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准备这次战役之前,我们就已经把集团军的指挥所挪到捷里亚耶瓦—斯洛博达。德国人的飞机在这里向我们投下了大量炸弹,作战处和侦察处遭受严重损失。
集团军司令部迁到了新彼得罗夫斯基耶(在沃洛科拉姆斯克——莫斯科公路干线上),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地点,还由于我们掌握了一个情况:敌人正对着第16集团军的左翼集结了大量的坦克。显然,从这里指挥迎击敌人主攻的部队更为方便一些。
抵达新地点后,我同洛巴切夫抽空前往莫斯科几个小时。
我们看到,首都戒备森严,到处竖立着桩砦和拒马,市郊街垒林立,墙上布满射击孔。
城市笼罩着肃穆威严的气氛。
在通往这座城市的接近地上,数万名莫斯科人正在挖掘堑壕和防坦克壕,那里大部分是妇女,各种年龄的人都有。
人们聚精会神。看得出来,他们懂得这样干是十分必要的。我们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张惶失措和垂头丧气,大伙儿干得热火朝天,尽管天气不好,寒风阵阵,细雨蒙蒙,大雾弥漫,四周一片潮湿。
看到这些干活的人如此平静,如此顽强地进行艰巨的土工作业,我的心灵深处深受感动,也使我从内心里更加痛恨敌人。我看了洛巴切夫一眼,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也被同样的感情所笼罩。
我们知道,我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们也是如此,明天或者后天即将开始的大会战将是决定性的,是所有战役进程发生根本性转折的开始。10月份在沃洛科拉姆斯克附近的战斗使我们有权利满怀这样的信心,无论敌人如何强大,无论它的技术装备如何精良,我们的防线是不会被突破的。我军在这些战斗中的坚韧不拔精神是前所未见的。
我们的司令部和指挥部已在新彼得罗夫斯基耶安顿就绪,军事委员会设在邻近一个名叫乌斯季诺沃的村子里。司令部同所有的兵团、部队以及左右邻部队都有通信联系。应该给П·Я·马克西缅科以应有的评价,他精力充沛,了解军情,对所担负的作业地段有高度的责任感。正是由于他具备了这些优秀品质,他才能在最复杂的条件下为我们同各部队保持不间断的联络创造了可能性。在莫斯科附近的整个战斗期间,通信兵们(士兵、士官和军官们)忠实地、以最大的献身精神履行了自己的军人天职。
在那些日子里,还有一件事也使我久久难以忘却。叶梅利扬·雅罗斯拉夫斯基率领一个党中央委员会的鼓动小组到新彼得罗夫斯基克来看望我们,他是人民熟悉和爱戴的人。我们的同志想让每一个团都派人来听他作报告,消息在各个阵地上不胫而走。
会场里挤满了人。身穿短大衣的叶梅利扬·雅罗斯拉夫斯基在军人中间格外显眼,报告开始前他说:“同志们,凡是你们关心的问题,都可以问一问,我能回答的尽量回答。”叶梅利扬·雅罗斯拉夫斯基对大家说。
坐在各个角落的人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潘菲洛夫师来的那些人挤坐在离雅罗斯拉夫斯基不远的地上,他们身穿白色伪装衣,手执冲锋枪,聚精会神地听着。
在敌人进攻开始之前,我们已经收集到法西斯德军部署情况的相当准确的情报。在第16集团军的当面,德寇集中了第5军、坦克第4集群的摩托化第46和第40军。步兵第106和第35师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以北占据了出发位置。在沃洛科拉姆斯克以西和东南的地段上,在我集团军的左翼当面,展开有4个坦克师(坦克第2、第11、第5和第10师)和一个名叫“帝国”的党卫军摩托化师。这些情况我们不止一次地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过,那里显然认为我们掌握的情报夸大了敌军兵力。我们当然理解这些同志,他们希望敌人的兵力少一点,我们也不会对此表示反对。但是,在斯基尔马诺沃和在其他地段上抓获的俘虏证实了我们的情报是准确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好凭事实办事,同时做好应付最坏情况的准备。我们没有权利自我安慰和安慰部队。
为了加强我集团军的左翼,多瓦托尔率领的那个军也参加进来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实施机动,把这个军派往最危险的地段。
我们把步兵第78师也调到了左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