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莎大娘死的时候,我母亲告诉我,她是在呓语着一种花的名字去世的。小银,我不知道怎么会把它跟我儿时梦中的那些彩色的星星联想在一起的,但是我想我始终记得,她呓语中说的那些花,就是玫瑰色的、天蓝的和紫色的马鞭草。

我常在庭院的铁门前面,透过彩色玻璃去张望会得变成蓝色或暗红色的太阳和月亮,只有那时,我才能看见特雷莎大娘,她总是弯着腰,看着天蓝色的盆花和白色的花坛。在八月午睡时的烈日下或者九月的风雨中,她总是那种样子地呆着,始终也不回过头来——所以我总也记不起她的脸是什么模样。

我母亲说,她在呓语中叫着不知道哪个看不见的园丁,小银。不管他是谁吧,大概就是他曾经温存地带着她在满开着花的马鞭草的小径上走过。在我的回忆中,她正沿着这条小径向我走来;对她的那种爱好,总保持在我的亲切的感情之中。尽管这一切是在我的内心之外,然而在她走过的那窄窄的小径两边,全部种上了那种小花,也就是花果园里那些飘零的天蓝的、玫瑰色的和紫色花朵的姐妹们,还有我儿时夜空中忽倏即逝的光亮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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