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真宗景德四年十月尽是年十二月。
冬十月甲午朔,太阳当亏,云阴不见。
诏河北诸州军增葺城池楼橹之具,令转运使、缘边安抚都监分往检校。
选殿前司龙骑卒材勇者隶龙猛。先是,此军十三指挥皆募强盗以充,时寇贼希少,故议并省。
乙未,麟州言赵德明于州西置榷场,请行互市,上以延州已置,不许。
丙申,淮南江浙荆湖发运使、度支员外郎冯亮为待御史,领使如故。(副使李溥八月己酉先迁。)
戊戌,以右赞善大夫、监许州商税王屿知卫州。屿自言前知棣州,值契丹入寇,颇申扞御之效,昨以偶未获贼,为转运使所奏,替还厘务。上录其前课,故复令治郡。
己亥,诏诸军都虞候已上至厢都指挥使,不得与本部军员结亲〔一〕,其指挥使不得与本指挥军使、都头结亲,军使、都头非本指挥即听,违者论如法。
庚子,诏京城仓场,受纳刍粮,勿得留滞,令三司、开封府察之。
癸卯,于德润至自象州。诏奨曹利用等,优赐将士,令速具立功人姓名以闻。上曰:“岭外行师,不得持久。既已平荡,当速议分屯。”又曰:“利用所领荆南澧、朗等州归远兵,闻颇用命。此皆强梁负过之人,俟行赏补置讫,其不该赏者,宜遣使择其壮勇部送京师,迁隶上军。”
甲辰,右谏议大夫种放自终南山来朝,召之也。上谓辅臣曰〔二〕:“放比高尚其事,每询访多有可采。朝廷虽加爵秩,而未能大用,即物议未厌。”因令陈尧叟谕意,且曰:“朕虑放卷而怀之,能副朝旨,诚为美也。”既而尧叟言,放云“自被聘召及迁谏署,无所补报,其幸已甚。今主上圣明,朝无阙政,若更处之显位,则重其过矣”。尧叟复手笔讯之,放答疏如前。上因遣内侍赍诏赐放,略曰:“卿宜体兹眷遇,罄乃诚明,叙经国之大猷,述致君之远略,尽形奏牍,以沃朕心,副凉德之倚毗,褰外朝之观听,乃司枢务,式洽至公。”放上表固辞,上曰:“放能守分,益可嘉也。”
乙巳,诏奨知象州何邴等。
自干德、开宝以来,用兵及水旱赈给、庆赐赏赉,有司计度之,所阙者,必籍其数以贷于内藏,俟课赋有余即偿之。淳化后二十年闲,岁贷百万,有至三百万者,累岁不能偿,则除其籍。于是,上命陈彭年撰内藏库记述其事,出以示王旦等,曰:“此库乃为计司备经费耳。计司有阙,必取于民,苟非节用,何以获济?”因言:“汉武外事四夷,北伐登单于台,西田车师,劳内地以勤远方,此所以财用不足也。”陈尧叟曰:“汉武末年,户口减半,乃封丞相为富民侯,是亦悔于用兵也。”上然之。
翰林学士晁迥等上考试进士新格,诏颁行之。初,陈彭年举进士,轻俊,喜谤主司。宋白知贡举,恶其为人,黜落之,彭年憾焉。于是更定条制,多因白旧事而设关防。所取士不复拣择文行,止较一日之艺,虽杜绝请托,然寘甲等者,或非人望,自彭年始也。
诏:“自今祠祭牺牲,令有司择纯白养豢,在涤无得捶扑,并如故事。其中小祠加用一羊。常严饰坛壝。玉帛、豆笾之数,未及古礼者,议增之。置监祭使二员,以监察御史充,月给钱十千,免其出使。”
诏翰林学士晁迥等各举常参官堪知大藩者二人。上亲阅班簿,择朝臣有公望者,得迥等五十人,令保任焉。
丙午,江南转运副使、太常博士、直史馆何亮迁左司谏,为广南西路转运使,代舒贲也。贲坐不察宜州刘永规虐政,御史台差官就劾,罢其任。欵闻,诏赎金厘务以惩之。
丁未,以工部郎中、直史馆马亮为右谏议大夫、知广州。亮自升州代还,表言“柏槚在肥上”,求典庐、寿州以便营奉。及请对,但曰:“如国家必有驱策,岂敢以私自便。”属初平宜贼,上问以桂、广之政,亮曰:“高谨微、高绅皆循谨,非岭守之才,宜审择其人,如张咏、刘综可也。”上曰:“咏有疾,不可远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