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红叶演奏完毕,翠娘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拍了拍秋红叶的头,说道:“红叶啊,今儿你表现的真不错,妈妈代整个醉春楼谢谢你了”。
红叶抬起头来,仿佛看到了希望“那……那今后我是不是可以和秋霜姐一样卖艺不卖身了?”
翠娘不禁笑了起来“我翠娘什么时候唬过人了,也罢,既然你不想陪客,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你好好钻研琴技,为醉春楼留住客人”。翠娘好歹也在这呆了这么久,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她今儿一眼就看出慕容公子对红叶甚是喜欢,况且红叶年龄尚小就弹得一手好琴,今儿更是艳压全场。今后恐怕比秋霜的名声还大,此等宝贝又怎舍得让她去陪客?
“谢过妈妈”红叶给翠娘行了个礼。
“红叶啊!时辰不早了早点歇着吧,哦,对了,你房还没个使唤丫头吧,这丫头叫双儿,和你年纪相仿,今后有她伺候着你,翠娘也就放心了”。翠娘指了指身后的一个丫头。
红叶顺着翠娘的手势望去,只见一个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站在那儿瑟瑟发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身上虽然穿着衣服但是有些伤疤还是清晰可见,红叶不禁吸了一口凉气,倘若从前娘亲没有教她弹琴,恐怕她的下场也比眼前这位叫双儿的丫头好不到哪儿去。
“双儿见过红叶小姐”。那个丫头的声音都是颤颤巍巍的,生怕说错了话。
“红叶,这使唤丫头笨是笨了点儿,不知你可喜欢?”翠娘笑里藏刀,让红叶一时摸不着头脑。
“喜欢,就她了”红叶勉强给翠娘一个微笑。
“喜欢就行,早点儿歇着,明儿可还有小曲儿要演奏呢”秋红叶点了点头儿,翠娘退了下去。
“双儿快快请起”红叶把双儿扶了起来,把自己存的跌打酒给双儿擦上。
“谢小姐……双儿一定好生伺候着小姐”。
红叶瞪了双儿一下“别小姐小姐的叫,咱俩年纪相仿,以后叫我红叶吧”!双儿面露难色“小姐,不可,倘若让人听到了,双儿还得挨打,还是叫小姐吧。”
红叶真心坳不过双儿“也罢,那就叫小姐吧!今儿咱俩只能在这醉春楼里相依为命了,过来,咱俩好好谈谈心”
……
这几天秋霜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所以秋霜的曲子只能由红叶代替演奏,这天,待红叶演奏完毕准备回房小憩之时被人拦住了去路。眼前这人一身白衣飘飘,手持桃花扇,眉清目秀,嘴角微微上扬,五官组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此人红叶到是有深刻印象,第一次上台转身要走的可不就是此人,奇怪的是,从那以后此人每次都在那地方听红叶演奏小曲儿,出手更是阔绰。
“公子有事?”红叶微笑着问,要知道来醉春楼的人大多都是她们这些人惹不起的,这里鱼目混杂,不乏有江湖人出没,稍不留神便有性命之危。
“在下慕容席,是个琴痴,觉得姑娘的曲子有几处不合之音,想和姑娘探讨一番,不知是否方便”。慕容席虽然用的是谦词,可是语气确是不容拒绝的,红叶当然听出来了。
“还望公子赐教,公子里边请”又转过身来对双儿说道“双儿,还不去给慕容公子准备好上好的龙井”。
双儿下去备茶了,红叶和慕容席一起进入了秋红叶的卧房“公子请坐”不知为什么,红叶心里明明清楚一个公子来卧房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慕容席的为人。
“红叶姑娘近日过得如何”慕容席看似一句关心的话却让红叶顿时清醒了许多,原来翠娘待她那么好,不让她接客,还给了个使唤丫头给她,看来和眼前这位慕容公子脱不了干系。
此时双儿将茶俸了上来,红叶将茶递给了慕容席,笑着说“慕容公子不是要和红叶商讨如何修改不合之音吗,怎么,对于红叶的私生活感起兴趣了?”
慕容席不禁笑了一下,打量着眼前这丫头,还真是伶牙俐齿“既然红叶姑娘如此着急,那么慕容就只好斗胆向姑娘指出不足了”
“还望公子赐教”。
慕容席让秋红叶改了几处他认为的不合之音,的确,改了之后顺耳了许多,曲子也更动听了。
“如何?”慕容席问道。
红叶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果然动听了许多,红叶之前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慕容席用手摇了摇桃花扇“无妨”。
此后一月,慕容席都如期来指出红叶的不足,而醉春楼里听秋红叶的曲子的人越来越多,待秋霜病好之时,来听秋霜曲子的人寥寥无几。
此日,红叶与双儿在房间闲聊之时,红叶的门被踹开了。
“红叶见过秋霜姐”,没等红叶说完,秋霜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红叶的脸上,红叶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连我秋霜的客人你也敢抢,我看你是活腻了,呦呵,我还以为是哪个绝世美女入的了慕容二公子慕容席的法眼,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呵~年纪不大,本事还挺大的啊”秋霜不禁冷哼了几声。
双儿过来扶住了红叶“小姐你没事吧”。
红叶摇了摇头。双儿扒开红叶的手一看,一道鲜红的手印印入眼帘。双儿怒气冲冲的对秋霜吼道:“你好大的胆子,连我们家小姐也敢打,信不信我告诉妈妈,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秋霜气红了脸,区区一个丫头也敢向她顶嘴,没秋霜巴掌落在双儿脸上双儿便抽了秋霜一耳光。
“你……荒谬……荒谬,区区一个使唤丫头也敢得罪我秋霜,我看你是活腻了”秋霜气急败坏的吼道,她拍了拍手,房间里又冒出一个人——此人右脚有点跛,走路需要拐杖支撑,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面露杀机,让人不禁打了个哆嗦,莫非是独脚张?听说此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朝廷正在追杀他,哪知他居然跑这醉春楼来了。
秋霜连忙跑到独脚张的怀里,边哭泣边抱怨道“你看啊!主子抢我饭碗,如今连她的使唤丫头也胆敢对我无理,张大哥……你可一定要替秋霜做主啊”。
独脚张拍了拍怀里的美人儿,恶狠狠的瞪着秋红叶,问道:“你就是秋红叶?”
红叶点了点头。独脚张倒是有点迟疑了,虽说他独脚张在江湖中的名声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动手,这杀吧,心里过意不去,不杀吧,秋霜好歹也和他好过一场,这可难为了独脚张。
“动手啊”秋霜又催了一下。
独脚张下了决心似的,用手里的拐杖向秋红叶心脏刺去。红叶害怕的一动不动,要死了吗?红叶喃喃道。想她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被亲生父亲卖到醉春楼,从小到大家中无人待见她,怕是死了也没人收尸吧!红叶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砰”的一声响了起来,红叶并未感觉胸口有疼痛感,睁眼一看
“慕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