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马延先生,卢佛宫里的人在这样为他人操其心,这是他连想也没想到的;他从一扇后门走出德·吉兹府邸,穿着靴子,骑着马,仿佛是赶长路刚到似的,带着三个绅士朝卢佛宫奔去。

德·艾佩农先生听到通报后,就禀报国王客人到了。

德·卢瓦涅克先生也得到通知,马上第二次传话给四十五卫士;于是按照约定进行部署,十五个人守在候见厅,十五个人守在院子里,十四个人留在宿舍。

我们说十五个人,是因为正如我们知道的,埃尔诺通接受了一项特殊使命,不跟同伴们待在一起。

可是德·马延先生的那些随从并没有引起任何担心,所以第二小队获准返回营房。

德·马延先生被引到国王跟前。他恭谨地拜访国王,国王装模作样地接待他。

“恩,我的表弟,”国王问他,“这么说您是来巴黎看看了?”

“是的,陛下,”马延说;“我想应该来一次,以我两位哥哥和我自己的名义向陛下重申,您再没有比我们更忠实的臣民了。”

“真是见鬼!”亨利说,“这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除掉您来看我给我带来的快乐以外,说真的,您大可省掉这趟小小的旅行。准是还有一个别的理由吧?”

“陛下,我担心最近一阵子我们的敌人散布的流言蜚语,会让您对德·吉兹家族的恩泽受到影响。”

“什幺流言蜚语?”国王问,用的那种温厚的语气使他变得对最亲近的人说来是那么危险。

“怎么!”马延有点惶惑地问,“陛下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说我们坏话?”

“我的表弟,”国王说,“您要知道——我跟您干脆把话说清楚吧,我不允许有人在这儿说德·吉兹先生们的坏话;看来您好像不知道这一点,可是别人都比您清楚,所以没有人说,公爵。”

“这样的话,陛下,”马延说,“我以后对这次来巴黎便不会后悔了,因为我有幸见到我的国王,并且发现他是处在这种心情中;不过,我要承认原来是用不着这么急忙赶来的。”

“啊!公爵,巴黎是个出色的城市,从这儿不愁得不到帮忙的机会,”国王说。

“是的,陛下,不过我们在苏瓦松有我们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公爵?”

“陛下的事情,陛下。”

“是这样,是这样,马延。那么就照你们开始做的那样继续做下去吧;对于我的仆人们的表现,我会给以应有的赞赏和感谢的。”

公爵面带笑容,退了出去。

国王搓着手,回到书房里。

卢瓦涅克朝埃尔诺通做个手势,埃尔诺通对他的跟班说了句什么话,就跟在那四个骑马的人后面。

跟班向马厩跑去,埃尔诺通徒步跟着那几个人。

不必担心会把德·马延先生给跑丢了,由于佩迪卡·德·潘科内的冒失,德·古兹家的一位亲王到达巴黎的消息传了开来。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那些热诚的联盟分子陆续走出家门,发现了他的踪迹。

马延不难辨认,他肩膀很宽,身体胖胖的,而且正像艾特瓦尔说的,蓄着碗形的胡子。

于是,人们先是把他送到卢佛宫门前,然后这些人就等在那儿,等他出来后又把他送到他的宅邸门前。

梅纳维尔徒然地想驱散那些最热诚的人,对他们说:

“别这么激动,我的朋友,别这么激动;老天!你们会连累我们的。”

当公爵到达他下榻的圣德尼宅邸时,这批人够得上一支二三百人的护送队了。

这给埃尔诺通提供了很大的方便,使他可以跟着公爵而自己不被发现。

在公爵走进宅邸,转过身来致意的刹那间,埃尔诺通相信自己认出了,跟公爵一起致意的几个绅士中间有一个,就是当初陪着年轻侍从或者是由年轻侍从陪着的那个骑士,后来年轻侍从由他想办法从圣安托万门带进城,曾经对萨尔赛特行刑表现得那么有兴趣。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马延刚消失在宅邸里,一乘驮轿从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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