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秋红叶去弹奏之时,红叶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往慕容席座位方向望去,慕容公子没来,恐怕是有要事吧,红叶心里不禁失落了一下。当她收起视线的时候,却发觉眼前摇扇风度翩翩的蓝衣公子好似面熟,至于在哪儿见过红叶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待红叶演奏结束,那位蓝衣公子给了一锭赏银,这一举动不禁让红叶惊讶了一下,倘若她没记错,这位公子应该是第一次来听曲子的,毕竟很少有人第一次来就出这么多赏银,想来也算了,人家是客,客想打赏,她还能阻拦不成,于是红叶出于礼貌还是往南宫寒煕那边鞠了一下躬。

临走时打量了一下那位蓝衣男子,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精致的五官,刀削般的轮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总是在寻找什么,一身蓝衣素裹,显的更风度翩翩了。等会,深邃的眼睛~蓝衣少年~秋红叶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这想法使红叶打了个哆嗦,不会的,巧合,一定是巧合,红叶尝试着安慰自己。

“小姐,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之苍白?”双儿跑过来边扶着秋红叶边关心的问。

秋红叶摇了摇手,示意双儿不要声张,向双儿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可能是昨儿个没睡好,脸色有点儿不好罢了,没什么大碍,对了,双儿,你可知方才给赏银的那位蓝衣男子是何许人也?”

双儿拍了拍红叶,方才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开来,“小姐没事就好,可吓坏双儿了。你说刚刚那个蓝衣公子啊,他叫南宫寒煕,不怎么来这种场所,听闻他祖父是朝廷的开国功臣,后来衣锦还乡来这儿开了绸庄,示意火的不得了,在各地都有分铺。就连县太爷见着他也得碍着他祖父的面子称他一声南宫公子。”

这可让红叶不得其解了,一个贵公子来醉春楼里一个烟花女子的房间翻箱倒柜究为何事?今日他又为何出现在醉春楼里,难道仅为听小曲儿?

双儿见她家小姐半天没反应,便推了秋红叶一下。秋红叶这才反应过来,双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家小姐“小姐,怎么了?”

红叶摇了摇头,算啦,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双儿,我有点累了,扶我回房休息去吧,最近身体不好”。

双儿将秋红叶扶到房里,帮红叶打好水,见红叶睡着了边安心的退了下去。

红叶见双儿走了,便把眼睛睁开了,甩了甩头,自己最近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在这醉春楼,能生存下去才是王道,不该过问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过问的,否则就会引火烧身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这次除外,她隐约觉得南宫寒煕好像一个影子,至于是谁的影子,红叶一时想不起来。

忽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叩叩叩”,红叶不禁将被子往上扯了扯,钻到被子里去了。“请进”红叶用一口病怏怏的口气说道,在醉春楼这么些年,装病这招儿红叶早就学会了。

南宫寒煕仍是一身的蓝衣,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和上次差不多,只是上次多有一些狼狈罢了。红叶偷偷掀开被子,这身影不似慕容公子啊,那是何人到访?见南宫寒煕要转身过来,连忙盖上被子继续装病。南宫寒煕浅笑了一下,这丫头在装病,看他如何逗她。

南宫寒煕站在秋红叶的床前说道:“既然红叶姑娘身体不适,那么在下告辞了”。等听到关门的声音,秋红叶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钻出小脑袋,小脸儿因憋气而憋的通红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咒骂道:“好不容易装睡骗走了双儿,方才又来了个南宫寒煕,呼~呼~憋死我了~呼”

红叶起身拿起水壶就往嘴里灌,现在没人,她也不用要什么形象了。“噗~咳咳~”红叶见到南宫寒煕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吓得一口水喷到了南宫寒煕的脸上,南宫寒煕脸黑了大半块,她隐约感觉到南宫寒煕会扒了她的皮,立马将手绢往他脸上胡乱一擦,“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会辙回来……咳咳……你没事吧”。

南宫寒煕从她手上抢过手绢“还是不劳烦姑娘了,在下自己来”。

虽然嘴上用的是谦词,但是秋红叶还是不免心里打了个哆嗦,她现在终于发现自己刚刚可能用力过猛,将南宫寒煕的脸擦红了一大块。红叶心想完了,早知道就憋死不出来了,等会儿,红叶往自己身上打量了一下——穿的是睡衣。丢脸,秋红叶立马灰溜溜的钻到自己的被子里去了。

“那个南宫寒煕,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红叶吓的连礼貌称呼都忘了说,直接指名道姓了。

南宫寒煕指了一下凳子上的折扇,缓缓说道“有东西落这儿了当然回来讨,只是红叶姑娘这礼物恐怕有点大了吧!”如果说上次来是为了探寻她和慕容席的关系的话,那么这次来纯属是想听秋红叶的演奏,至于折扇,他是故意落这儿的,本打算逗她一下,谁知得到一份‘大礼’,真是一次比一次狼狈。

秋红叶努力让人感觉她还是以前那个落落大方的头牌琴师秋红叶的样子“那……那公子方才进来所谓何事?”

南宫寒煕不禁笑了起来:“当然是欣赏姑娘的琴艺了,方才一曲意犹未尽,这不,想让姑娘再弹奏一曲”。说罢将几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红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瞪了南宫寒煕一眼“公子请回吧,红叶平日只在大厅弹奏,其他时日红叶概不演奏”。

南宫寒煕惊讶了一下,其他时日概不演奏?那为何慕容席可以整夜呆在这里听琴,不过想归想,南宫寒煕还是说道:“恕在下冒昧了”。然后转身离去。

“南宫公子等会儿”。秋红叶在那儿喊道。

“何事?”

秋红叶指了下桌子的方向“银子,无功不受禄,公子请带走吧”!

南宫寒煕轻哼了一声,拿起银子转身离去。

“公子,南宫寒煕已经注意到醉春楼了,听内线说他近几日经常进出醉春楼,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小勇在那儿担心道。

慕容席不紧不慢的泯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说道:“怕什么,区区一个南宫寒煕还能奈我何?近几日和往常一样,继续整夜去红叶那儿呆着,直到大人来的那一天,记住,一切都要和从前一样儿,稍有差池你我小命都得玩完”。

“是!”小勇顿了一下,不知该不该问,还是问了出来“那秋红叶那儿怎么办?近几日公子见红叶姑娘的神情让小勇还以为公子对红叶姑娘动了真情”。

慕容席不自觉的将手中的杯子捏了捏,一副冷血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慕容席用冰到极点的语气对小勇说:“近日府中事情是不是少了点儿?”

小勇立刻灰溜溜的逃离“不少不少,小勇这就办事儿去。”

硕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慕容席一个人在那儿静静思考,他对秋红叶动情了吗?怎会,他是堂堂的天下第一庄慕容家族的二少爷慕容席,而秋红叶只是一个醉春楼卖艺不卖身的烟花女子,且不说门当户对,哪怕是平常人家的姑娘也比烟花女子名声要好的多,表面上是卖艺不卖身,但每次他去她卧房听小曲儿的时候秋红叶都没有拒绝不是吗?呵~说不定只是装清高而已。慕容席越想越烦,手中的杯子被他捏碎了,鲜血从他手上渗透出来,他也毫不在乎。男儿应当志在四方,又岂能为儿女私情停下脚步?慕容席尝试着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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