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部队和兵团仍然不满员。只有从大本营预备队来的兵团——第2突击集团军和坦克第5集团军,才接近满员。其余的集团军和独立兵团,主要只能靠从方面军和集团军医院及医疗卫生营伤愈归队的官兵来补充。我们的医务工作者是真正的英雄,他们为使伤员尽快治愈归队尽了一切努力。对他们的关怀和善良我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我们深知,我们面临的敌人仍十分强大,随着我们向他们国土的推进,他们的顽抗将更加升级。重要的是我们的进攻不要变成持久地,而是要迅猛,不可阻挡,要使敌人不能抓住每个有利地域组织有计划的撤退。这就是为什么要对细致的侦察予以特别关注的缘故,因为不仅要摸清敌人防御的前沿,而且要摸清它的纵深在敌人撤退时有可供利用的所有地域。我们的空军对这一地区进行了仔细地多次照相侦察。指挥员们得到了德军部队和兵团即将作战地区地形的航空照相地图。须先标出了敌人防御纵深及其后方在我们主力到达之前就应该夺取的地域。专门分拨出快速支队,他们受领的任务是一直向前突击,迂回敌人的抵抗枢纽部,夺取敌人必经途中的隘口、渡口、桥梁并坚守到自己部队到达。方面军空军受命从空中打击敌人,对这些支队提供支援。

各师都建立了强大的夜间作战的先遣支队。他们的任务是,如果敌人企图夜间撤退,就紧紧地粘住敌人。这些支队应该使敌人整夜整夜地处于紧张状态,不使敌人脱离自己一步。

方面军炮兵司令员A·К·索科利斯基将军指挥的炮兵部队作了大量工作。他们对我部进攻地域的所有重要目标进行了侦察和试射,全面准备好对敌人的强大火力突击。

我已经讲过,按方面军的指令,我们将在自己的左翼实施主要突击。为此投入4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1个坦克集团军。他们将分成两个梯队在宽80公里的地段上发动进攻:第一梯队是第48集团军、第2突击集团军、第65和第70集团军,第二梯队是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独立坦克军则配属给第48集团军和第2突击集团军用在马林堡主要方向上扩大战果,而骑兵军则留作方面军预备队。

为保证战役不受敌人有可能从北方实施的反突击,展开了2个集团军:第50集团军从奥古斯图夫到洛姆扎沿奥古斯图夫运河的宽大正面展开;第3集团军则以较密集的战斗队形在鲁然以北展开。他们的任务是以积极的行动牵制当面之敌,不让这些部队调动到我们的主要突击方向上来。在这里作为第二梯队的是第49集团军,其任务是当此地段的我军部队向前推进时发展战果。

每个人不仅做好本职工作,还帮助同志们。依靠集体的努力做好进攻的准备工作。在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的指挥所里,我依然采用自己行之有效的工作机制。我们建立了称之为“司令部驻所”的机构,在这里我们共同商定计划,通过决议,听取派遣军官的情报介绍,讨论各种可能的建议,就如何利用各兵种、如何组织它们之间的协同交换意见。从这里发出必要的指示命令。因而方面军的领导成员总是对发生的事件了如指掌,并且很快作出反应。我们摒弃了那种召集各部门、军种和部局领导人听取冗长的报告的做法。那些在和平时期可能行之有效的办法,在战争条件下就行不通。方面军参谋长A·H·博戈柳博夫将军是个很好的参谋部军官,但他书呆子气十足,开始时总是皱着眉头说:这不合章法!但后来他承认,我定的这一套确实能最好地适合战争形势。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我新到的这个方面军的领导层水平挺高。参谋长博戈柳博夫十分熟悉参谋部业务,工作无可挑剔。尽管有时对下属比较严厉,有点冷漠。军事委员苏博京·鲁斯基赫将军指导方面军各部队政工机关的工作得心应手,政治部主任奥科罗科夫将军是个卓越的政工干部。他是个很有涵养、很有组织才能的人,在部队中享有崇高威望。炮兵司令员索科利斯基将军是个卓越的军事指挥员,是本职业务的行家里手。从我认识他的最初几天起,特别是这次战役的准备期间,我就发现他是个善于思索、精力充沛并精明能干的领导者。工程兵主任Б·B·布拉戈斯拉沃夫将军广泛受人尊敬。方面军通信主任H·A·博尔佐夫将军也很称职。与这样的集体一起工作十分轻松,我相信每个同志都会顺利完成交给他的任务。他们也完全没有辜负我的这种信任。

