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借内藏库钱四十万贯。
令京兆河中府、陕同华虢等州贷民麦种。
辛丑,禁军中角抵戏。
右班殿直韦继升护河堤凡十五年,上嘉其勤,擢合门祗候。
幸端王元俨新宫,赐衣带鞍马,还,幸相王元偓宫。
时车驾将出,而南阳康孝王惟吉子裁十岁,暴卒,上谓宰相曰:“元俨既已宿设,难辍此行,当令不作乐,不与从官会酒,如钧容音乐亦可止不?”王旦曰:“钧容,仪卫也,不可止。况中下之殇,礼当旁绝。陛下情所不忍,则罢从官会饮,不以乐侑食,诚为至当。”
丙午,曹玮言唃厮啰所部刘王奴遣帐下青诐吉来告〔七〕,近遣西凉厮铎督部兵十万,掩杀北界部落胜捷,续入献首级数。(此据会要乃二十九日事,今追附,当考。)
诏审官院以近地二年半已上、远地二年已上权与差替,不为永例。上以京朝官俟阙既久,奉朝者颇多,故有是诏。(此据会要,不得其日。)
九月己酉,注辇国王罗茶罗乍遣使娑里三文〔八〕等来贡真珠衫、帽各一,及真珠、象牙、香药等。先是,有舶商抵其国,告以天子东封、西祀。其王曰:“十年来海无风涛,古老传云如此则中国有圣人,故遣使入朝。”其使者又以盘捧真珠、碧玻癁升殿,布于御座前,降殿再拜。译者道其言曰:“愿以表远人慕化之意。”
注辇国东距海五里〔九〕,西至天竺千五百里,南至罗兰二千五百里,北至顿田三千里,前古不通中国,其使者舟行涉千一百五十日乃达广州,约其道路盖四十一万一千四百里。其国有七城,统三十一部落。其王相传,今三世。上待其使者,例同龟兹国。明年,使还,降诏罗茶罗乍,赐物甚厚。娑里三文至襄邑县,以疾卒,因葬其地。上闵之,遣官驰往祭奠。
庚戌,以工部郎中、知邓州陈尧咨守本官知制诰。先是,尧咨兄枢密使尧叟因奏事,言尧咨会赦,当复龙图阁直学士。上曰:“学士清近之职,非会赦可复。”尧咨请用苏易简例,易简前自知制诰落职,未几,复为知制诰〔一〇〕。上不许,因曰:“尧咨亦尝为知制诰,且授此职可也。”
尧咨性刚戾,数被挫辱,忽忽无聊。上闻之,复以问尧叟,尧叟曰:“尧咨初不知上恩所以保佑者,自谓遭谗至此。望取原犯事尤重者切责之,使知悔惧。”遂诏尧咨曰:“卿知永兴日,所为乖当,非独用刑惨酷也。如擅置武库,建视草堂,开三门,筑甬道〔一一〕,出入列禁兵自卫,此岂人臣所宜!众论甚喧,不但乐黄目奏也。朕念卿母氏耆年,尧叟朝夕近侍,未欲穷究,姑示薄责,旋加甄叙。成命既出,羣言愈讙。卿曾不内省,但曰为人所倾。自今宜体国恩,改过迁善,不然,当以前后事状,尽付有司。”尧咨乃惶恐称谢。
御史中丞冯拯上言:“皇城副使焦守节缘坐免官,虽逢赦宥,未蒙任用。望特降恩旨甄叙。”上曰:“拯执宪大臣,宜谨所举。守节常人,何须此奏也。”(此事不得其月日,今附见。)
甲寅,以引进使、高州刺史、泾原路驻泊都钤辖、知渭州曹玮领英州团练使、知秦州兼缘边都巡检使、泾原仪渭州镇戎军缘边安抚使,别铸安抚使印给之。
时宗哥唃厮啰立文法,聚众数十万〔一二〕,遣人入奏,愿讨平夏以自效。上以为戎人多诈,虑缓急寇边,侵扰熟户,先命周文质监泾原军,又徙玮是州,兼两路事以备之。赐玮公用钱岁三百万,仍诏自今不兼安抚使者给其半。
上谓宰相曰:“顷曹玮入朝,言立遵峻酷专恣,已失部族心,恐必不久。唃厮啰,赞普之后,众渐归之,咸以立遵持权自任,不平其事。”王旦曰:“大抵好杀则敛怨,弄权则败亡,虽在蕃夷,亦不可不戒。昨秦州言立遵自作威福,屡恃朝廷恩宠〔一三〕,凌轹边部,此亦近理。始者,寇准闻立遵之言,以为必破德明,故其赐予太过。”上曰:“王嗣宗亦言外国相残,中国之利也。朕思之,何必幸其相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