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按:《长安志》叙周宫室辟雍,略同本文。
汉辟雍,在长安西北七里。《汉书》河间献王来朝,献雅乐,武帝对之三雍宫,即此。《礼乐志》曰:“成帝时,犍为郡水滨得古磬十六枚,刘向说帝宜兴辟雍焉。”
直按:《汉书·河间献王传》应劭注云:“三雍者,辟雍、灵台、明堂也。雍者,和也,言天地君臣民人皆和。”《水经注·渭水》:“又东迳长安县南,东迳明堂南。旧引水为辟雍处,在鼎路门东七里。”杨雄《剧秦美新》云:“明堂雍台,壮观也。”此王莽所建之明堂辟雍。又《小校经阁金文》卷十六第六十六页,有“新兴辟雍”镜云:“新兴辟雍建明堂,然于举土列侯王。”又一九五七手陕西省历史博物馆在西安玉祥门外一,五公里,南邻大土门村,发现汉代建筑遗址。经发掘地基是圆形土台,中心建筑是方形土台。分东、西、南、北四堂,每堂有抱厦四间,厅堂三间,外有配房,有圜水沟。出土遗物,有五铢钱、云纹瓦等,疑为西汉辟雍遗址,与文献记载方位亦合。(见一九五七年《考古学报》第二期:《西安西郊汉代建筑遗址发掘报告》)
明堂
周明堂,明堂所以正四时,出教化,天子布政之宫也。黄帝曰合宫,尧曰衢室,舜曰总章,夏后曰世室,殷人曰阳馆,周人曰明堂。先儒旧说,其制不同。或曰,明堂在国之阳。《大戴礼》云:“明堂九室,一室有四户八牖,凡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茅盖屋,上圆下方。”《援神契》曰:“明堂上圆下方,八窗四牖。”《考工记》云:“明堂五室,称九室者,取象阳数也;八牖者阴数也,取象八风。三十六户牖,取六甲之爻,六六三十六也。上图象天,下方法地,八窗即八牖也,四闼者象四时四方也,五室者象五行也。”皆无明文,先儒以意释之耳。《礼记·明堂位》曰:“朝诸侯于明堂之位,天子负斧扆[“校”原作”依“,从吴本改]南乡而立。”明堂也者,明诸侯之尊卑也。制礼作乐,颁度量而天下服,知明堂是布政之宫也。又《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则周有明堂也明矣。
直按:《汉书·平帝纪》:“元始四年,安汉公奏立明堂辟雍。”应劭注云:“明堂所以正四时,出教化。明堂上圜下方,八窗四达,布政之宫,在国之阳。上八窗法八风,四达法四时,九重法九州,十二重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旬,七十二牖法七十二候。《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上帝谓五时帝太昊之属。黄帝曰合宫,有虞曰总章,殷曰阳馆,周曰明堂。”《太平御览》卷五百三十三,引《三礼图》曰:“明堂者布政之宫。”又“黄帝曰合宫”。《初学记》卷十三引《尸子》与本文同。明堂在国之阳,《太平御览》卷五百三十三,引蔡邕《礼乐志》云:“明堂在国之阳,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已地就阳位也。”本文引《大戴礼》,见《大戴礼·明堂》篇。本文所引《援神契》,与《初学记》巷十三引同。
汉明堂,在长安西南七里。《汉书》曰:“武帝初即位,响儒术,以文学为本,议立明堂于城南,以朝诸侯。”应劭注云:“汉武帝造明堂,王莽修饰令大。”
[《汉书》:武帝建元元年,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徵鲁申公。又《郊祀志》:初,天子封泰山,泰山东北阯,古时有明堂,处处险不敞。上欲治明堂奉高帝,未晓其制度。济南人公玉带上黄帝时明堂图,明堂中有四殿,四面无壁,以茅盖通水,水圜宫垣,为复道;上有楼,从西南入,名曰昆仑。天子从之,入以拜祀上帝焉。于是上令奉高作明堂汶上,如带图。又是岁,修东封,则祀太乙五帝干明堂上坐,合高皇帝祠坐对之,祠后土于下房,以二十大牢。天子从昆仑道入,始拜明堂如郊祀。是岁元封五年也。本纪元封二年秋,作明堂干泰山下。五年春三月,至泰山增封。甲子,祠高祖于明堂,以配上帝。太初元年冬十月,行幸泰山: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祀上帝于明堂。]
