我只有真心而已,世界末日我都不会离去。”

“唉,我可真希望我是一条水里的鱼,即使被你吃掉我也心甘情愿。”

简单一想到林宇的样子,就好想笑。

手机上,雨晴来电在闪。

简单心想:她最近忙着装修新家、拍婚纱照,怎么会有空想起自己?

“难得啊,重色轻友的你此时还会有空想起我啊”

雨晴笑声爽朗,“你重色轻友才对吧,最近忙着你的蜜糖,都没空理我。不过,我打电话给你,是因艾笑笑,她说,她想要见你。”

“嗯?她?”

“她电话里没说什么事,只是说让我问你时间,想和你见一面。你这周末有空吗?”

“我得先和”粘粘糠”说一下,这周末应该可以。”

粘粘糠,简单给林宇起的绰号,林宇说,她是他的蜜糖。

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到周末,热情地期待着和简单的约会,这周看来是要泡汤了。

“这周末,有个老同学来找我,雨晴我们三个一起吃饭。”

“我们下周再见,好吗?”简单没有和林宇提是笑笑,不想他太担心、太紧张她。

果然,林宇甚是不情愿。

“和你在一起,才是全世界。没有你,我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电话里满是他悲伤的声音。

简单知道他是真的不愿意,因为每周见面,都能感受到他对她的想念。她无可奈何地笑,终于,他通情达理地决定给简单一天,非要另一天归他。

“不过,你还要大大地奖励我。”林宇发来坏笑的表情。

简单笑,他要的奖励,其实很简单。

“轻轻地一个吻,让我思念到永远。”

简单的心甜蜜,又有些心疼,宠爱地随了他的心愿。

手机收到林宇发来的音乐《忘情水》,音乐响起,弥漫着林宇的爱。

他的爱,如潮水。

想到笑笑,简单心情一下子就晴转阴了。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毕业至今已十年了,笑笑一定是来宣告她和沈清远的爱情终于完美地开花、结果。

于千万人当中,刚好遇到正确的人;于千万个时间当中,在时间的荒野里;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妙,就在最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这就是缘分。

爱情,就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简单与沈清远,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时间。

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她输。

一直是,自己心不甘情不愿;

一直是,自己不应该喜欢他;

一直是,自己错误给他希望;

一直是,自己早就应该放弃。

一直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境。

是梦,就总会有醒来的时候。

人生,无论下一个幸或不幸是什么,该面对的总是得面对。

林宇说的对,时间会给出一切问题的答案。

现在,她的答案即将知晓了。

她,沈清远,笑笑,三个人的爱情长跑,终于将到达终点。

想到这,简单心会痛,仍会不舍,只是,她是倔强和坚强的。

“一定要笑着祝福她,祝他们幸福,即使,沈清远从来不属于自己,只要他幸福就好。”简单再一次跟自己说。

古语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简单想像着她和笑笑见面时的情景。

月影摇曳,岁月如弦,红颜轻叹一别又经年,飘散了往昔尘烟。

红尘紫陌,风云再起,天下分分合合,兴亡终有定。

唯不愿,你我之间,分分合合,人近天涯远,风霜几许,只为今朝。蓦然回首,此情已成追忆,从今而后,舞榭歌台上,曼舒红裙,为谁再守候。

月黑风高的夜,一轮残月挂在半空,四周静寂无声。

黑魆魆苍穹之下,忘情湖边,简居仙子与笑笑郡主相对而立。笑笑郡主手握利剑,杀气腾腾,剑拔弩张,千钧一发。

说时迟,那时快,笑笑郡主不等简居仙子拔剑出鞘,便已腾空而起,御剑直指简居仙子的丹心。

潜心修炼十年的笑笑郡主,功夫更加炉火纯青,一招一式都彰显功力深不可挡,简居仙子急忙闪躲。

习武之人,深知剑法的三种境界。

第一种,手中有剑、心中无剑;主要练就的是一招一式和剑术,剑中透锐,杀气腾腾,能破敌于十步之内;

第二种: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所谓人剑合一,练就的是剑气;剑化为气,刚柔并济但仍能操纵自如,破敌于百步之内。

