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利很看样子大概有三十出头,四十不到,年龄同他的来历一样很模糊,虽然他自称是八百岁,但是明显是不太可信的。

三年前城南有一家刘姓人,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但是十个月的时候就得了大病,高烧不退,吃什么药也不见好转。家人请毛小利去给算一算得了什么邪病,毛小利就举着自己那杆“逢凶化吉”的大旗跨进了老刘家的门槛,看见了孩子之后就神装模作样神神叨叨的念一些鬼才听得懂得咒语,然后在屋子的四个角落贴了四个符,上面写着一些鬼才能看懂的字。

然后毛小利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手里拿着一个铃铛摇啊摇,口念“狐仙奶奶急急如律令!”

他突然站在其中一个地方,“就是这”他对老刘说:“刘哥,给我搬个桌子来!”

老刘急忙搬了个桌子来,问:“放哪?”

毛小利一动不动的站在原位,说:“就这。”

老刘把桌子放在毛小利面前,毛小利说:“忘了说了,再拿两个椅子来。”

在老刘去搬椅子的间歇,毛小利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只碗,倒了一碗黄酒,并把整坛酒放在一旁,又把铃铛放在了桌子上。

不一会,老刘两只手拿着两个椅子走了进来,问:“放哪?”

毛小利说:“一个放我这边,一个放桌子对面。”

老刘略带疑惑,问:“桌子对面也没有人啊。”

毛小利有些不耐烦说:“我也没说有人啊,让你放你就放,这么磨叽呢,还想不想给孩子看病了!”

孩子他妈连连指责老刘说:“你个老死头子,大仙让你放你就放呗,怎么回事。”然后又对毛小利说:“咱家老刘不懂礼数,大仙息怒,息怒。”

椅子放完了之后,毛小利坐了下来,片刻的安静之后,毛小利又开始摇晃铃铛,并且口念“狐仙奶奶急急如律令,十路妖魔来报道,八方鬼怪供差遣!”

接下来的气氛变得异常的诡异,毛小利用力的拍着桌子,并大喝:“上来!上来!……什么?喝酒呢!……喝什么喝,快上来!”

然后毛小利装模作样对着对面椅子上的真空说:“你就别在下面喝了,今天我请你。”

老刘疑惑道:“那边的椅子上也没有人啊。”

孩子他妈说:“死老头子,你懂什么!肯定有人,你别乱说话。”

毛小利继续装,他停顿了一下并点点头,依旧对空气说:“对,今天确实有事,我问你,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毛小利对着空气不停的应声:“嗯……嗯……嗯……嗯。”

随后毛小利说:“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孩子他妈看毛小利不再做声,便问道:“大仙这孩子是咋回事?”

毛小利摇摇头说:“这个事情不好办啊,得看缘分了。”

老刘会其意,忙从柜子里取出一些银两和一双鞋,走到毛小利面前,说:“这是一些银两,和一双我老婆亲手掌的步步高登山鞋,冬暖夏凉,透气良好,步步高升。请大仙笑纳。”

毛小利一手把银子揣进怀里,一手把鞋推回了老刘的手中,说“我受狐仙奶奶之命在人间消灾解难救死扶伤逢凶化吉,像这么珍贵的礼物我是不会要的。”

毛小利坐了下来,缓缓说:“这个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亲人最近过世?”

老刘说:“好像没有”

毛小利不料自己忽悠错了方向,拍了拍桌子说:“肯定有,再好好想一想!”

孩子他妈想了好久,突然一拍脑门说:“哎呀,去年孩儿他五舅姥爷过世了。”

毛小利异常的激动,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对!就是他五舅姥爷”

老刘只恨自己没想起来,便上前问:“他五舅老爷咋地了?”

毛小利说:“就是五舅老爷的鬼魂来闹腾来了,需要好好祭奠一下。”

孩子他妈问:“这个要咋个祭奠法?还望大仙指点”

毛小利表情突然变得异常阴森而又显得神秘,比比划划指手画脚忽悠道:“是这样,你们要斋戒七天,在这个月的一个月圆之夜,最好是在刮西北偏东南风的时候,你在城东太子河边给咱五舅老爷烧些纸钱,这个孩子的病就要好了。”

走的时候老刘夫妻俩一直送到门口,看着毛小利远去的背影频频点头。不久之后孩子的病果然好了,不知道是自然康复,还是毛小利的确实能逢凶化吉,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不管怎样,总之毛小利的招牌就这打响了。

其实毛小利算命确实很准,最起码有时候很准。别人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算一命,何时才不用冬冷夏热,在街头摆摊算命,毛小利说:“我也曾给自己算过一命,我最后最起码要做个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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