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在湖边等待,我所能做的就是靠欣赏漂浮的绿洲,等待着他们带着各种好吃好喝的返回。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被烈日晒得筋疲力尽,可是又不敢去距离湖岸二百米处的灌木林中遮荫。那可都是将近三米高的圪针树,它们的枝叶很少但却长得很厚且碧绿,包括伸出地面的树根和树干都是苍翠碧绿色。其实在他们离开半个小时后,我就去了一趟灌木林,那简直就是一大片荆棘林,我真不知道这个叶凯在自己的庄园种这些植物干嘛?

实在热得受不了了,我就把蒋涵买的皮艇从包裹里拿了出来,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使用,它明明就像是个不规则的烂书包一样倦缩在一块。

“好你个臭老蒋,你这回可坑死你女友了,你到底买了个什么东西啊?”我把那个所谓的皮艇尽力摊开,莫名其妙的看着它自语道。

皮艇的一侧伸出一个类似绳子样的拉环圈,我想着这个东西应该是用手提的,于是就把它拎起来遮在头上蔽日。实在无聊了,我就自然而然的想起那些进庄的游客们,我记得在我们之前进庄的游客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呢?难道他们都往湖东边的阔叶林里去了吗,又或者他们现在都在那些绿洲上?我这样想着就望向了那片阔叶林更远处渺茫的山峰,不知道哪里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他们是下午快一点的时候离开的,现在都过去五个小时了,可是他们依旧没有返回。我开始猜想蒋涵是不是真的图谋不轨,把人家周娇给欺负了,然后正好就碰到了傅左司,结果傅左司就狠狠的把蒋涵给打了一顿。最后傅左司带着女友周娇气愤的离开了蒋涵,而蒋涵则很有可能已经被派出所的民警给抓了起来。

“天呐,要真是这样的话,等我离开庄园后见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开始胡思乱想,并且为自己的想法愤愤不乐得抱怨起来。

七个小时后,天空已经有些变得灰蓝,日头已经变得红彤彤的,西边天际的云彩被残阳烧的发红。此时的气温也开始慢慢下降,我已经饿过劲儿了,可是也开始变得有些生气,我不仅气自己没有留心,把手机也给落在车上,也生气这个蒋涵怎么可以忽略我的存在。

我也不等他们返回,更不奢望他们能给我带回许多的美食,就气得拎着那个皮艇和他的剧本(他改了好几次,以至于我都开始喜欢这剧本)就朝着庄园桥那儿的方向走去。

这该死的破庄园让我走了快一个小时,才看到了护庄河以及那座宽阔平整的大桥,而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当我看清这座大桥被几根粗大的铁链,从中间吊起来后,我气得都开始骂街了。桥‘断’了,而护庄河里平静的水面也开始变得波澜涟漪,我是借着还不太明亮的月光反射到河里看到的。我想,庄园的管理人员应该是懒得晚上出来巡逻,所以就打开了他们庄园里的水库,把整条护庄河的水面硬给灌得快于地面齐平了。我当然不知道他们庄园里是不是真的有个偌大的水库,但眼前的形势只能让我这样联想,还好河对面的公路(地势)要高出这庄园近五米多。

我真是笨啊,白天从桥下走下来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进庄的时候,地面是和桥面平行的,而从桥上走到庄园里时,我们还下了近三百多节台阶呢!我看着白天还是五十米多款的河面,此刻竟然变成近一百米宽了,我忽然就开始头晕起来。

“蒋涵,你这个王八蛋,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要和你分手……”我吓得站在一块石头上冲黑洞洞的庄外喊叫着,我平生最怕的就是大面积的河水。

“阿力,你在吗?”我越发的害怕,于是就又冲着那个小木屋叫起来,这个小子这么早就睡觉了吗?

“坏蛋,你们都是坏蛋……”我不想再回去那个湖岸了,我现在都快累死了。

人如果要是倒霉透了,就不可能只有一阵子或者一件事,这种糟糕的情况自古以来都是接二连三的。因为当我正要坐到石头上歇一会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那河里到处都开始变得星光闪闪,那些星光闪闪的东西竟然是海洋里才有的生物——水母。

“啊!”我吓得又立刻站了起来,而水面却又涨高了一些。

实在没办法了,我就只能打算回到那个湖边的石屋那儿,我记得那个老头跟我说过,他几乎是分秒不离的生活在那里。

“呼…呼…啊……呜呜……”我这回是真的吓傻了,我立刻就哭了起来,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当我转身要离开这护庄河时,才发现身后早已经是一片汪洋大海了,整个庄园到处都沉浸在无边的‘海水’之中。

“蒋涵……”

我浑身已经变得颤抖起来,而这里的气温也开始变得寒冷起来。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转身看着河面,它们竟然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整条河流看上去就像是血红色的,而且还荧荧泛着微弱的光芒。

“阿力,阿…力……救我……呜呜……”我开始紧紧的抱着那个皮艇大哭起来。

估计是我不小心扯住了皮艇的那个拉环,它一下子就‘嘭’一声,变成了一个充满气体的小船。惊吓之余我慌张的爬到皮艇里,高兴的同时又暗暗骂起蒋涵来,他竟然不告诉我这个皮艇的使用方法。

我吓得蜷缩在皮艇里,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蒋涵为什么把它叫做救生艇,因为这里面还有一个短小的小浆。而这个时候整个庄园的湖水里到处都出现了许多水母,不过没有再变得猩红,不然我恐怕会直接吓死在这救生艇里了。

