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劳动者民众直接接触,在作场,在工厂,在休养院,在花园或在“文化公园”,我都感受到深刻的快乐。我觉得在这些新同志中间一种友爱迅速建立起来,我的心花怒放了。所以我在那里所照的相,现出更多的微笑,以至更多的笑,这是我在法国所不常见的。而且在那里,有好多次由于过分的快乐,我的眼睛充满了眼泪,爱和柔情的眼泪;譬如在索契附近,顿巴斯矿工的休养院……不,不,那里并没有什么先期准备,什么矫饰;我是有天晚上突然到那儿的,未曾预先通知他们;但立刻我就同他们亲密起来了。
还有那次出其不意的探访波尔宗附近儿童营地的事情。这营地很朴素,几乎简陋,然而小孩子表现何等的幸福,健康,好像要把他们的快乐奉献给我一般。说什么才好呢?语言是没有能力来表现如此深刻又如此简单的一种情绪的……但为什么说到他们,而不说到其他的人呢?格鲁吉亚诗人们,大学生们,尤其做工的人,我对于他们当中好多人发生了热烈的感情,我不断地惋惜我不懂得他们的话。但在微笑中,顾盼中,已经表示了多情的雄辩了,我怀疑,即使用语言说出来,是否能增加更多的感情。应当说,那里,我到处都被人看作一个朋友;一切人的眼光而且还表示别的东西,还表示一种感激。我愿意再领受这个感激;这点也就推动我起来说话。
人们最情愿引你去看的,都是最好的成绩;这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且十分自然的事;但我们也有好多次突如其来地进入乡村学校、幼稚园、俱乐部,那里人们并未曾想到引我们去看,然而那里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多的不同。我所最钦佩的恰是这些地方,因为那里并没有一点准备给人参观的。
我所看到的一切儿童团营地,小孩子都是漂亮的,营养很好(每天五餐),照料很好,可说是受优待的;他们都是快乐的。他们的眼色是明亮的,信任的;他们的笑没有狡桧,没有恶意;外国人,在他们看来也许有点可笑的,但我从未曾在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发现一点讽刺的痕迹。
比他们年纪大些的,那些青年身上,我们也常常见到这种欢喜幸福的同样表情;他们也是漂亮的,健壮的。他们傍晚,工作做完以后,就聚集在“文化公园”,而这“文化公园”都是不能否认的成功;尤其是莫斯科的“文化公园”。
我时常到那里去。这是一个娱乐的地方,有巴黎“月园”(Luna-Park)那么宽大。人们一进园门,仿佛到另一个世界。在这群青年人、成年人和妇女中间,到处都是认真的,端谨的;没有一点愚蠢的和庸俗的行为痕迹,没有押昵,没有放浪,甚至没有戏谑。人们到处感到一种欢乐的热情。这里,游戏组织起来;
那里人们跳舞;普通,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指挥着,监督着,一切都按照完全的秩序进行。宽阔的圆圈形成起来,无论何人都可以参加进去;但旁观者总比跳舞人多得多。此外还有民间的跳舞和歌唱。大部分都只有一个简单的手风琴伴奏着。这里,在这栅栏围绕着的,然而可以自由进入的地段,一些人在练习种种武术;一个训练员传授人,指点人跳绳索的技术;稍远一点有器械体操的种种设备;人们耐心等待轮流到自己的时候;人们在锻炼身体。另外一个宽大地方划出来,作为球队的地盘;游戏者的健壮、温雅和漂亮,是我百观不厌的。再远一点是安静的游戏:战棋,象棋,以及好多比赛灵巧和耐性的小游戏,都是做得非常之巧妙的,其中某些我还不认识;那些比赛体力、敏捷和灵活的多种游戏也是我在别处未曾见过的,我不能去描写它们,但其中有些一定可以在法国大受欢迎的。这些足够使你好几个钟头应接不暇。有一部分给大人的,有一部分给小孩的,又有一部分地盘给最小孩子的;那里,他们找到小房屋,小火车,小船,小汽车,以及好多同他们身段相配称的小东西。在一条宽阔道路上,接着静的游戏之后(爱玩这种游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