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冬十月戊子,朔。

帝祀太庙。颁崇祯二年《大统历》于天下。

谕吏部、都察院:朕践祚以来,勤思治理,诸凡政事利弊、人材臧否,亟欲兼听周知,凡诸臣建白无不虚怀茹纳,即见施行。诸臣敷奏,必切實有用,凿凿可行,乃于治道有禆,若浮词支蔓,徒增嚣竞,朕无取焉。昨谕科道诸臣严加申饬,正为亶禆忠益,初非厌薄谠言。顷天变频仍,京师地震,宣大之间尤甚,日光雷雾,种种示异,三秦旱魃,浙省水灾,朕中夜以思,深用祗惧。今日吏治民生、彛情边备,事事堪忧。一切整顿敉宁,实惟嘉言是赖,尔大小诸臣其敷乃肾肠,各倾忠荩,务本精白之忱,弘抒剀切之论。或灼见人之臧否,摹拟必得其真;或洞悉事之利弊,条奏必中其窽。朕得于省览一见了然,黜陟兴除,确有的据,使天下受言之利,而朕亦不病言之烦,于以恢弘化理,弭戾召和,于朕宵旰忧劳,仄躬修省至意庶几无负。钦哉!故谕。

先是,天启中,杨涟疏紏魏忠贤二十四大罪,人争传写之。中书吴怀贤书其疏云,宜如任守忠即时安置,为忠贤所杀。至是,子道升讼冤,诏赠惟贤工部主事。

谕顺天府五城二县疏通钱法,凡出纳,俱以钱二分支,收每钱六十五文当银一钱。

己丑,召廷臣于文华殿,以锦州军哗、袁崇焕请饷疏示阁臣。阁臣求允发,帝责户部尚书毕自严,又曰:崇焕前请汰兵减饷,今何仍之乎?兵部尚书王在晋曰:减汰当来岁。阁臣请发二十万金。礼部侍郎周延儒曰:关门昔防边,今且防兵。前宁远哗,即饷之;今锦州效尤,又饷之。倘九边各仿视,其何以应?延儒又曰:臣非阻发帑,当求经久之策。帝称善,又责科道官言事失實,即召对商榷,徒具文耳。诸臣俱愧谢。

左谕德陈子壮讼其父吏科都给事中陈熙昌忤珰被削之冤。命录用。

许世荩补户科给事中,马思理补兵科给事中,张鹏云礼科给事中,李遇知吏科给事中,晋淑抃升吏部验封司员外,龙文光调验封司主事。贵州石溪塞仲夷结诸塞夷助安邦彦,将入犯。镇宁参将商士杰侦知之,调关查盘江等营官兵伪若候巡按御史者进田□□硐,使勇士杨伦等暗携火具入屯土,为应开门,纳我兵入,焚其巢。贼惊遁,底毋塞猡贼驰救,士杰佯退,诱之,纵其入,伏兵起,大胜之,斩贼级二百二十六颗,获贼属二十九口。贵州总督张鹤鸣以闻。

壬辰,督师袁崇焕言:宁远三面临边,必战必守之地也,其逼处于我为患切肤者,哈喇慎三十六家也。督臣王象乾知大计,令番僧王喇嘛、游击张定往致三十六家,三十六家如约,令祖大寿致拱兔,朱梅致都令,亦如约。虎见各部内附亦孤而求款,其时诸部俱受戎索,有警炒花先来报臣,臣得为备,愤炒泄其谋,遂移攻炒。炒卒其部宰赛等西迯而依于虎,虎利炒之人畜,遂并之。自虎并炒而虎之部八大营俱不安,内都令、色令素不善于虎,居炒之西,虎之南,我亦倚以为藩也。炒失而都与之邻矣,外畏强邻,内惧虎,求内徒为两避。臣在事时,将许之,臣去而都令降矣。都既降,虎恐其部为都续,遂吞并乃蛮、黑石炭等,一概收之,惟余拱兔一家,拱居宁远边,最恭顺,今春亦为攻去。虎辅车既失,独与强邻,虎自揣非敌,西避而修怨于卜,欲据卜地,得卜赏,因以远患,遂住牧宣大。卜又非虎敌,亦西窜矣。三十六家本卜部落,流离失食,我之边人不肯为存恤,故东附,且欲借力抗虎,此今日边情大概也。今西部无存,东患我独当之。若东若三十六家道于卜与素什兔等穿连辽、蓟、宣、大沿边一带,以东之悍于战,藉西马为用,人人皆兵,兼喇之饭食,寝处于我边,外经道惯熟,若仍诱入犯,则东自宁前,西自喜峰、古北,处处可虞,其为祸更烈,臣窃忧之。

于本月十九日调三十六家至边,臣同道臣郭广亲谕之,彼亦直认不得已之故,窘于无食之穷、凌弱之虎,故求为与。为今之计,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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