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

在家乡的瓜达尔奎弗河,唐璜从小惯于以清流洗涤,他在平静的河湾学会游泳,后来便经常用上这一技艺;

你很难找到谁会比他水性更好,好到能游过赫里斯庞特,也许,就象如利安得.艾肯海德和我(我们对此都很自豪)那么泅过.

◎一百零六:

所以现在,虽然羸弱.僵而无力,他年轻的四肢还能飘浮于水波中,他奋力地划着急流,在天黑之前终于到了海边干燥的高坡;

这时一条鲨鱼一口拖去了他近处的伙伴,这危险他幸亏逃过;

另外两个人不会游泳,没有到岸上,所以最后只剩下唐璜一个.

◎一百零七:

要不是靠那支桨,他也到不了岸;

正当他双臂划得没有了力气,真是托天之福,那支桨随波而来,恰好被一个巨浪打到他怀中,虽然几乎淹没了他,但他赶紧抱住桨,就这样顺着浪头冲向岸边;

最终他又游.又走.又爬了一段,总算半昏迷地被冲上沙滩.

◎一百零八:

他倒在那儿,早已奄奄一息,他的指甲紧紧抓住沙子不动,唯恐他刚从波浪中夺来的生命又被往卷回,吸入它无餍的墓中;

他直挺挺地躲在被冲到的地方,正面对着岩壁脚下的一个岩洞.

生命虽是获救了,但所剩不多:

只够使他感觉到疼,以后更难说.

◎一百零九:

他慢慢地尽全力撑起了身子,却又瘫软地落在出血的双膝和颤巍的手上;他环顾四周,想找一找曾和他共患难的同伴,却再也不见一个人和他分忧;

只有一个在船底的死尸两天前死去的,不知他竟然如何找了到这无名荒滩作了葬身的地方.

◎一百一十:

当他注视时,他的头却更晕了,不由地噗地栽倒:这时他感得沙滩在旋转,以后就完全陷入昏迷,他瘫倒在那儿,伸出的手软软地垂着,还不断地从上面滴着水珠溅落在桨上;

他那副样子多么像枯萎的百合!

细瘦的身子支撑着苍白的向孔……

谁会想到造物主能这么巧夺天工.

◎一百一十一:

就在这潮湿和昏迷的状态中,连他自己也不知呆了有多么久,对他来说大地已不复存在,而时间也分不出昼和夜,他完全无感觉;

至于怎样醒来的,他也不知道,只觉得肢体.痛楚和血流似乎又鼓起了生机,因为“死亡”

虽然暂时溃退了,却还要有一番挣扎.

◎一百一十二:

他睁开眼睛,又闭上,又睁开,因为头晕目眩,一切都恍惚迷离;

他还以为是在船上刚刚睡醒一觉,那绝望之感又溜进了他的心底.

他只求一死,好使自己能够永眠,但就在这时,错乱的感觉又归于一:

慢慢地,他眩昏的眼睛却看见一个十七岁少女的俏丽的脸.

◎一百一十三:

那张脸正紧凑近他,她的小嘴像要试试他的嘴还有没有呼吸,她用温暖的青春的手抚摸着他,从死之境域中唤出了他的精神,又反复擦洗他的冰冷的太阳穴,想让他的血活跃起来.而终于在这细心照顾和温柔的爱抚之下,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作为回答.

◎一百一十四:

她倒了些露酒给他喝,又拿斗篷裹严他那近乎赤裸的身子,为了怕他头晕,她的秀腕把他的头抬得更高些,用光洁温暖的脸蛋给他苍白的额作枕头;她又将拧干他那被风浪浸湿的鬈发,然后就焦虑地望着他.每一阵疼都使他会叹一口气;她呢,也一样.

◎一百一十五:

她带来一个与她同样年轻的侍女(看来比她稍长,身体也比较壮硕,但面容却不那么严肃),她们合力抬他进山洞,接着生起了火,火焰照亮了从来未见过阳光的洞顶的岩石,也将少女的轮廓照得很清晰:她看来更亭亭玉立,却不知是人,还是什么精灵?

◎一百一十六:

她的前额挂着一串金片,在她褐色的头发上闪闪发光;

卷曲的长发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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