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塔尔玛(1763—1826),法国著名悲剧演员。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伟大,”埃玛纽艾尔等未婚妻回到他身边时说道,“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坚毅,换一个人会发疯的。”

三份婚约宣读签署完毕,人人争先恐后地询问巴尔塔扎尔这粒钻石是如何形成的,但他对如此奇异的意外一个字也回答不出。他注视着阁楼,用狂怒的动作指了指它。

“是的,燃烧物质的运动产生的可怕威力想必造出了金属,钻石,”他说,“这威力在一瞬间完全偶然地在此表现了出来。”

“这个偶然恐怕是十分自然的,”那班想解释一切的人当中有一个说道,“好好先生忘记了一粒真钻石。从他烧掉的钻石中总算救出了一粒。”

“忘掉这件事吧,”巴尔塔扎尔对朋友们说,“我求你们今天别和我谈起它。”

玛格丽特挎起父亲的胳臂到前楼的套房去,一席豪华的酒宴正在那儿等着他。他在全体宾客之后步入画廊,见它挂着画,摆满奇花异草。

“画,”他叫道,“画!有我们原来的几幅!”

他停下来,脸色阴沉,他伤心了片刻,在衡量暗中所受屈辱的深广时感到了自己过失的沉重。

“这一切都是您的,父亲,”玛格丽特猜到令父亲内心骚动不安的感情,说道。

“上天的神明应当赞许的天使,”他大声说,“你将给父亲多少次生命呢?”

“别在额头上留下一丝阴云,也别在心里保留一点点愁思,”她答道,“您对我的奖赏将会超出我的期望。我刚才想到勒缪基尼埃,亲爱的父亲,您对我讲的有关他的寥寥数语使我对他肃然起敬,我承认,过去我错看了这个人;别再想您欠他的情了,他将作为一个地位低微的朋友留在您身边。埃玛纽艾尔大约有六万法郎的积蓄,我们将把它给勒缪基尼埃。这个人把您侍候得那样好,应当幸福地度过余年。别为我们担心!我和德·索利先生,我们将过平静甜蜜的生活,不讲排场的生活;所以我们不需要这笔钱,直到您把它还给我们。”

“啊!我的女儿,永远别抛弃我!永远做你父亲的保护人吧。”

巴尔塔扎尔走进那几套待客的房子,发现每一套都经过修缮,布置得和过去一样富丽堂皇。不久宾客们从大楼梯来到底层的大餐厅,楼梯的每一蹬级都供着开花的树木。加布里埃尔送给父亲的一套加工精美的银器,同豪华的餐具一样令人目不暇接。历来讲究餐具的一座城市的主要居民似乎也从未见过这等的豪华。科南克斯先生、克拉埃和皮耶坎的仆役们在一旁为这席盛宴添酒上菜。巴尔塔扎尔见自己处于围坐桌旁的亲朋好友和脸上洋溢着强烈而由衷的喜悦的人们中间,身后侍立着勒缪基尼埃,他激动无比,以致人人住了口,正如人们在大喜大悲前缄默不语。

“亲爱的孩子们,”他大声说,“你们为欢迎父亲浪子回头大摆筵席呀。”

学者用这句话对自己作出了公正评价,或许还阻止了别人对他作出更严厉的评价,这话讲得那样庄重,人人为之动容,抹起了眼泪;但这是忧郁情绪的最后流露,喜悦不知不觉地呈现出标明家庭节日的喧哗热闹的特点。晚宴后,城里的主要居民纷纷来参加舞会,它和修复后的克拉埃公馆的古典光华十分相配。三场婚礼迅速举行,随之而来的节庆活动、舞会、酒宴在好几个月中把老克拉埃卷进了社交的漩涡中。长子到科南克斯拥有的靠近康布雷的地产上安了家,因为科南克斯绝不愿与女儿分开。皮耶坎太太也不得不离开祖居,迁到皮耶坎建造的公馆去住,他想在那里象贵人一般生活,因为他的职务已经卖掉,舅舅德拉凯刚刚去世,给他留下了慢慢积蓄起来的财富。冉动身去巴黎完成学业。

父亲身边只剩下索利夫妇,他把后楼让给他们,自己住在前楼的第三层。玛格丽特继续关心巴尔塔扎尔物质上的幸福,并在这项悦人的任务中得到埃玛纽艾尔的帮助。这位高尚的姑娘从爱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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