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戴着面具,先生,”新来的人惊奇与失望地说。此人五十七、八岁,身材很胖。他目光严厉地盯住对方,活像一只猛禽。他没有戴假面具,但至少戴有假发,一顶有饰边的大帽子遮着半个脸,一件带长皱的蓝大衣裹着身子。

科维尼亚就近打量对他讲话的人物,晃动了一下,不自觉地流露出惊奇的心情。

“那么,先生,”贵人问道,“你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先生,我差点失去了平衡。不过,我想,你使我有幸听到你对我谈话,你要对我讲些什么呢?”

“我问你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呢?”

“问题提得很坦率,”年轻人说,“我也坦率地回答:我戴上而具是不让你看到我的脸。”

“那么说,我会认识这张脸?”

“我想不会认识。不过,见过一次,你以后就会认出来,至少我认为这很不必要。”

“不过我觉得你至少与我一样率直。”

“不错,那要在我的坦率不会使我犯错的情况下。”

“这种坦率会到揭示他人秘密的地步吗?”

“为什么不呢?如果这种揭秘能为我带来某种好处的话。”

“你考虑得颇为奇特。”

“哎呀!人们要做能做的事,先生。我曾先后当过律师、医生、士兵和收税官。你知道我不乏职业缺点。”

“你现在究竟是干什么的呢?”

“我是你的仆从,”年轻人故作尊敬地点了点头。“你有有关信件吗?”

“你有空白的花押书吗?”

“这就是。”

“你愿我们作交换吗?”

“等一下,先生,”穿蓝大衣的人说,“你的话让我感兴趣,我不愿这么快就结束这类消遣。”

“怎么会呢!先生,我的谈话与我本人完全是为你效劳,”科维尼亚说,“要是你高兴,我们就谈下去。”

“你要我到你的船里吗?或者你到我船上来,这样腾出一只船,让两个船夫离开我们?”

“用不着,先生,你大概会讲某种外国话吧?”

“我会讲西班牙语。”

“我也会。让我们用西班牙语交谈,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

“好极了!”贵人继续说,从这时起,他采用合适的语言问道,“你坚持要向德·埃珀农公爵揭露那位有关夫人的不忠吗?”

“我想对这位尊贵的大人帮点忙,得到他的宠爱。”

“你难道怨恨拉蒂格小姐吗?”

“我,正相反,甚至还受过她的恩。我供认不讳,她若遇到灾祸,我会很不高兴的。”

“那么说,你所敌视的是卡诺尔男爵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只听说他有名气,应该说,他有风流骑士和正派贵人的名气.”

“这么说,没有任何仇恨动机让你采取行动了?”

“得了,如果我怨恨卡诺尔男爵先生,我会冲他脑袋开枪,或者同我一起割断脖子。他是高尚文雅的人,不会拒绝做这种事的。”

“那么,我应该回想你说过的话了!”

“我认为,这是你最好要做的事。”

“那么,好吧,你有那封证明拉蒂格小姐不忠贞的信吗?”

“这就是!别责怪,这是我第二次亮给你看了。”

贵族老人用饱含忧愁的目光瞥了一眼薄薄的信纸,从背面能看出写过的痕迹。

青年人慢慢将信纸折起来。

“你不是已经认出笔迹了吗?”

“是的。”

“那么,你把签名的空白证书给我,我就把这封信交给你。”

“等一下!允许我提个问题吗?”

“请吧,先生。”

年轻人静静地折叠好信纸,又放进衣服口袋里。

“你是怎么弄到这封信的?”

“我很愿意对你讲出来。”

“我在听着。”

“你不会不知道,正因为埃珀农公爵贪污腐化,所以政府才对他挑起在居耶纳问题上这个大麻烦吗?”

“好了,不谈这个。”

“你不是不知道,马扎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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