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如此——译者注)

在任何对象那里,梦者试图感觉的都是十足的无所谓,它们像对象本身一样来自梦者内心的激发。

如何迅速而本能地知道从一切对象和事件那里抽象出仅仅适合做梦的材料,如何给任何包含着外部世界的现实留下心死,这就是智者内求于己的东西。

智者从来不去牵肠挂肚地注重一己的感受,而且能把暗淡无光的胜利提高到这样的高度,即能够以无所谓的态度看待一己的雄心、追求以及欲望;历经喜乐哀愁却无动于衷,兴趣索然,仍然平常自立……

一个人能够获取的最高自律是无所谓地对待自己,相信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不过是房子和花园,命运规定了一个人必须在此度过一生。

一个人对待自己的梦幻和内心欲望,应当有一种伟大主宰无所谓的随意傲慢[……]就连最高级的精巧也表现在对它们的无视之中。一个人在自己的主宰之下应当有一种谦卑之感,应当明白在我们的呈现之中,我们从来并不独立,我们是自己的见证。这一点重要性在于,我们总是把自己的行为,看成眼前的一个陌生者,采取一种研究的和冷静旁观的态度,因为高贵而无所谓,因为无所谓而淡然处之。

为了不使自己的卑行出现于我们自己眼中,我们应当习惯于不再怀有雄心、激情、欲望、希冀、冲动以及碌碌执迷的感觉。有这一条就足够了。为了实现这一条,我们必须记住,我们总是处于自己的呈现之中,我们从不独立,从不悠闲自在。我们必须驾驭所有的激情或者雄心,因为激情和雄心使我们失去自我保护;同样地,我们也断断乎不能培育欲望或者希冀,因为它们只是一些低下而有失体面的行为;我们绝不能臣服于突然的冲动或者碌碌执迷,因为在他人的眼里,仓促之举是鲁莽,而急不可待永远是粗俗。

一个贵族是这样的人,他总是意识到自己从不独立的事实;这就是规范和礼仪总是自然而然属于贵族的原因。我们必须成为内在化的贵族。我们必须把他们从他们的楼台亭阁里拖出来,取代我们存在的意识和灵魂。让我们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是不失规范和礼仪,总是有这样的举止,使他人能够在一旁的研究和受用中获益。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整整一个社会[……]这样的话,起码可以给我们生命的城区带来一种特定的优雅和荣耀,可以确保我们感官所举行的庆典显示出良好的品位和自我节制[……]而我们思想的盛宴便能显示出清醒的谦恭有礼。让其他的灵魂在我们周围建筑他们可怜而肮脏的棚户吧,但是让我们清楚地标志出我们的区域四界,确保我们的房屋从正面直到我们不便示人的私室深处,一切都是高贵的,安详的,铭刻着庄重和谨慎。我们必须为每一种情感找到最为安详的表达范本,把爱情减弱,仅仅成为爱的梦影,一种在月光下两轮微小光波碰撞时苍白而颤抖的内向衍生;我们必须把欲望制作成虚幻而无害之物,一种灵魂细微而私下的微笑;把它制作成一种甚至从不考虑要宣称自己存在的东西,根本不要去认识它。我们必须把憎恨当作一条犯迷糊的蛇那样哄着人睡,只是在它的眼中安排恐慌以保留痛苦,就像在我们灵魂的眼中,仅仅为一个唯美主义者保留着合适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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