直按:《史记·武帝本纪》,《集解》引《关中记》云:“明堂在长安城门外杜门之西。”《汉书·王莽传》云:“是岁,莽奏起明堂、辟雍、灵台,为学者筑舍万区、作市、常满仓,制度甚盛。”又《长安志》云:“灵台、明堂,武帝造,在长安城南。平帝元始四年,王莽奏复修明堂辟雍”。《太平御览》卷五百三十三,引《三辅黄图》云:“孝武帝议立明堂于长安城南许,泠褒等议曰:按五经礼传记曰,圣人之教,作之象所以法则天地,比类阴阳,以成宫室,本之太古,以昭令德。茅屋采椽,土阶素舆,越席皮弁,盖兴于黄帝尧舜之代,是以三代修之也。”又《御览》卷八百二十六,引《三辅黄图》云;“元始四年,起明堂、辟雍长安城南,北为会市,但列槐市数百行为队,无墙屋,诸生朔望会此市,各持其郡所出货物,及经书传记、笙磬器物,与卖买,雍容揖让,或论议槐下。”以上两则,皆为令本所无。《初学记》卷十三,引《三辅黄图》云:“明堂者,天道之堂也。(《御览》卷五百三十三,亦引此两句。)听以顺四时,行月令,祀先王,祭五帝,故谓之明堂。辟雍员如璧,雍以水,异名同事,其实一也。”与今本亦颇酉异同。
圜丘
汉圜丘,在昆明故渠南,有汉故圜丘[“校”丘下原有“今按”二字,依文例删],高二丈,周回百二十步。
直按:《水经注·渭水》记汉圜丘,与本文同。
又按:《长安志》引《括地志》云:“汉圜丘在长安治内四里,居德坊东南隅。”
太学
汉太学在长安西北七里。董仲舒策曰:“太学,贤士之关,教化之本原也。”王莽作宰衡时,建弟子舍万区,起市郭上林苑中。《三辅旧事》云:“汉太学中有市有狱。”
直按:《汉书·王莽传上》云:“是岁,莽奏起明堂,辟雍、灵台,为学者筑舍万区,作市,常满仓,制度甚盛。”《长安志》引《三辅旧事》云:“汉太学中有市有狱,”与本文同。又引《关中记》云:“汉大学、明堂,皆在长安南安门之东,杜门之西。”又《长安志》叙唐城普宁坊西街,有汉太学遗址,其地本长安故城南安门之外。
宗庙
宗,尊也;庙,貌也,所以仿佛先人尊貌也。汉立四庙,祖宗庙异处,不序昭穆。
太上皇庙,在长安西北长安故城中,香室街南,冯翊府北。《关辅记》曰:“在酒池北。”
直按:本书三辅治所云:“冯翊府,长安故城内,太上皇庙西南。”
高祖庙,在长安西北故城中。《关辅记》曰:“秦庙中钟四枚,皆在汉高祖庙中。”《三辅旧事》云:“高庙钟重十二万斤。”《汉旧仪》云:“高祖庙钟十枚,各受十石,撞之声闻百里。”《汉书》:文帝时盗取高庙玉环故事。又云:“光武至长安宫阙,以宗庙烧荡为墟,乃徙都洛阳。取十庙合于高庙,作十二室。太常卿一人,别治长安,主知高庙事。”高庙有便殿,凡言便殿、便室、便坐者,皆非正大之处,所以就便安也。高园于陵上作之,既有正寝,以象平生正殿路寝也。又立便殿于寝侧,以象休息闲晏之处也。孝惠更于渭北建高帝庙,谓之原庙。
直按:《汉书·叔孙通传》晋灼注引《黄图》云:“高庙在长安城门街,寝在桂宫北。”与今本异。
又按;《汉书·韦玄成传》云:“又园中各有寝便殿。”如淳注引《黄图》,高庙有便殿,与今本同。颜师古注云:“凡言便殿,便室者,皆非正大之处。寝者,陵上正殿,若平生路寝矣。便殿者,寝侧之别殿耳。”与本文略同。自“高庙有便殿”句起,至“以象休息闲晏之处也”一段,完全与《汉书·武帝本纪》建元六年颜师古注相同。(颜注又节用于《韦玄成传》,已见上。)
又按:汉祖西钟十枚各受十石事,《北堂书钞·乐部》引《旧仪》亦同。惟《太平御览》卷五百七十五,误引作《汉书》。盗高庙玉环事,见《汉书·张释之传》。光武至长安事,《长安志》引《三辅故事》,与本文同。原庙,见《汉书·叔孙通传》。西安汉城出土有“高庙万世”瓦,当为高庙之物。
惠帝庙,在高帝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