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午,三司请令左藏库出次色金为带,以备赐与。上曰:“朝廷褒宠近臣,惜费岂在于此?”即诏已成者悉镕之,别用上色金造。
上以承平既久,赋敛至薄,军政用度之外,未尝广费自奉,且以庶僚勤事,壬申,遂诏自今文武官月俸应折支者〔二七〕,并给实钱,在京六分,在外四分,若愿给他物者亦听。
赐畿县圣惠方。
甲戌,诏审刑院详议、刑部详覆、大理寺详断官,自今任满,如书罚四次以上,未得考课引对,其同签联署者件析以闻,当酌其轻重差降;任使内供职无遗旷者,岁满优与升奨。
上封者言:“愚民无知,佞佛过当,谓舍财可以邀福,修供可以减罪,蠹害斯甚,宜行禁止。”上曰:“习俗既久,安可遽绝〔二八〕?然佛之为教,本于修心,若能悟理,为益滋大。又其教尚忍,则国君含垢,亦其义也。国君苟能忧勤政治,惠养兆民,不必像设自为功德耳。”
丙子,诏广南路提点刑狱官许乘传按部,若炎瘴之地,盛夏许移牒点检,至秋乃出巡。及大中祥符末,转运使、副亦听准例。(转运使、副用此例,在祥符七年五月。)
陈州宛邱、郓州东阿须城等县,蝗不害稼,抱草死。
丁丑,上谓辅臣曰:“宜州贼闻官军至桂州,势颇穷蹙,可令曹利用等分兵追捕,以便宜从事。”仍降敕牓四十付利用等遣人赍示贼众及揭于要路,冀其悛革归顺,免于屠戮。
己卯,诏羣臣家有藏太祖旧实录者,悉上史馆,无得隐匿。
宰相班位与枢密使、参知政事重行,上每见王旦班与王钦若等立位太迫,谓左右曰:“殿庭仪石以南颇为隘狭,故朝集仅若同行。”即诏合门移宰相班位于仪石之北,余立其南。
上闻京城居民多弃掷米麦食物,诏开封府严行禁止,重寘其罪。
初,工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王济受诏较新旧茶法,持论与丁谓、林特、刘承珪等多忤,承珪等因与王钦若迭诋訾之,辛巳,改工部郎中,出知杭州,上面加慰谕,仍戒以朝廷阙失,许密疏上言。吴越俗尚华靡,济矫以质素,用瓦缶,木杓为犒设之具,吏民窃哂之,济不为变。
上初与宰相议择官,王旦曰:“天下重地为朝廷屏翰者,不过一二十州,若皆得人,则镇抚有方,威惠兼着,小寇不能为患。”上深然之。时薛映知杭州岁满,议择其代,冯拯曰:“余杭比诸道易治。”上曰:“方面之寄〔二九〕,古诸侯也,常时无事,则为易治。吴人轻巧,苟备豫非常,安可谓之易也?如宜州止因刘永规虐用其下,聚为寇剽,延及他境,若长吏得人,岂致是邪?”因阅班簿,指孙仅、王济谓王旦曰:“二人孰优?”旦曰:“济有吏干,可副是选。”
贼围象州久不克,曹利用等以大军趋救之,甲申,与贼遇于武仙县之李练铺。贼初不之觉,已而陈进独率众来拒,直犯前军,寄班侍禁郭志言麾骑士左右纵击,贼衣顺水甲、执标牌以进,飞矢攒锋不能却,前军即持戟刀巨斧,破其标牌。内侍史崇贵登山大呼曰:“贼走矣!急杀之!”贼心动,众遂溃,逐北至象州城下,贼寨犹有据长竿以瞰城中者,卢成均始挈其族持敕牓来降。遂斩进并其党,生擒贼帅六十余人,斩首级,获器甲战马甚众〔三〇〕。利用等遂入象州,安抚军民,分兵捕余寇〔三一〕,遣于德润驰奏其事。
命户部副使、祠部郎中宋搏为契丹国母正旦使,供奉官、合门祗候冯若拙副之。户部判官、殿中丞滕涉为国主生辰使,侍禁、合门祗候刘煦副之。著作郎、直史馆陈知微为国主正旦使,供奉官、合门祗候王承僎副之。及还,煦坐轻肆鲜礼,免官,削两任。(煦,未详邑里,责在明年四月,今并书。冯若拙,未见。陈知微,高邮人。王承僎,审琦子。)
以四方馆使、洺州防御使、知同州上官正为左龙武军大将军、平州防御使,起居舍人、知华州张舒守本官,并分司西京,转运使言其老疾不任吏事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