第三种,手中无剑、心中无剑,一草一木皆可为剑,视自己无身、无心而制敌于无形,破敌于无尽之外,而这第三种被称为剑法的最高境界。

就在笑笑郡主步步紧逼时,清远谷主突然从天空降落,轻如一缕云,手中的剑拦住笑笑,方得以救简单仙子一命。

“清远,你让开。我们之间,终有一决。”笑笑郡主不依,剑锋再起。

清远谷主对视简居仙子,她深情凝望。

笑笑郡主趁其二人不备,见剑锋飞来,眼见伤及清远谷主,简居仙子迅速用身体挡在了他前面。而笑笑的剑速度之飞快,终于,一剑命中美人心。

简居仙子倒在清远谷主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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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简居仙子与笑笑郡主,再无宿敌,再无恩怨。

若是武侠小说,情节或许是这样结局吧。

雨晴,笑笑,简单,在雨晴的新家相见。

十年未见,还感到分外亲切,毕竟是同学,毕竟曾经亲如姐妹。

尽管简单是笑笑的情敌,笑笑一直视她为情敌。

笑笑是大家闺秀,她家境富足,万千宠爱。

她依旧温婉如玉、气质沉稳、眉目疏朗,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待人接物礼貌周全,大方有度知书达礼,

简单觉得,岁月不但没有加给她任何年轮,只给她更多丰饶,这让简单自己更加无自信,她在笑笑面前从来就是有自卑的,虽然内心又是骄傲的。

她们三个,当年校园的三朵花,一个大家闺秀,艾笑笑,出身书香世家,优雅高贵、知书达礼;一个小家碧玉,陈雨晴,秀而不媚,清而不寒;一个邻家女孩,纯粹至简、温柔美好,沉静如水,是简单。

她觉得自己与雨晴、笑笑相比,既没有她们的貌美如花,又没有她们的秀外慧中,顶多还算善解人意的灰姑娘。

陆逍遥,曾经说:“此生若能娶仨人,我做鬼也心甘”。

沈清远,曾经说“任凭弱水三千,而我只取一瓢饮”。

午饭过后,秋日的阳光洒落在雨晴家的客厅,三个女孩聊聊彼此的十年,聊聊曾经的校园时光。

一时间,简单和笑笑回避着关于沈清远的话题。

简单是在等笑笑开口,等她的宣判,她想她会开口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一定是:

“我和沈清远要结婚了。”带着笃定和骄傲的表情,

果然,她还是开口了。

“简单,十年没见了,你变得更加沉静了。”

“我找你,是想给你说,我们终于做了决定。”

简单,无声无息地看着笑笑。

虽然不是自己想的原话的,但她的意思也非常明白,这也是自己意料之中的。

终审判决,终于还是由笑笑来进行了。

笑笑终于还是赢了,就象当年她说过的一样:

“简单,我们十年为赌。”

“简单,我的爱情,我决不松手。

“简单,我一定会嫁给沈清远。”

十年前,笑笑曾这样对她说过。

十年后,笑笑如今这样对她说:

“你不问我定在什么时间?”笑笑望着简单,她是懵了。

“嗯,是,是定了什么时间?”

“一个月以后。”笑笑回答。

“我相信,你还是会和从前一样,愿意祝福我,祝福我们,对吧?”

笑笑看着简单,她知道,深爱一个人就会没有自己,就会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她深爱着沈清远,她明白简单其实很爱沈清远。只是简单不愿意伤害她。因为有她的存在,有她的阻挠,简单收回了她原本想要勇敢地、全身心地爱沈清远的勇气和信心。

这十年,笑笑曾经很努力地让他爱上她,但现在她明白。

爱,是没有办法勉强的。

简单不知道,沈清远是爱她的。

这十年,他从没有忘记她。

在笑笑心中,简单是情敌,也不是情敌。

如今,笑笑要把沈清远,从自己的手上,传递到简单手上,像是接力比赛的小组队员,接力棒从一双手到另一双手上,最后只有一个人赢得比赛,但小组也赢得胜利。

从现在起,她意愿祝福他们,像她曾经祝福自己过一样。

她选择对爱情,放手,对沈清远,放手。

分别前,笑笑拥抱了简单,便转身离开。

她走了几步,没有回头,问简单: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

你究竟是:不够爱他,还是太过爱他?”

简单无言以答。

没有等到简单回答,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在秋日的午后。

秋天的风,吹落满地的树叶,也吹落简单的眼泪,随风而逝,掷地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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