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我心里一跳,我想要嫁给白柯,从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想。
舒连赫沉下脸,“不行。”
妈妈连忙走过来,“好了,先别说了,舒心,徐先生有没有说什么?第一笔资金到了,那后续资金呢?”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以往的慈眉善目像是伪装,如今剥掉了皮,真面目便露出来了。
舒连赫也看着我,眼里发亮,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他说以后让我随叫随到。”
妈妈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就好,徐先生应该不会食言的。”
舒连赫点了点头,“是,那你就随时准备着,咱们家可就全靠你了。”
我看着他们,“我不会再去了,你们这样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你难道要看着我们走投无路去死吗?你爸爸和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被扫地出门吗?你必须去。”
“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你的女儿啊……”我震惊的看着她,眼眶有些酸涩,一直以来强硬的态度忽然有些坍塌,我感恩他们的生养之恩,但是连底线都没有吗?
妈妈轻叹了一口气,过来抱着我,微微的哽咽,“你妹妹还小,我们只能委屈你,舒心,等过了难关,我们把你送出国,让你开始新的生活,走,妈妈带你去洗一洗,你这个样子,妈妈心也好疼。”
妈妈拉着我上了楼,到了我的房间,“舒心,别怪我们心狠,你爸爸的心脏病每年需要一大笔钱去买进口药,要是我们破产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你明白吗?”
我浑浑噩噩的看着她不断地念叨着什么,最后自己到了浴室,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剥下来,扔到垃圾桶里,冷水不断的冲刷着我的皮肤,我的身体微微颤栗,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承受不住。
我倚靠着墙壁,慢慢地蹲下来,轻声的啜泣,水声覆盖住了我的哭声,随着泪水不断地低落下去,他们的要求都是理所当然,只是没人想到我愿不愿意去做,这会成为我一辈子的污点。
我的将来怎么办?我和白柯的未来怎么办?
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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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腿脚都有些发麻,哭够了,我想给白柯打个电话,我想告诉他,想让他带我远走高飞。
出了门,看着自己的桌子上有一盒东西,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是避孕药。
是妈妈早就准备好放在这里的,她连这个都想过了,为什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很难受呢?
不过我不会拒绝这个东西,拿出了两粒,直接填到了嘴里,拿着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心跳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我拿着手机给白柯打电话,过了一会儿,没有人接,我又打第二次。
白柯家里的问题更加严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昨天我带着白柯来求我爸爸,我爸爸怒气冲冲的把他赶了出去,他一定很失望。
“嘟……”电话里的声音让我焦躁不已,过了一会儿,“喂?”
我一个哽咽,满口的委屈想跟他说,可是却说不出来,若是白柯知道了,还会喜欢我吗?
“舒心?”
“嗯。”我的语气有些沙哑,“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你们家现在还好吗?”
白柯那里沉默了一下,“舒心,你不能帮我求求你爸吗?我们家是老交情了,我爸只是一念之差,没想到会被人坑了,我爸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沉默了一阵,我也这么想过,可是临到关头,我爸想到的只有自己,甚至连我都顾不上,怎么还会有心情去管你们家呢?
白柯顿了顿,“算了,这段时间我不能去找你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听着他的话,我的眼泪忽然就冒出来了,“白柯,你带我走吧,咱们走得远远的,别管这些事了。”
白柯顿了顿,笑着说道,“说什么傻话呢?我听说你爸已经找到了新的投资人,你们公司的危机很快就要解除了,你们家就没事了。”
我只感觉有什么话却说不出来,拿着电话的手微微的颤抖,“白柯……”
“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着,对方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舒心拿着冰冷的电话,心里也一点点的在下沉,她必须要想办法去帮助白柯,否则他们两个也会随着利益越走越远的。
而我妈妈,之前没出事的时候,也是一直在买名牌衣服和包包,现在出事了,恐怕她是最害怕的一个,没有了这种生活,她拿什么去跟她的朋友去炫耀?
家里的人都是怎么了,平时虽然没有亲情的温暖,但至少表面上还过得去,他们有自己的喜好,我有白柯的关怀。
可是如今,我好像连白柯都要失去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站起来换上衣服,去了书房。
“舒心?”
“爸,你不能见死不救,你帮帮白柯家里吧,他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一听到这个,爸爸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坐在那里冷眼看着我,“舒心,这件事情本来就他们造成的,难不成你还想着姓白的?”
“我们两家一直是世交,爸,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了,您帮他一把吧。”我语气有些哽咽,除了求爸爸,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舒连赫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舒心,帮他们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我看着他,明明知道接下来的条件一定会很难接受,可是我还是点了点头。
“第一,以后徐弘柘找你,你不能拒绝,我们全家都要靠他,他说什么你都要答应。
第二,在我们家渡过难关之前,你不能和白柯有来往。”
我白着脸,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若不是我知道妈妈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有心脏病,每年需要很多钱疗养,我一定一走了之。
可是他养了我很多年,不愁吃穿,锦衣玉食。
我不能眼睁睁的眼看他死了。
“好。”
想到那个房间,那个男人,我的心里一阵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