“救命啊,救命啊!”我蜷缩在皮艇里,一阵阵呼救。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候吧,我就见远处有人往我这里打着灯光,是那个湖边老头石屋方向的。我硬着头皮慢慢坐了起来,然后就拿着小浆开始往哪个石屋划去,我只能凭着那道微弱的光柱往前划,却不敢抬头看水中的那些泛着蓝光的水母群。

这次我花了半个小时多点,就来到了小石屋那里,那个老头正站在一只长长的类似赛艇模样的木舟上,看着我的傻样发笑。

“老爷爷,你还不快点救救我啊?呜呜……”

“什么?傻丫头,我记得白天的时候,你还叫我大伯,怎么这么快就给我长辈份了呢?”老头站在木舟上尽管开口说着,就是不往我这里靠近,我和他之间隔着一道铁丝网。

‘噗……’

我一听这声音就吓得蜷缩到皮艇里,不敢露头了,我知道这个家伙应该就是白天在湖里的那头大鲸鱼。

“丫头,快看看,它正在看你呢,哈哈!”

“呜哇哇哇……”

老头见我吓得浑身发抖,这才划着木舟来到我跟前,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我,又照了照他身后的石屋,我看到那个石屋仅仅露出一米多高的房脊。

“丫头,不要害怕,来,你握住这根绳子,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说好不好?”老头说着就递给了我一根绳子。

“好!”我依然低着头,就这样跟在老头的木舟后面,飘向湖中的一个绿洲。在距离小绿洲越近的时候,这湖中的水就越发的寒冷,我透过手指头缝看到这湖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地下涌泉,它的直径少说也有二百米多,此刻正在猛烈的往湖面上涌出带着水泡的海水。这湖中的水母和各种鱼儿也越来越多,它们竟然都是浑身泛着蓝色、浅黄色、或者红色荧光的海洋生物,我吓得立刻就闭上双眼,一眼也不敢再多看。我承认其实这是一副很美的画卷,但我却从小就惧怕海洋(大面积水域),甚至通过一些诸如电视电脑的屏幕,也不敢看那些汹涌波涛的海洋画面。直到快接近小岛的时候,我才听到不远处开始变得人声鼎沸,我偷偷的瞧了一眼,就见这‘海面上’到处都是划着木舟的游客。

我一听有人说话了就慢慢变得松懈了好多,原来他们都是为了在这里欣赏这些漂亮的生物,才不惜花重金来这里游玩,而我竟然十分惧怕这样的画面。我们飘到绿洲的一棵树前,老头才把我抱到了这小岛的草地上。

我现在完全不害怕了,因为这个小岛上灯火通明,这里的别墅式小木屋里,像什么沙发、椅子、桌子、木床和电视、电脑、空调等一切生活用具应有的都一一俱全。

“老爷爷,谢谢你啊!”我坐在木屋客厅的沙发上,喝着一杯暖暖的茶水,感激的说道。

老头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把电视机打开后,说:“丫头,你先在这里看一会电视,我得去救个傻小子。”

“傻小子?谁啊?”我好奇的笑了笑,看来我的确算是个傻丫头了。

“就是白天和你一块的傻小子,那个和我喋喋不休想要来这岛上的傻小子。”老头笑着说道。

“啊?蒋涵他没有离开庄园吗?”

老头笑笑说:“你是想听我跟你说说这百花庄园,让你的傻小子在水里泡一会儿呢?还是等我回来后再跟你说呢?”

“老爷爷,你快去吧,你快点去吧!”我担心的站起身,开始可怜起这个被我误解的傻小子。

老头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小绿洲。我在这里等了大概一个小时,老头就搀着我亲爱的傻小子返回了小木屋。

我的傻小子竟然浑身都是伤口,他的衬衣和裤子早就被刮得破烂不堪,我心疼的抱住他,开始不停的哭泣。

“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蒋涵也抱住我,他抱的很紧。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周娇,被傅左司给打了啊?”我看着傻小子可怜的模样,怎么会再生他的气呢。

我的话刚说完,傅左司就浑身是伤口的抱着周娇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了?”我有点担心的问道,其中有一方面的原因是,我真的很担心他和我的傻小子是不是真的打过架。

“你们这几个傻妮儿傻小儿啊,”老头抽着烟,望着我说:“傻丫头,你比他们强一点,你还有个救生艇,可是他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湖中的水面暴涨,他们被冲到灌木林里,只好为了保命而紧紧的抱着那些长满圪针的树听天由命。”

“天呐,难道我们做了什么错事了吗?”我松开蒋涵后,问道:“老爷爷,你们这小木屋里有治伤的药膏吗?对了,这里是不是也有浴室啊?”

“应有尽有,就在这道门里面尽头右转的那件小房里。”老头坐在一把椅子上,又想白天似的悠闲的瞅着烟卷。

“你们两个先等一会儿。”我看着蒋涵和傅左司说:“我先带着周娇去洗洗伤口。”

傅左司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累的坐在沙发上,来回捂着身上的伤口呻吟着。

“蒋涵,你们没有打架吧?”我开始担心起来。

“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打架呢?丫头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呢?”蒋涵瘸着腿走进我,淡淡的笑道:“我倒是想和那些圪针树打一架呢,可是它们浑身都是兵器。”

“老爷爷,您别光抽烟啊,那样对身体不好,”我说这就不好意思的请求他:“您帮我照顾一下这两个傻小子好吗?”

“好,呵呵!”

“什么,丫头,你叫我傻瞎子?”

我没有理他们,就搀着周娇走进了浴室,她身上的伤口倒不是很多,我猜想应该是她的傻小子太爱他了,所以就替她多挨了‘几刀’。

“我的傻小子会不会这样做呢?”我慢慢撕掉周娇身上的衣服,偷偷的想着蒋涵是否也像傅左司那样傻傻的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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