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阳师朝勒比辛斯克方向挺进。乌拉尔斯克到勒比辛斯克相距有一百多里,四周都是草原,一望无际。这里就是哥萨克的“老窝”,在这个地方他们随处都可得到支持、同情和各式各样的援助,红军部队的遭遇却恰恰相反。在那些还有一些居民留下的镇子里,你不可能听到一句好话,更不要说会有什么支持了。在红军到来之前,除了偶尔能在什么地方碰到个年迈体衰的被人遗忘的老太婆外,这些哥萨克人的村落就都已经是空无一人了,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这样。在哥萨克撤退时,他们会吓唬居民,说什么“布尔什维克来了都要被杀头”。于是,居民们将全部家当装上大车逃离,仓里留下的粮食往往也被烧掉了,或者将沙子、烂泥掺进粮食中,搅拌成一堆烂泥巴。他们几乎在所有的水井都投了毒,并将许多井用泥土填了一半,连一个水桶都不给红军留下来。只要能被毁掉,一切用得着的东西都被彻底地毁掉了。用得着的建筑物都被拆掉了,毁掉了,烧了,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一切都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这就给人一种哥萨克再也没有打算要回来的印象。他们退却了,但在勒比辛斯克城外,他们边撤边抵抗,战斗十分激烈,他们的抵抗顽强、坚决而又十分的灵活……

夏伯阳师的指挥部设在乌拉尔斯克,先头部队已在几十里开外,炮弹、子弹、衣服、粮食都严重缺乏……田野里长满了粮食,饿得发慌的红军战士从中走过,他们自己还是没有食物,尽管他们在镇子里找到了堆积如山的没有脱粒的粮食。困难在当时就是这么的严重,在前线,几个星期都等不到食物,哪怕是发霉的或已经烂掉的粮食都没有。红军战士们只能空着肚皮……唉,这种日子是多么苦难,多么漫长,多么残酷啊!

夏伯阳和费多尔差不多天天都要坐车检察各旅。在这里,公路又宽又平,可以将车子开得很快。只是车子常出问题(这是经常有的现象)。此时,他们就只好骑马,不过一昼夜算起来也能跑一百五十来里。大清早出发,天黑就能返回乌拉尔斯克。夏伯阳对村、镇。大路。小路的方位总能准确地作出判断,他对草原真是太熟悉了。可是也有那么一次,他搞错了,迷失了方向。他们在草原上过了夜,费多尔在日记里以《夜光》为题记录下了这件事。现在我们将其挑选出来,不过,我们应该清楚,那天夜里,和夏伯阳一起迷了路而在草原上“过夜”的同志们,心情是如此的奇特和怪异,恐怕在日记里连这种心情的十分之一也未能描述出来。而且就连夜里所发生的一切,费多尔的记录也有欠妥当的地方。不过,话又得说回来,像这种“夜间发生的事”也确实难以用语言准确地表达。

我们准备去看看西佐夫,将马从马厩中牵出来,跨上战马就出发,随行的还有十二位可靠的战士……

经过恰甘,我们沿着一条小路穿过草原,向一个湖驰去。这条小路已经被死马弄得泥泞和臭气难闻。

我们穿过了庄稼地,穿过了长满野草、鲜花盛开的草地,到了湖边,我们在湖边斜堤的低洼处下了马,走到了水边。马儿不顾一切地喝了个够,而我们比马儿更渴得要命。

我们继续往前赶路,已经是五、六点钟了。可飞驰了三十里也未能见到一个村子。

我们渴得实在受不住,只要发现一个凹进去的地方,都奔过去瞧一瞧,总希望能找点水喝。

几个人骑着马出现在远处的土山坡上,很可能是哥萨克的哨卡和巡逻兵。在这种地方,我们是时刻可能碰到哥萨克军的,他们惯于从你面前的凹地向你们进行突然袭击。他们经常在某一个地方潜伏起来,让你走过几步,然后,他们像恶狼一样凶猛地扑将而来,挥动着明晃晃的军刀,舞动着哥萨克长矛,嘴里还哇哇大叫并吹着口哨,在他们胡乱砍杀进攻时,你恐怕连将枪从肩上取下来的机会都没有。我们边走边警惕地四处察看,认真地注视着每一片凹进去的地方,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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