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好友的那种明显不相信的目光,江黎川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说实话还不行吧吗?看你那种诡异的目光我这心里就不舒服。她叫慕若依,是我之前的责任医生。”
……
“然后呢?”等了许久不见江黎川继续说下去,好奇之下的段无洛只能主动询问,因为他实在不相信这两人之间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他敢打赌,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
“然后?什么然后?”摇晃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江黎川愕然的看向他,狭长的眸子满是不解,“你还想有什么然后?”
“不是,光是医患关系的话,你干嘛对人家这么关心?甚至为了她不惜大半夜把我叫来给她治疗,还只是医患关系,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嗤笑一声,段无洛看向江黎川的眼神就跟看白痴似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嗨!说了也白说,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跟她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就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仰头喝完杯中的暗红色液体,江黎川也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相信,起身往卧室走去,不再理会身后段无洛的叫声。
直到江黎川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段无洛这才鄙视的撇撇嘴:“切,都把人带回家了,还说什么没关系,我要是信你的鬼话,母猪都能上树了。”
饮尽杯中酒,段无洛又检查了一下慕若依脸上的伤口,无奈叹息:“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留下疤痕那多可惜啊,好在伤口不大,应该不会留疤,小妞,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给你换药。”
段无洛跟江黎川不同,江黎川是属于那种万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的,而他,可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一副妖孽般的绝美容颜,让他成为了众多女人眼中的天人,不过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放荡不羁,但内心却也特别严谨,女人如衣服,他换衣服的频率可谓神速,这个就连江黎川都对他有些鄙夷,但是人家段大少爷脸皮厚啊,不管江黎川怎么讽刺他,再见时,他该怎样还是怎样,丝毫不长记性。
不过就算如此,对江黎川大献殷勤的女人还是只增不减,在美国是这样,这种到了中国,上次跟段无洛去酒吧,还是这样,就连段无洛都搞不懂那些女人究竟是哪来的毅力,居然妄想把那样一块大寒冰给捂化,那种女人,恐怕眼下是没有吧。
可是今天,当他看到江黎川看向慕若依的眼神时,突然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这个大冰块终于开窍了。所以啊,就算他对慕若依再好奇,再感兴趣,他也没那个胆子敢跟江黎川争,除非他真的活腻了。
“唉,希望你真的值得他如此付出吧。”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段无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跟吴妈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慕若依实在睡得太沉了还是段无洛的动作太轻,从他处理伤口开始,一直到他离开,慕若依都没有醒,甚至都没有动一下,要不是段无洛知道她喝醉了,还以为她昏迷了呢。
折腾了半夜,等到一切都落定后,已经凌晨两点了。江黎川担心吴妈的身体,早早就让她去休息了,东渊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这照顾慕若依的任务就落到他自己身上了。
犹豫着走进客房,一眼望去就是慕若依那毫无淑女样的睡相。定定的看了她两秒,然后江黎川果断的转身,走了。
其实从带她回来的那一刻他就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多管闲事,现在看到慕若依那四仰八叉是睡姿,俊脸又是一黑,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说实话,折腾了大半夜,他也的确累了,当下便不再管她,自己去睡觉了。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宽大的落地窗后,床上的人儿蠕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却瞬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当江黎川看到像八爪鱼似的缠绕在自己身体上的慕若依时,顿时愣了。他明明清楚的记得慕若依应该是在主卧旁边的客房才对,可是眼下这又是什么个情况啊!
怀中的娇躯轻微动了动,江黎川急忙收起了自己杂乱的思绪,重新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时,印入眼帘的就是江黎川那张放大的俊颜。
哎,这不是那个讨厌的江黎川吗?他怎么会跟我在一起?难道,我还在做梦?
睡眼迷蒙的掐了自己的脸蛋一把,明显是痛意清晰的传来。这下,慕若依的睡意才彻底消失,神志也逐渐恢复清醒。
我去?不是梦啊,那这是怎么回事?是我做梦太深,还是打开方式不对?
狐疑的再次看了一眼眼前那张熟悉深沉的睡颜,慕若依急忙重新闭上眼睛:不可能,一定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我怎么可能跟这个讨厌的家伙睡在一张床呢!不会的!
闭紧双眼,慕若依在一瞬间发蒙后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并且不断的进行自我安慰。
这一定是梦,只不过是做梦太深了而已,没关系,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的。
这么自我安慰后,慕若依深深吸了口气,怀着忐忑的心情重新睁开眼睛,那张放大的睡颜再次出现在她视线中,瞳孔瞬间放大,慕若依愣愣的看着江黎川安静帅气的睡颜,脑袋总算彻底清醒了。
一把捂住微张开的粉唇,阻止了已经到达嗓子眼的尖叫,小心脏剧烈的跳了起来。
看着江黎川的脸,她再次迷糊了。在她的记忆中,她现在应该抱着哆啦A梦的抱枕睡在家里熟悉宽松柔软的大床上,然后再被悦耳的铃声叫醒,而不是跟这个讨厌的家伙睡在一起,被这恐怖的事实吓醒!
瞅着江黎川仍旧深沉的脸,慕若依眯着眼向下瞅了瞅自己搭在江黎川身上白皙修长的美腿,心中又是一惊。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和被包扎起来的伤口,顿时又气又急又尴尬,这一刻,她连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