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灵鹊变的僧道欣欣喜喜,扛抬着两个经担到了林中,正向老鹊夸能,忽然歇下一风吹起,与那林中树叶混在一处。众鹊笑道:“又被和尚诱哄了来也。”老鹊道:“非哄,非哄。”众鹊道:“何为非哄?”老鹊道:“我当年听闻过经典,便是这风、这树与叶,皆是经文所在,怪你等缘悭分浅,自不识耳。”众鹊那里肯听,又计较说:“这和尚们,善求两次被他诱哄,如今只得作恶问他龋”老鹊说:“不可,不可。真经岂容你恶取?不如回林去罢。”众鹊中行善的也动了嗔心,乃与恶鹊计较,变了一伙盗贼,明火执杖,乘着夜尽,飞走到老叟家来。

却说三藏师徒被老叟留住,正才安息,忽然门外喊震,行者忙起来,向天井一望,但见那明明火把,照着一簇强人,口口声喧,只叫开经来看。行者道:“师父,那树叶儿果然识破,弄出假来了。”八戒道:“偏我使个机变就不灵,如今怎么处?”行者道:“沙僧师弟,你也使个机变,诱哄他去,”沙僧道:“师兄,我当初原以恭敬取得经文,本不会机变。若是强人来恶取,古语说的好,恭敬不如从命,把我们经担献与他自家去看罢。”三藏道:“悟净,这却使不得!悟空徒弟,还是你设个计策,第一莫惊吓了老叟之家,第二还要保全了我们经担。”行者道:“师父,我老孙又要使机变了。”三藏道:“徒弟,由你罢,只是莫要似来时打杀了强人。”行者道:“放心,放心,金箍棒不在手头了。”行者一面说,一面把毫毛拔下几根,都变了经担空柜,叫八戒、沙僧都躲入柜担中,却把真经柜担移在老叟深屋,与三藏着守。说道:“师父,谨守经文,切莫惊惶恐惧,待徒弟们退了强人,自然前去。”三藏依言,躲入深屋。

却说众鹊变了一伙强人,到了老叟门前,吆吆喝喝,吓的那老叟一家大惊小怪。老叟听那强人口口声声只讲快献出经担来,想道:“这和尚们必定是贩宝货的,惹了强人眼目,我也不管他,且开了门让他劫了去罢。”只见门开,众贼抢的抢,抬的抬,把柜担一齐搬出。

且说行者毫毛变的柜担,里边坐着八戒、沙僧,行者把那空柜中自己又多变几个在内。却说这众鹊变了强人,恶取了柜担,喜喳喳叫出歌声儿来。他道:

“吾辈真灵果是灵,神通变化取真经。

两次善求被僧耍,三番恶取到消停。

扛了去,到山庭,看的看来听的听。”

行者在柜内听了道:“这妖精抬着走罢,还要打个歌儿,我不免和他两句末韵。”乃接着后句说道:“那里把经与你看,外公实是不相应。”那抬柜的妖鹊听了道:“不好了,怎么柜里经文说起话来了?”老鹊道:“休要哓,经文原是说的话。”妖鹊道:“他道那里有经,却是外公在里。”老鹊道:“到山冈去看罢。”妖鹊道:“远些好,免得那僧人来吵闹要还他。”只见八戒听得行者接他歌的两句,他也忍不住说:“近些看罢好,便当包回换。”老鹊听了道:“呀,这分明又被他们要了。”忙叫众鹊歇下柜担,看那封皮甚固,苫盖又全,绳索粗,缚的又紧,个个笑道:“这那里是假。”老鹊道:“是真是假,打开看罢。”只见开了行者的柜子,钻出一个毛头毛脸的和尚,那妖鹊们齐诧异起来道:“经在那里?”行者跳出柜子说:“我便是经。”老鹊叫再开那经担,只见八戒在里钻出来道:“我就是经。”沙僧也一样钻出担子来说:“我就是经。”老鹊见了,向众鹊道:“是了,是了!不差,不差!和尚是经,经是和尚。我昔年闻过道法,真是不差。”乃向行善的灵鹊道:“善求恶取,明明已如看见,去罢,去罢。”那行善的听了,仍复了灵鹊,一翅复回山冈巢南去了。丢下作恶的那里肯去,说:“我不信这和尚三番五次变假诱哄我们,我们既已明火执杖来劫他柜担,如今只拿这三个和尚明明要罢。”乃举起手中棍杖,齐上前来打斗。行者三个见势头不好,说不得掣出禅杖相迎,只见众鹊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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