每天晚上我们都聚集到我们的司令部驻所,交换对已做工作的想法,对未解决的问题绞尽脑汁,指出如何尽快消除缺点,改变那些与条件或形势不相适应的东西。在这些聚会和交谈中我们更加深了彼此的了解。

战役开始的日期临近了,而工作仍然没完没了。给我们补充的兵员早该到了,但却因为铁路交通过于拥挤耽搁在什么地方。大本营又突然来了命令将进攻开始的时间提前6天。这一决定是应盟军的请求做出的,因为他们在阿登地区陷入了困境。

为拯救美国和英国军队,使他们摆脱困境。苏联政府决定履行盟国义务,命令自己的军队转入进攻。而我们是多么需要这6天时间来做完准备工作啊!但毫无办法。我们必须进攻。十分恶劣的天气条件更加重了我们的困难。浓密的黑云遮蔽了四周,给空军的行动造成了困难。必须立即对进攻计划作根本性的修改。现在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炮兵身上了。困难时刻总是炮兵来帮助我们,这对我们已习以为常了。

进攻开始时间是大本营斩钉截铁地定下来的:白俄罗斯第2和第1方面军是1月14日;乌克兰第1方面军则更提前2天:1月12日。

为使部队在压缩的时间内更好地做好战役准备,指挥机关全体成员共同努力做了大量工作,只是补充兵员仍未来得及到达。

进攻开始时计划进行1个半小时的炮火准备,炮火密度是在实施主要突击地段每公里正面200~240门火炮和迫击炮。步兵冲击时由炮兵徐进弹幕射击掩护。直接支援的坦克与步兵一道冲击。

以前曾有过多次,在我炮火准备开始前敌人把部队撤到纵深,让我们在空地上空费弹药。现在它未必会这样做。因为它的阵地坚固,阵地上布满了支撑点和配有炮台的永备工事,尽管样式老了一点,但很适于防御。如果敌人从这些阵地后撤,则只会减轻我们的任务。所以它当然不会放弃这些阵地。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将把希特勒匪徒从他们的钢筋混凝土洞里掏出来。我们有这个力量。当时我们已有了足够的炮弹,英雄的苏联人民保证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为夺取胜利所需的一切。我们的后勤人员作了大量工作,往炮兵阵地运送了超过2个前线弹药基数的炮弹和迫击炮弹。

1月14日,在炮火准备开始前几个小时,我和军事委员、炮兵司令员、装甲兵司令员、空军集团军司令员、工程兵司令员一起,来到了观察所。天已大亮了,但却什么也看不见:一切都被浓雾和湿雪笼罩着。天气太恶劣了,而气象预报员预报说不会有任何好转。轰炸机起飞对敌人防御阵地实施突击的时间已经临近。我与韦尔希宁商量以后,下达了取消空军一切行动的命令。这天气真是捉弄人!幸亏我们没有特别指望空军,虽然一直到最后一小时我们对利用空军仍抱有一线希望。

立即将发生的变化通知了该知道的人,大家都立即准备按没有空军支援的方案行动。

周围的一切仍然笼罩在雾和雪里,但这也不会影响进攻的情绪,不会坐等天气晴朗。

到了预定时间,我命令发信号。几千门火炮和迫击炮、数百具火箭炮同时发出怒吼。

炮火准备过程在各个集团军时间长短不一,是根据它们作战方向上的地形确定的。基本思想是在进攻开始阶段以火力压制敌人,摧毁敌人的防御体系并造成它的士气低落。紧跟炮兵徐进弹幕的步兵和坦克的突击应突破敌人防线到达战术纵深,以引导集团军第二梯队和机动兵团实现最终突破。

雾变得更浓了,雪也下得更大了。从战场上传来了不断的轰鸣声。我们的指挥所与第一梯队和第二梯队的所有集团军以及方面军直属兵团保持着通信联系。我们在任何时候都能得到事件发展的必要情报。但是,根据经验我知道,在战斗的最初几个小时指挥员不脱离对部队的领导有多么重要,所以我禁止用电话和电传呼叫他们。并且,我也毫不怀疑,如果他们需要帮助或是发现有巨大进展,集团军司令员会自己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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